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張了張嘴，總覺得該說些什麽，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最後，隻能無奈的應一聲：“……明白了。”
    說完，看著周斂深站在那兒向上卷了卷襯衫袖口，一舉一動格外的慢條斯理。然後問了她一句：“吃沒吃午飯？”
    舒菀聽著，眉頭就皺緊了。讓蘇藍和她一起，指不定會弄出什麽亂子……
    看他站在文件櫃前，收著手裏那幾份文件，也沒有回頭，就這樣背對著她，開口問：“盛和的建築師約了你？”
    正琢磨著該怎麽拒絕，周斂深又說：“不過，錦都的項目剛剛啟動，她應該抽不開身。”
    聽見這話，舒菀懸在心頭的擔憂，才稍稍放了下來。
    舒菀跟著周斂深進了總裁辦。
    幾分鍾後，周斂深拿著那杯咖啡過來。
    舒菀立刻收回了偷看他的目光，裝模作樣的埋頭吃飯。直到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推著那杯咖啡到她眼前——
    “……咳咳！”
    舒菀沒忍住咳了兩聲，差點被嗆到！
    眼前這隻杯子，米黃色的，還有兩個小貓耳朵，是她昨天扔在茶水間的……
    想起昨天那件事，她臉上頓時滾燙了起來，支支吾吾了半晌，隻能說出一句：“……謝謝老板。”
    舒菀想：這應該是她吃過最尷尬的一頓飯。
    …………
    林複選了個私房菜館。
    晚上七點半，舒菀準時赴約。
    因為身邊還有個周斂深，一路上她的心情都沒有放鬆過。
    進了飯店包廂，對方項目劉經理和林複先到了，寒暄之後幾個人一一落座。
    圓形的實木餐桌，周斂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舒菀身邊。
    她另一側的位置是空著的，正對麵是林複和劉經理。秘書與對方的助理坐在一處，兩人小聲的攀談著。
    劉經理一直陪周斂深說話，言談舉止都分外的小心客氣。
    林複是比較外放的性格，幾句話下來，氣氛熱絡了不少，兩人在公事上也談論的無比順暢。
    可舒菀總覺得，身旁有一道目光，始終注視著她。
    工作上的事說完了，林複又找了個話題閑聊，沒說兩句，才發現兩人都是同一所大學畢業。
    相較於方才，林複話更多了，臉上也洋溢著更為真誠的笑容：“我大學也是在濱大念的，我記得有一陣聽人傳，曆史係的職工樓鬧鬼，給我幾個兄弟嚇的，都不敢去上課了。”
    舒菀點點頭，也想起來了：“大一剛入學的時候，學校鬧鬼的事兒傳的沸沸揚揚，我和舍友晚自習都要結伴回來。”
    林複故作神秘：“我跟你說，我和兄弟有一次晚上十二點多去那邊的職工樓……”
    兩人聊的投緣，劉經理看了他們一眼，見周斂深總是沉默不語，就想著提起個輕鬆的話頭，笑道：“年輕人湊到一起，話匣子就打開了，以前也沒見小林跟哪個小姑娘說這麽多話。”
    聽見劉經理調侃，林複笑著說：“這不是遇見校友了，忍不住就想回憶一下青春往事。”
    話落，想起了什麽，他站起身給舒菀倒了一杯酒：“誒，舒菀，你要不要嚐嚐這個酒？我特意點的，度數不高，是果酒。”
    舒菀接了過來。
    林複沒有強行勸酒的意思，言行也不讓人反感，似乎沒道理拒絕。
    舒菀看著透明的玻璃酒杯中，盛著顏色漂亮的液體，正想嚐嚐，這時，身旁的人忽然在桌下踢了她的腳。
    舒菀糾結半晌，隻能默默地坐到沙發裏，看見茶幾上有兩份一樣的商務餐。
    在他的注視下，舒菀覺得，自己都不會用筷子了。
    周斂深倒是沒有立刻過來吃飯，她偷偷地用餘光看過去，見他依然站在大班台前，拿著手機，似乎在回複工作信息，偶爾用筆記錄些什麽。
    周斂深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身後的茶幾，態度是三分強勢：“秘書多訂了一份餐，在這兒吃。”
    舒菀連忙拒絕：“不用了老板……”
    “不聽話？”
    周斂深不給她機會，聲音帶著些許的不悅，看她的眼神雖然平靜，可無形之中還是讓人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
    舒菀搖了搖頭。
    可緊接著，他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做了最後的決斷：“這樣，我帶著秘書跟你過去，下班以後等著我。”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下手機，提步從她麵前經過。
    舒菀看到他走去辦公室的茶水區，應該在泡咖啡。
    舒菀愣了愣：“這也算私下約會麽？我們是在群裏說的。”
    周斂深站在幾步之外，兩人之間隔著一個大班台，他的目光深不見底：“隻有你們兩個人見麵，不合適。”
    舒菀‘嗯’了一聲，回道：“要談些設計方麵的問題。”
    話落，周斂深忙完了手頭上的事，轉身看向她：“以後像這種私下的約會，能拒絕就盡量拒絕。不要在工作上發展出私人的關係。”
    舒菀為難起來：“那……”
    “我已經聯係了對方的項目經理，晚上他也會過去。”他頓了頓：“創洲這邊本來應該讓喬寧和你一起，但她現在人在外地，設計部適合出席的，隻有蘇藍。”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