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以自己的道，從而領悟出的奧義。
    這一次，封仙碑再也沒有反應了，譚淩的名徹底刻上去了。
    “恭喜！“白衣男子說道，他對譚淩很欣賞，因為對方悟性很強，在短短幾日而已便參透了這些東西。
    譚淩微笑，道：“多謝前輩。”
    白衣男子搖頭，不置可否，他隻是說道：“好好修煉吧，希望你能夠早點成長起來。”
    “我會的！“譚淩說道。
    “嗯，接下來的路自己去闖吧！”白衣男子點頭，轉身離去，消失不見。
    遠處黑暗，而近前有柔和的光散出，氤氳靈氣蕩漾，流霞如水波，這個地方異常的神聖。
    這裏有山巒、湖泊等，但都被濃鬱的霧靄包裹住了，難窺全貌，顯得非常神秘與詭異。
    落英繽紛，在這聖光流淌之地晶瑩的花瓣飄落，帶著馨香，還有陣陣勃勃生機。
    除此之外，潔白的仙氣散開，繚繞在此地。
    就連譚淩此時看到眼中所呈現的情景，心頭亦忍不住顫動了一下。
    他知道，這裏肯定極其非凡。
    譚淩靜立，仿佛聽到了真仙的歎息，如同經曆百世輪回，似看到了神虛的更迭，他寂靜不動。
    這種感覺很奇異，一刹那，看到了千百重畫麵，有一些生靈，也有一些草木，還有一些戰鬥畫麵，一些淒涼悲壯的英雄落幕。
    畫麵中的天空仿佛被撕裂了，有鮮血灑下，無比淒慘，又如一座座古城倒塌，崩碎……
    那是一段史詩，記載著太多悲傷，有無數英傑喋血沙場。
    譚淩心頭震動，他感受到了那種悲涼，那種慘烈，那種浩瀚的波動。
    他看到了天空染血，一具又一具至強者從域外墜落，砸在大地上，那血水染紅了山河，塗鴉了星辰。
    “有仙帝、神帝在殞落，有禁忌強者在消逝……”譚淩輕語，如同夢囈。
    “這是什麽？這是一片戰場嗎？”譚淩驚呼。
    他看到了堆積成山的血屍，有人族的，也有妖族的，各族的強者皆隕落了，化作一堆骨。
    這是怎麽樣的一個戰場啊，竟然隕落了那麽多的蓋代英豪，讓人悚然。
    這是一幅驚心動魄的畫麵，令人熱血沸騰，心潮澎湃，想要跟隨著他們一起殺伐。
    這是一個殘酷的紀元，充滿了腥風血雨。
    他看到了這些場景，不是震撼，而是有些發木，那隻是殘景，可是卻足以說明了神虛紀元末年的殘酷。
    “敵人是誰？”他盯著那千百幅碎片畫麵。
    可是，隻見前人生靈凋零，不見敵手自那九天上顯現，留給後人的隻是一幅幅破敗的畫麵碎片。
    他們在戰爭中隕落，血流漂杵，屍骸遍野，那一幕實在是恐怖，令人震驚與發毛。
    “這是怎樣的一個戰場？究竟死亡了多少人？”
    即便是譚淩，他看完整段影像之後，也不由得渾身冰冷。
    這一段歲月，真的太過漫長了。
    那是一段慘烈的歲月，那是一個璀璨的大世，最終卻毀滅在了這樣的一幅場景中。
    “我曾聽聞過，神虛紀元初期並不安寧，有許多反生靈勢力崛起，欲爭奪大勢，甚至還打通了神虛古路，引來一批又一批的絕世高手降臨。
    隨後，他看到一座懸在宇宙中浩瀚星係破碎了，千億顆星球，一瞬間如同串聯的煙花綻放了，灰飛煙滅，那裏成了死空。
    難得的是，譚淩並未感受到激烈與悲壯，一副又一副的碎片殘景，隻有落寞與淒涼，很平緩，不緊不慢，如同觀看悲壯淒涼的電影。
    可是，譚淩卻在當中感受到了一種隱藏的情緒，那就是絕望！一個個蓋代強者如同雨水那般簡單掉落，無一人在翻身回去，那是何等的絕望與心死。
    這是留給後人的殘碎烙印畫麵，不忍心告知真相，怕後來者徹底的絕望，那一紀元，那些人徹底大敗，無一人能抵抗。
    留下這些印記的人，有一種無力感，深深的失落，看不到一丁點希望。
    這是譚淩體會的出的味道。
    這個時候，譚淩看到了另一塊碎片，這是一片星海，一艘艘巨型戰船衝向那茫茫星海深處。
    “戰船？”譚淩吃了一驚。
    他仔細的看了一番才確認，那不是普通的戰船，那是星艦，每一艘都有百萬丈高。
    它們密布在宇宙中，開撲前線。
    每一艘戰船都是純粹的金屬鑄成，閃爍銀色光澤，它們太龐大了，橫擊宇宙深處，轟隆聲響震耳欲聾。
    “轟……”
    戰船碾壓過去，那裏直接爆發一團燦爛的火光，將那片區域籠罩。
    這些戰船上銘刻滿了符文。
    但天穹下起了黑雨，黑雨如一滴滴空間宇宙，那些星艦被包裹，壓成了灰灰，無一人生還，浩浩蕩蕩的赴死了。
    一隻金色的手掌。散發仙道氣息，徐徐而過，將所有畫麵都抹除了，特別最後模糊而無法看清的畫麵，像是不忍告知後人。
    想給後人留下什麽？卻一把抹除！
    那殘碎印記，唯有一聲歎息，就散開了。
    譚淩覺察到了，那是在傳遞一種心聲，平緩而來，悲到極盡。傷到絕望，看不到曙光。
    “滿蒼悲切三千斷，萬載歲月無波瀾，前撲後繼無人退，絕了希望絕了心……“
    “與其絕望心死，不若懵懂，一世又一世，一紀元又一紀元，就這樣渾噩而過，在快樂中死亡。”
    恍惚間，譚淩仿佛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這是真仙、天神在歎息，為什麽？難道這就是真相嗎？！
    他看到了一些畫麵，那些星艦都是人類的先祖，他們都是英豪，征戰八方，結果落得那樣的下場？
    鎮定下來後，譚淩毛骨悚然，那是怎樣的一種悲。讓神虛紀元的幸存者到這一步了嗎？認為後來者還是無知為好。
    寂靜無聲，落英暗淡，瑞光漸漸熄滅了。
    仙氣也散開，化成一縷又一縷灰霧。至於祥和雲霞都變得死氣沉沉。
    鬥轉星移，歲月變遷，這裏仿佛經曆了無數個輪回，一切都變了。
    譚淩不出聲。默默體悟。
    不若懵懂，這種念頭，太過可怕！
    神虛紀元終究是毀滅了。那一次大戰太可怕了。
    那是一個黃金盛世！
    無論是神話紀元，還是仙界紀元，亦或是更早的神魔紀元，都遠不及神虛紀元輝煌。
    因為，神虛紀元是諸聖的舞台，群雄齊聚，舉世無匹。
    “我想知道。為什麽不讓後人知曉？曆史不應該被遺忘，也不應該被埋葬。”譚淩出聲。
    在前方，所有斑斕光彩都消失了，隻剩下灰暗的石壁，以及一些模糊的符文圖，正是此前所見的畫麵。
    他認真感應，仔細琢磨，終究再也看不出其他。
    這就是神虛留下的造化嗎？簡直是一個笑話啊！
    譚淩在這裏什麽也沒有得到，一無所獲。
    那些畫麵能幫助他什麽，修行還是明悟？隻有一種平緩的記述，不激勵後人，不引導後來者，有的隻是一股絕望。
    譚淩觀石壁，此地的確沒有其他了，他毫無收獲。
    好在那些畫麵被超神基因機甲終端收錄，把他所看到的畫麵都保留了下來。
    “為什麽？！”他再次開口。他不明白那些人要埋葬過去，要斬斷那一段古史。
    神明之蕾，綻放數次，隻是為了讓他來此一觀石壁嗎？興師動眾，結局蒼白！沒有答案。
    一堵牆，橫亙前方，斷了過去。
    灰暗、滄桑，阻住了前路。
    那些殘痕，那些殘頁上的字跡，訴說著當年的悲與痛。這裏已成為禁區，沒有任何生命體進入。
    譚淩站立，仰頭觀望。
    他搖頭道：“神虛紀元已逝去，你們懦弱了。“
    這是譚淩對留下烙印者的評價，他憤怒了，殺到此地，所見到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現在要回頭嗎？沿著原路而去。
    隻是，怎能甘心呢，一路爭鋒，鎮壓強敵，就得到這樣的結果嗎？
    一望無前，既然這是絕望之牆，又有什麽資格留下。
    他體外三道仙氣共鳴，在這個地方澎湃，如同三條真龍昂首耳鳴，衝撞向那刻滿符文的牆壁。
    “轟！“
    劇烈撞擊聲，仙氣騰騰，他要擊穿此牆。
    “沒有道理，都說是最大的造化地，機緣留在這裏。”
    譚淩身體發光，法力洶湧。
    他睜開天穹之目，源碼天眼，仔細凝視，要望穿這堵牆壁。
    “嗯？”
    很長時間後，他若有錯覺，這牆壁後方似還有東西！
    “是這樣嗎，絕望之牆阻路，給不甘者留下一條小路，雖然不看好後人，但是依舊給了一點希望。”
    譚淩推測，那個神秘強者或許留有一絲希冀。
    他嚐試破開，一層朦朧光幕浮現，擋住了攻擊，並未破壞。
    “這不是真實之牆，是由符文組合在一起的壁壘。”譚淩肯定，這裏的確是神虛紀元留下的東西，不過不完整了。
    譚淩輕語，結合神虛的神話傳說，最大的造化，還有此地的絕望情緒，他明白了一些。
    “轟！”
    他出手，揮動拳頭，轟向那堵牆，他的路在前方，走到這裏，不能回頭。
    無論如何，都要去看一看，見一見，究竟是誰毀了那一紀元。
    也許，這堵牆已經預示出，無論怎樣努力，最後都如同神虛紀元一樣。
    但是，譚淩現在不會去管它，那些東西太遠，涉及的太廣，層次太高，他現在隻想變強，走自己的路，悟自己的道，有朝一日有資格了再去了解、破開。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得見神虛遺跡最後的造化。
    他出手越發凶猛了，不惜耗費法力，打爆此地的壁壘，轟隆作響。
    “這是......”
    突然，他吃驚，看到了一塊巨石，上麵銘刻著幾行古老的符號，帶著莫名韻味，似乎有某種深意。
    這塊石頭非常巨大，通體青綠色，如玉石般晶瑩，表麵有紋絡，有古老的花紋，像是一副神秘的畫卷，勾勒出神虛的過往與榮耀。
    “咦，這是......”譚淩心悸，感覺靈魂在顫抖，仿佛要裂開。
    他震撼，忍不住倒退了兩步，盯著那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