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看著那些散落著的書，又看了看還在撲棱著翅膀的鶴。
    大白鶴小小的眼睛裏都是無辜。
    “你們……”扶桑揉了揉鶴頭，還能怎麽辦，又不能罵，罵了也不一定聽得懂。
    大白鶴扇了扇翅膀。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扶桑擼著大白鶴的頭，“你們下回別再亂叼東西了。”
    瞧瞧，這窩裏什麽垃圾都有。
    書，梳子，頭繩，鬥篷，銅鏡……
    其中，一大半是她丟失的，另一些是厭池的。
    仙鶴有叼東西回窩的習性嗎。
    大白鶴又撲棱了一下翅膀，扶桑便當它是同意了。
    唉。
    養鶴也不容易啊。
    扶桑在大白鶴這待了幾天，她偶爾擼擼鶴，剩下時間在清點大白鶴窩裏的垃圾。
    真是不清點不知道，一清點嚇一跳。
    大白鶴的窩裏什麽都有，奇奇怪怪的石頭，甚至還有冰糖葫蘆……
    不過已經化了，還腐爛了。
    一股酸臭味。
    大白鶴表麵看上去幹幹淨淨，可實際上……
    “髒死了。你們都給我去洗澡。”扶桑一想到自己摸了它們，還摸了好幾下，就有種去洗澡的衝動。
    它們的窩實在是太髒了。
    扶桑麵露嫌棄。
    似乎是不滿扶桑的嫌棄，大白鶴又撲棱了一下翅膀，這回它們扇得很用力，周圍樹上的雪都掉下來了。
    幸好扶桑躲得快，不然她就被雪埋了。可盡管如此，她身上還是不可避免的沾到了下落的雪。
    脖子上涼嗖嗖的。
    扶桑的眼神也涼嗖嗖。她獰笑著走過去，抓住那隻扇翅膀扇得最用力的鶴，“你們完了，我今天就吃水煮仙鶴。”
    被扶桑抓住的那隻鶴受到了驚嚇，奮力掙紮。
    但它再這麽掙紮也逃不出扶桑的手掌心，山上全部的鶴都被扶桑抓了起來，一隻一隻的刷幹淨，晾幹淨了才放走。
    它們的窩扶桑也沒忘記，她把它們的窩給拆了，這麽髒的窩，不拆留著過年嗎？
    鶴看著扶桑拆自己的家，發出陣陣悲鳴，鶴的窩沒了。
    扶桑拆完後，還用了個清淨術，確保真的幹幹淨淨。
    拆完窩後，扶桑又給它們建了一個。
    一排整整齊齊的窩。毫無感情，全是複製黏貼。
    “你們再叼東西回來，我就煮了你們。不準弄亂。”扶桑又威脅了一句，
    大白鶴看著那些窩，豆豆眼裏滿身驚恐，嗚嗚嗚嗚……這個女人，拆了它們的家還不算，還威脅它們坐牢。
    鶴生艱難啊。
    幸好厭池就隻養了一些鶴，不然她還要再折騰些時間。
    扶桑看著窩裏整整齊齊的鶴，歎了口氣，總算弄完了，她現在也沒有繼續擼鶴的想法了。
    她還是回去擼師尊吧。
    師尊幹淨。
    厭池雖然害羞得不行，但扶桑努力了一下後，他還是出來了。他出來後，扶桑就直接纏在他身上，當人形掛件了。
    “桑桑，你放開。”厭池拚命收攏自己的衣服，他要是不拿手拉著，他衣服就要給扶桑給扒下去了。
    “不要。”扶桑抱著他，使勁蹭。“我要是放開了，師尊你又閉關了怎麽辦。”
    厭池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閉關，害羞閉關，生氣閉關，高興了也閉關。
    “桑桑，你先放手，我這次肯定不跑了。”
    “我不信。”厭池的嘴，也很會騙人。扶桑抱得更緊了。
    幸虧厭池穿的衣服質量好，不然照扶桑這個手勁，早破了。
    “桑桑，你鬆開。”
    扶桑耍無賴，晃著腦袋喊，“聽不見聽不見。”
    兩人拉扯了很久，扶桑才鬆開。不是她想鬆，主要是她不能拉他一輩子。
    當然，鬆開的時候，扶桑還不忘跟他約法三章。
    厭池還能怎麽辦，隻能答應了。
    他對這個徒弟，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估計他上輩子是欠她的。
    厭池答應了扶桑的條件，扶桑也就放開了他。隻是，在鬆手的時候，她還有幾分不舍。眼裏的可惜都要溢出來了。
    厭池：“……”
    厭池覺得他這個徒弟略微變態。
    幸好，隻是對他一個人變態。
    扶桑剛剛對厭池又是抱，又是扯衣服的，她鬆開後，厭池簡直不能見人。
    頭發散了，衣服也亂了，領口也開得比往常大了，露出那一截如玉的鎖骨。
    “桑桑！”厭池看見了扶桑毫不掩飾的眼神，他皺了皺眉，雙手收攏衣服，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有時候覺得，他這個徒弟，簡直不像個女子，哪有女子……知道得這麽多，這大膽的。
    厭池想到扶桑教他的那些，臉一寸一寸的紅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不看了。”嘖，都遮起來了，看不到了。扶桑有些失望地收回眼神。她是真的覺得，她師尊穿得未免也太嚴實了點。
    就露個脖子，嘖。這哪能滿足她。
    他穿那麽嚴實，她更想把他的衣服全扒下來了。
    厭池又惱羞成怒了，扶桑哄了好久才把人給哄回來。
    唉，她得控製一下自己嘴了，剛把人哄好，她又嘴賤去撩撥，又生氣了。
    小狐狸：“……”
    小狐狸也無語得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在扶桑的努力下，厭池也漸漸的放開了很多，起碼不像一開始一樣那麽抗拒進宮殿。
    當然，宮殿從建成以後，就隻允許兩個人進出，小狐狸也進不去。
    小狐狸實在是好奇宮殿裏的布置，曾經想著偷偷跑進去，但是，被逮了。
    扶桑逮著它後，扣了它一個月的吃食。
    小狐狸覺得扶桑實在是過分，可是，經此一遭，小狐狸更好奇了。
    過起了和扶桑鬥智鬥勇的日子。
    但是，它永遠都鬥不過扶桑，一直到離開，它都未曾見過宮殿裏的布置。
    說實話，兩個人，一隻狐狸，幾十隻鶴的日子還是很愜意的。
    愜意得差點讓扶桑忘了，厭池還有個大劫。
    幸好，她提前想起來了。
    想起來之後，她就攛掇著厭池下山，兩個人一起降妖除魔，她按照記憶，不動聲色地引著厭池把未來的那些隱患一一拔除。
    該滅的妖魔滅得幹幹淨淨，該超度的超度，該扒皮的扒皮。鬆動的封印也去一一加固。
    扶桑的引導說隱晦也不太隱晦，厭池一開始沒懷疑，但扶桑後麵越來越明顯了，他也因此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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