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震驚一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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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他自傲的性子,不會放在別處,隻會在他身上!”簡笙接徐念的話茬說。

    魘無法使用靈器,所以徐念看向他身上唯一還算完整的上甲內襯。

    然而,就當他準備走近察看的時候,一道深淵般的魘力裹挾著極度危險的氣息讓附近所有人驀然一驚:

    “小心,躲開!”

    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眾人紛紛退散,與此同時“轟”的一聲巨響,崖壁下方仿佛引爆了炸藥,激蕩的魘力波動蔓延出去老遠,把幾百米之外看戲的玩家們都吹夠嗆。

    良久,待塵霧散去, 一道略顯瘦削的身影出現在崖壁下的大坑裏。

    那看起來是個男孩子, 個子不高,五官和皮膚很顯幼態,穿著一件漂亮的黑色長衫,灰色頭發簡單束在腦後。

    在場大多數人都不認識他,可但凡認識的無一不驚懼交加。

    “姬不語!”

    聽到盧靜宜略顯顫抖的話音,徐念方才認識。

    原來這就是久聞大名的五更之首,魘的領袖,不對,從口碑上看,應該叫老板!

    值得一提的是,他這個出場方式,把原本就處於死亡邊緣的神之厭和荒早祈禍又往前推了一把,眼看都快不行了。

    不過他這時候要是啥也不管把人救走的話,大概率也能活下來。

    所以徐念抓緊說道:“這兩個家夥早就背叛你了,小姬姬!”

    姬不語好像沒有表情一樣,對徐念的話也置之不理,轉身看向老三老四,平靜地走到神之厭身前,從他尚且還算完好的皮質胸甲中掏出一個扁扁的小木盒, 打開一看, 隨後收進寬大的袖口。

    神之厭之前話說的狠,現在卻連個眉頭都不敢皺一下。

    看到這一幕,靈門一群大佬也心底一緊。

    那裏麵裝的,應該就是暮落枯槐和羅生萬葉兩味藥材,再加上很早就被他找到的青色彼岸花,如此一來,就差最後一味血衣草。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集齊!

    他們這裏這麽多人,能留下他嗎?

    在場6+2名律級默默圍上前去。

    好不容易逮住這隻老鼠,還是在這麽多貓都在場的情況下,不管怎麽樣都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就在這時,東南方向傳來一道高亢的話音:“等一下。”

    所有人轉身看去。

    天宮宗主葉朔、魚龍會幫主雷鍾一同趕來。

    “鹽堂主,這麽長時間以來,我二人一直拉不下臉,今天就借魏城主和悲風方丈打樣在前的光,當眾給你賠個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葉朔如上說完,雷鍾接茬:“哎, 豁出這張老臉了, 鹽堂主,咱們先殺了這姬不語,之後便是自盡謝罪我雷鍾也絕無二話。”

    二人邊說邊走近,停在八個人麵前。

    鹽千容沒有回話,轉過身戚然地笑了笑。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大義凜然?

    若非她真的不願意再計較這些,不揭穿他們那點齷齪心思她就不叫鹽千容!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她不願意計較,有人幫她計較:

    “剛才魏城主和悲風方丈多少還有些誠意,你們倆這時候是來搞笑的嗎?”徐念毫不客氣地開口。

    許多玩家聽到現在總覺得他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但真相畢竟太過離奇,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

    而np自然是認得出他的,所以葉朔和雷鍾表情一滯,前者說道:“那你要如何,咱們先打一架?”

    徐念正兒八經道:“改天去我們堂裏登門拜訪,給我嶽父嶽母和眾前輩上柱香,屆時我家堂主若仍決定不再追究,那這事兒就算翻篇兒了!”

    這家夥

    身邊鹽千容輕輕咬唇,眸子裏溢著光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麽好!

    周圍玩家則一臉驚異!

    好家夥,還真讓他們猜對了是吧?!二次元老婆說給就給,嶽父嶽母都喊上了!

    另一邊,剛剛自己誇下悉聽尊便、絕無二話的海口,這時候一萬個沒法拒絕,於是葉朔雷鍾二人隻能應下:“好,一言為定!”

    “我們同去。”一旁魏君立緊接著應聲,悲風也執禮點頭。

    師徒倆收回目光相視一笑。

    接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放到姬不語身上。

    這一千多歲的小娃娃跟他的部下們不同,似乎不愛說話。

    當然,貌似也沒啥好說的。

    “我來打頭陣!”魏君立身著重鎧、手持長槍,一馬當先發起進攻,其他人緊隨其後

    蒼棱57年8月,10位律級齊聚,力戰姬不語!

    這場戰鬥,注定會被載入史冊。

    隻不過,可能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它被載入史冊。

    因為他們沒打過!

    是的,10v1,沒打過!

    當圓月偏西、半座山穀都被打崩之後,許多玩家甚至慘遭殃及、莫名其妙就複活去了。

    此時的姬不語,也就是衣服殘破了些、臉髒了點,反觀徐念他們已然紛紛掛彩、不同程度受傷,首當其衝的魏君立和雷鍾更是幾乎失去戰鬥力。

    就這,神之厭跟荒早祈禍還想造反?

    果然特麽的膨脹過頭了吧!

    哦,現在大夥兒彼此彼此,誰也別笑話誰

    眼看這節骨眼上,也就徐念還有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其他人神情或痛苦或嚴肅,迅速調節著氣息,鹽千容傷勢也還可控,緊緊守在徐念身邊。

    要說壓力最小的,應該是白亦,畢竟這裏隻有他一個當遊戲打的,不過,身體壓力小,心理壓力也沒好到哪去就是了。

    接著,還沒喘幾口氣,所有人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姬不語朝他們緩緩走了過來。

    鹽千容下意識攥住徐念手腕。

    今天的意外一個接一個,連她都有些應接不暇,但無論如何,自己一定不會讓他出事。

    不是什麽之前調侃的你先走我留下之類的,他們非常清楚彼此失去任何一個都無法承受,所以

    大不了不管不顧拉著他逃跑,又不是沒跑過,對外就說是自己把他拐跑的,反正被人喊了整整十年女魔頭,隻要跟他在一起,再喊十年、二十年、一輩子又如何?

    當然,她的打算沒有落到實處。

    就在其他人心慌意亂、臉色慘白的時候,今天短短半個晚上,變故再生:

    一個看起來隻有十來歲的小孩兒從天而降,落在眾人和姬不語之間。

    看到ta,姬不語竟然破天荒的露出笑容,開口道:“又見麵了。”

    小孩兒神情平靜,平靜到根本不像一個小孩兒,外貌和聲音也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我一直在等一個這樣的機會。”

    姬不語微笑著緩緩搖頭:“沒有用的。”

    小孩兒:“不試試怎麽知道。”

    姬不語背起雙手:“請便。”

    於是接下來,小孩兒轉過身,看向徐念,短短四個字便震驚他一萬年:

    “是我,靈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