“很可能。”風簫寒答，“最近的架勢，我瞧著，他們似乎已經等不及了。”

    也許是被上次風簫寒突然昏倒的事情嚇的，又或許是其他考量，沁玉那邊明顯拉快了速度。

    當然，這也是風簫寒一手推動的，他這些天如此配合，為的就是降低他們的戒心，誘使他們提早動手。

    這個謝語凝差不多也能看出來，她道：“既如此，派人去跟了嗎？”

    如果蘇懷謹真的是去聯絡那個人的，隻要派人跟蹤，很可能就能找到線索。

    風簫寒卻搖搖頭：“不能跟。”

    謝語凝聞言疑惑，就聽風簫寒繼續道：“臨近動手前，往往是最敏銳的時刻，如果被他發現任何一絲絲的不對，之前的一切鋪墊就都白費了。”

    謝語凝頓了下，立刻恍然。

    是她沒想到這一層！

    蘇懷謹是個多難纏的人她心裏十分清楚，這次的“聯絡”，說不定都是試探，如果真派了人，反倒可能壞事。

    但與之相反，就算不派人去跟蹤，隻要蘇懷謹和沁玉放下戒心開始實行後續計劃，背後那人遲早也會浮出水麵，而等到那個時候，他已經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便是發現有詐，也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去跟蹤固然也有可能找到線索，順藤摸瓜地把那人挖出來，但一則風險太大，二來，不過早晚的事情，沒必要故意去走這麽一遭。

    她歎了一聲，對風簫寒的判斷簡直無比佩服：“真不愧是一國之君，所思所慮之長遠，無人可及。”

    風簫寒被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謝語凝很少這麽一本正經地誇他，實在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他咳了一聲以作掩飾：“你的思慮也少有人及。”

    “好了好了。”謝語凝被這幹巴巴的一句逗笑，“不說這些了，你冒險過來，可是有話要說？”

    “也不算冒險。”風簫寒道，“不過今晚過來，一是讓你別擔心那些大臣，不過更重要的，是要讓你提早有個準備。”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應該都沒辦法過來了，你別擔心，千萬保護好自己。等背後那人露麵，你也別做什麽，就跟我們之前商定好的那樣，裝一裝樣子就行，切記莫要冒險，一切有我。”

    風簫寒不能在謝語凝身邊，怕會有變數，這才特意過來交代。

    謝語凝點頭：“我知道，之前已經商議過了，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乖。”風簫寒親了親謝語凝的額頭，“若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就去找那個太監，他會把信息傳給我，不會讓人發現的。”

    這太監是風簫寒培養的一個暗樁，十分不起眼，但各種本事非凡，且忠心耿耿。

    如今他就被安排在膳房，每日負責往落雲軒裏送膳，如果謝語凝要找風簫寒，隻需給那太監塞給紙條，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消息傳給風簫寒，確保萬無一失。

    先前，謝語凝已經見過那個太監，這個聯係的辦法原本是風簫寒留待不時之需的，沒成想，這麽快就能派上用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