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燕子歸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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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又遠趁機又更換彈匣,握槍開槍,從小鬼子的包圍圈中衝殺而出。

    恰好,李翰抱著一挺歪把子機槍從側翼來到,也在閃閃火光中,看到了朱莉文和譚玲玲,便激動地大吼一聲“玲玲、莉文,快跑,我來殿後!”

    他隨即扣動歪把子機槍,向小鬼子掃射。突突突!啊啊啊!小鬼子又是猝不及防,紛紛中彈,撲地而倒。

    “營長?嗬嗬,營長!”朱莉文和譚玲玲聽到李翰的聲音,均是驚喜交集,激動落淚,泣聲高呼,握槍邊打邊撤。

    劉文林趁機向小鬼子扔出一顆手榴彈。

    轟!炸飛了幾名鬼子特務。

    徐又遠趁機跑了過來,眾人邊打邊退。

    但是,背著藥箱的譚玲玲、背著電台的朱莉文卻奔向了李翰。

    劉文林、史珍香、龔少彬、徐又遠等人心裏暗暗歎息,卻也隻得繼續邊打邊撤,然後借著李翰的機槍掩護,消失於夜幕下。

    李翰看到譚玲玲和朱莉文兩大美女跑回到自己的身邊,心頭甚是感動,霎時間熱淚盈眶。

    他哽咽地說“快,你們兩個,從我身後跑,去竹稈裏11 號會合。”

    機槍聲“突突突”響,龜井的人員也“叭叭叭”的開槍,小鬼子聽不到李翰說什麽。

    所以,李翰也不怕當眾說出新的藏身地點來。

    “好!”

    兩個大美人異口同聲接令,卻各自取出手雷,磕在殘牆上,甩向小鬼子和龜井及其特務隊。

    轟轟!

    砰砰砰!

    小鬼子和特務隊又被炸飛數人,倒跌而下。

    其他小鬼子、龜井及其特務隊急忙趴在地上,均是抱頭。

    借著這陣煙霧,李翰抱著機槍趁機轉身就撤。

    他知道自己不撤,兩大美人也是不會撤的。

    雖然隻是短短幾天相處,但是,男女的情感就是那麽明顯。

    李翰能感覺到譚玲玲和朱莉文對自己的情意。

    而僅僅一天的失散,自己也那麽的牽掛她們。

    她們此時激動狂呼著自己的職務,並回奔到自己身邊。

    燕子歸巢,歸來的是一份真感情啊!

    多麽感人的一份情意!

    恐怕自己這輩子都會欠她們的。

    果然,譚玲玲和朱莉文看到李翰撤退,她們也急急撤退。

    三人邊打邊撤,譚玲玲和朱莉文不時的向追來的小鬼子扔出手雷。

    三人在殘牆斷垣和夜幕的掩護下,潛回到了竹稈裏11號。

    此時,高世光又暈過去了。

    李翰、譚玲玲、朱莉文三人趕緊給高世光做手術,取出了高世光手臂上數顆子彈頭。

    為高世光包紮好後,李翰笑問“你們躲到哪裏去了?剛才那些是什麽人呀?他們還能背韓國茂跑,真是好人啊!”

    譚玲玲和朱莉文兩人一邊洗手,一邊答話,講述了兩段奇遇。

    然後,譚玲玲又含笑說“營長,特務站的人都罵你假傳聖旨,是一個大騙子呐!”

    朱莉文接口說“不過,我喜歡被你騙。”

    哈哈哈哈!三人大笑起來。

    朱莉文和譚玲玲均是笑得月牙彎彎,滿臉甜蜜。

    李翰在大笑中感動盈淚,心裏也盈滿了幸福。

    被愛是苦惱的,也是最幸福的。

    高世光蘇醒過來了,吼道“你們笑啥?很好笑嗎?”

    他單手揉揉眼睛,看到了譚玲玲和朱莉文,又驚喜地說“咦,你們兩個小妮子回來了?太好了!哦,對了,韓國茂呢?”

    譚玲玲含笑說“被特工站的人救走了,他知道這裏嗎?”

    高世光恍然若夢地說“他,他,他哪能知道咱們這個新根據地?他……特工站?那?”

    說到後來,他結結巴巴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李翰急忙打斷他的話,大喝一聲說“行啦!高世光,你姥姥的,你給老子惹的禍還不夠嗎?別再羅嗦了,好好休息吧。韓國茂,我們明天會接他回來的。哦,對了,玲玲,你把兩隻藥箱的東西整理到了一塊吧,統一放在一隻藥箱裏,方便逃生時使用。”

    他這一喝一罵,高世光還真不敢再吭聲了。

    沒辦法,李翰現在明白了,當長官的不罵人,手下也沒那麽容易服自己。

    朱莉文過來,扶高世光躺下,為他蓋上被子,低聲說“好好休息,你可是咱們隊伍裏的虎將。”

    這話順耳。

    心也舒服。

    高世光笑嗬嗬的躺下,合上了眼睛。

    李翰、譚玲玲、朱莉文三人隨即到另一間臥室去聊天。

    聊到繆中海叛變時,朱莉文拍案而起,憤然地說“這個狗叛徒,務必盡快處決他。不然,他會禍害我們的。”

    譚玲玲也是拍案而起,激憤地說“對!最好現在就行動,立即到鬼子的醫院宰了繆中海這個狗叛徒。”

    李翰搖了搖頭說“不行!當時因為不知道繆中海叛變並且在鬼子的醫院裏養傷,也是因為要給高世光療傷。所以,我去了鬼子醫院盜取藥物和手術工具。我這次行動,肯定已經驚動了小鬼子。說不定,小鬼子已經把繆中海轉移了,並且換一個假的繆中海等著我們,還部署了大量的兵力埋伏。現在,我們剩下的人不多了,剩下的槍支彈藥也不多了,不能再有什麽損失,得吸取血的教訓啊!今後,得凡事三思而行!”

    “嗯!”譚玲玲和朱莉文兩人柔情地點了點頭。

    李翰又擺擺手說“行吧,你們先休息吧,我燒水衝澡,太累了。”

    譚玲玲和朱莉文卻“霍”地起身,異口同聲說“我們去燒水!”

    她們兩人說罷,均是俏臉通紅,又各自走向後院燒水去了。

    李翰心頭感動,也再次盈滿了幸福。

    刹那間,他又熱淚盈眶,卻也因此忽然想起了紫紅,想起紫紅長得和譚玲玲很相似,便抹抹淚水,也走向後院,笑問譚玲玲“玲玲妹子,你是不是有個姐姐或者妹妹?”譚玲玲“嗯”了一聲,又難過地說“我是東北人,以前在農村,哪會想到小鬼子老早就派了他們墾荒團的人過來的。那一年,我才七歲,和姐姐一起在河邊玩耍,當時,和我們姐妹一起的還有幾個小夥伴,玩著玩著,姐姐和其他幾個小男孩就不見了。我嚇得大哭起來,此時又有人從草叢裏出來,要抱我。幸好,我父母還有其他小孩的父母出來找人。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姐姐了。姐姐不見了,我爸我媽都差點哭瞎了眼睛。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我們的很多鄰居是小鬼子的墾荒團成員,他們抱走了我們很多孩子,抱回他們的小島國,培養喪心病狂的殺手再來殺我們的人,這還是我當兵之後才了解到的。唉!九一八之後,因小鬼子很凶殘,到處隨便殺人放火,我隨父母出關,來到北平,幫一個做生意的親戚的打雜。再後來,我考上了燕京大學,又參加了南苑學生訓練團,再後來又分配到其他一些部隊,接著就被分配來到了264旅當醫務兵,並參加了金陵保衛戰,然後,就遇到你。唉!姐姐好慘!我現在還能給父母寫信。姐姐恐怕連父母是誰都不記得了。她沒有家,沒有真正的家,真是可憐!”她唉聲歎氣地說完經曆,又眼眶泛紅,珠淚欲滴。

    朱莉文奇異地問“營長,你是不是見過玲玲的姐姐?”

    李翰低聲說“我見過一個長得和玲玲很相似的姑娘。”

    譚玲玲急問“她在哪?我會會她,說不定,她就是我失散的姐姐。”

    李翰看到她焦急的神情,怕又會出現最近兩次隊員魯莽和衝動的情況,便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他低聲說“今天在街頭,分散逃跑的時候。”

    接著,他又安慰譚玲玲說“放心吧,玲玲妹子,有緣人,總會相見的。今後,我也會幫你再留意那個姑娘的。”

    譚玲玲失望地說“茫茫人海,找一個人,哪能那麽容易?哦,水熱了,營長,你衝澡吧,我幫你洗衣服。”

    朱莉文趕緊提桶過來盛熱水。

    李翰甚是不好意思地走進簡陋的沐浴間,脫下衣服又將衣服拋出來。

    朱莉文和譚玲玲一起提著熱水桶,幫他洗衣服去了。

    聖戰醫院竟然有人潛入並盜走了藥物和手術工具,此事引了酒井久香的注意。

    她在她的豪華公寓裏剛躺下,卻接到了這樣電話報訊,心想難道李翰沒死?僅僅是負傷?

    她握著那柄小李飛刀,翻看起來。

    然後,她又驅車帶隊前往玉帶巷22號查看。

    當她乘車趕到玉帶巷22號時,發現這裏一片狼藉。

    血跡斑斑。

    小鬼子的屍體橫七豎八,殘軀也不少。

    這種場麵,當真是氣得她渾身發抖。

    龜井在冷風中哆嗦著向她匯報了與幾路人馬血戰的情況,並說發現了李翰。

    他說正是因為李翰最後抱著機槍出現及突襲,這次行動才功虧一簣。

    酒井久香這才稍稍冷靜下來說“原來今晚牽動這麽多人,牽動了幾路人馬。看來,華國,紅黨的潛伏者,國黨的潛伏者,都浮出了水麵。看來,今晚到聖戰醫院盜竊藥和手術工具的人果然就是李翰,原來他真沒死!厲害!好厲害!不過,我還是會抓到他的。不過,今晚的失敗也是好事。紅黨的人也出現了,國黨的特工站也浮出了水麵,真好!接下來,我們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眾鬼子皆是躬身聆聽她講話。

    酒井久香走近龜井,又低聲說“從現在開始,你監視聖戰醫院的山田櫻子,她有嫌疑。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她,無論她到哪裏,你或你的人都要盯到那裏。如有異常情況,要及時向我匯報。暫時不要對她動粗,畢竟她是我們帝國野炮部隊山田杉樹少將的女兒,隻要死死的盯著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