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在撩他。
    她最近的膽子大了不少，經常這樣暗戳戳地勾他。
    周斂深忍不住的想：他是不是有些過於縱容她了。
    他啞了聲音：“你故意是不是？”
    舒菀沒有回答，隻用那雙澄澈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這樣的眼神，在他看來，是充滿了暗示的。
    周斂深說：“我不想幫你穿衣服，我隻想幫你脫衣服。”
    他說這樣的話，永遠都是一本正經的，無論語氣還是神情，都看不出半點輕佻，偏偏能挑動舒菀最激蕩的那根神經，讓她心裏的小兔子，愈發的活蹦亂跳了。
    舒菀看著他好看的臉，好想親他……
    她輕輕地吸氣，剛踮起腳，他忽然沉了聲音命令：“把手拿開，離我遠點。”
    “老板……”她的聲音格外溫軟。
    舒菀其實很會撒嬌，是不刻意、不自知的那一種。
    她這樣自然流露的小女孩舉動，很容易滿足周斂深身為男人的征服心理。
    但這一刻，他實在不能縱著她。
    他警告道：“舒菀，你想清楚了，鬧出了人命，我不會允許你去醫院。”
    舒菀聽懂了他的潛台詞，心裏那隻不安分的兔子，瞬間老老實實。
    她立刻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身體緊緊地抵著流理台，試圖和他的距離再安全一些。
    周斂深下頜微抬，因為身高差的緣故，他總是垂眼看她，這顯得他總是高高在上。
    他抬手將她滑落的衣服往上拽了拽，一顆一顆的係好了領口的那三個紐扣。
    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克製住自己最本能的渴望，即使不久之前，他看她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晦暗。
    不知道這樣的冷靜自持，是不是歲月給予他的厚愛。
    他輕撫著她的頭發，滿意道：“這樣才乖。”
    “……”
    ……
    舒菀最近都是和周斂深一起吃午飯，她挺害怕被同事發現的，拒絕了好多次，他就生氣了。
    周斂深這個人，生氣了也不會表現的太明顯，但和他在一起時，那種壓抑的氛圍，還是讓人心裏毛毛的。
    舒菀隻好答應了他。
    薛瞳訂的午餐送過來時，周斂深恰好接了一通電話。
    舒菀注意到，他的臉色好像越來越沉。
    不到五分鍾的通話結束，他神情裏寫滿了凝重。
    舒菀立刻關心道：“怎麽了？”
    他坐在沙發裏，微低著頭，用手摁了摁眉心，聲音沉了：“小野又不見了。”
    舒菀聞言，心裏一緊，也擔心起來。
    周斂深沉思了一瞬，滑了下手機，說：“我聯係一下祝靖言，可能跟他在一起。”
    周斂深給祝靖言打電話的時候，起身出去了一趟，好像去找薛瞳了。
    舒菀也是一樣的擔心周野，她等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麽，拿著自己的手機給江惟發了微信。
    正是午休時間，他應該在的。
    舒菀開門見山的問：[周野又離家出走了，你是不是知道他藏在哪了？]
    江惟果然在看手機，秒回了她：[……]
    他回的這個標點符號，在舒菀看來，已經代表了默認。
    舒菀快速地打字：[小惟，這不是件小事，我知道你講同學義氣，但外麵這麽亂，周野年紀還小，萬一出了什麽事，你會不會後悔一輩子？]
    舒菀：[他的爸爸很擔心他，如果你知道，希望你能告訴姐姐。]
    江惟那邊似乎糾結了很久。
    舒菀看著屏幕上方的時間過了五分鍾，才終於收到了他的回複。
    江惟說：[姐，你是不是在跟周野他爸談戀愛啊……]
    看到這句話，舒菀正在打字的手僵了一下。
    她猶豫了很久，直接給江惟打了語音電話。
    江惟是過了一會兒才接的。
    舒菀覺得，還是尷尬的。但她這會兒一心想著周野，顧不了太多別的。
    她直截了當的開口：“周野把事情都告訴你了，你知道他在哪？”
    江惟支支吾吾了半天：“我也挺擔心他的，隻不過……”
    “真正的關心不是隱瞞他的行蹤，而是陪他一起解決問題。”舒菀說：“可他這樣一走了之，你認為能解決掉他所在意的問題嗎？”
    周野天還沒亮就走了，江惟第二節課結束的時候，給他發了微信，可等到現在也不見回複。他午飯都吃不下去了。
    這會兒聽見舒菀這麽說，他更擔心了，吞吞吐吐的，還是轉述了周野的話：“周野他，他說……他要去江洲找他媽。”
    周斂深從外麵回來時，正好聽見了這句話。
    舒菀抬起頭撞上了他的目光，一瞬間心情說不上來的複雜。
    舒菀放下手機，辦公室裏有很長時間的靜寂無聲。
    是周斂深點煙的動靜，打破了死寂。
    他靠在大班台前，抽煙的時候神情若有所思。
    可舒菀仍然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她抿了抿唇，起身走過去，站在他麵前時，出聲喊了他：“老板。”
    周斂深吐出一口煙霧，敲落了煙灰，仿佛在用這種方式冷靜自己的情緒。
    他緩緩道：“我可能要去江洲一趟。”
    舒菀聞言一怔。
    他將那半支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回過頭看她，認真的補上一句：“我會盡快回來。”
    舒菀終於知道，剛才那一絲說不上來的複雜是怎麽回事了。
    他和前妻之間有一個周野，這是永遠都斬不斷的聯係。
    雖然他一直說，不會和前妻複婚，但誰又能保證呢。
    有孩子在中間做調劑，破鏡重圓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舒菀心中泛起酸澀，語氣也很難平靜：“周野又因為我們的事離家出走，你有沒有想過……”
    “舒菀。”周斂深沉了聲音，打斷她的話。
    即使她沒說完，他也猜到了。
    “昨天是誰跟我說的，多給他一些時間，他就會改觀？”
    舒菀沒做聲，她覺得這是兩種不同的情況。
    她沉默不語，他繼續道：“我相信了你的話。難道現在你打算告訴我，你要推翻你所說的話麽？”
    “如果是為了周野……”舒菀在心裏措辭了一下：“其實，小孩子內心很渴望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我可以，我……”
    不知道是因為心亂了，還是給她思考的時間太短了，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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