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斂深眼底笑意興然，他這樣輕佻的態度在舒菀看來，是極其少見的，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輕浮。
    莫名的臉紅心跳，像被撓到了癢處，又得不到紓解。
    即使不看鏡頭，舒菀也猜得到，自己此刻的臉有多紅。
    她也不是18歲的小女孩了，經曆過一段戀愛，雖然那很失敗，可怎麽說也不算是白紙一張。
    但不知道為什麽，每當麵對著周斂深，她所有該屬於成年人的反應，通通陷入遲鈍，心底徒生的緊張，讓她總是不敢直視他。
    舒菀第一次發覺，自己原來比想象中的更膽小。
    她抿了抿唇，依舊垂著眼，聲音很輕，像極了預備著落荒而逃：“……不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
    “別掛視頻。”他沉緩的嗓音，聽著過分霸道：“把手機支在床頭，讓我看著你睡覺。”
    舒菀皺起眉頭，拒絕他：“這樣我怎麽睡得著？”
    周斂深沉默了大約三五秒的時間，而後非常認真道：“我給你講故事。”
    “……我又不是小孩。”舒菀有些無語。
    他說：“如果你是小孩，我就不給你講了。”
    周斂深自認，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即使是周野小時候，哄他睡覺，更常使用的手段，往往都是威懾逼迫屈服。
    他從沒想過要這樣哄人。
    他問舒菀：“要不要聽？”
    盡管語氣有些強勢，可也沒有強行要求她必須接受，他更擅長於循循善誘。
    起碼這一刻，舒菀是被動搖了的。
    她沒聽過什麽睡前小故事，更沒有人這樣哄她睡覺。
    她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找出手機支架，調整好角度放在了床頭櫃上，然後乖乖的等待著他講故事。
    周斂深大概在搜索睡前小故事，他沒看鏡頭，手機距離他的臉更近了一些。
    像他這樣的年紀，保養的沒有一絲疲態和歲月痕跡，這不僅僅是金錢的滋養，更是上天對他的偏愛。
    舒菀盯著屏幕裏的那張臉，愈發覺得他好看。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溫軟出聲：“那我睡著了以後，你要把視頻掛斷哦。”
    舒菀是擔心自己睡相不好，他看到了會討厭。
    “好。”
    他應的很快，語氣裏倒是聽不出一絲敷衍，回她的每一句話，都是耐心且認真。
    舒菀彎唇，乖乖地趴著。
    他的嗓音那樣好聽，沉穩又平和，仿佛潤物細無聲，又在不知不覺間，深埋於她心底——
    “今天是兔子先生走的第45天，想他。小兔子看著手機上的日曆……”
    “……”
    “第八天，第九天……第四十五天，依然想他。”
    舒菀沒聽過這個故事，但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他所講的畫麵。
    她也許真的太累了，聽他響在耳畔的聲音，漸漸的，竟然真的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它每天都在想念兔子先生，數著日子，期待著下一次的見麵。”周斂深語速緩慢，講故事時，目光始終盯著手機那頭的舒菀。
    她已經睡著了，本來就很乖的人，睡顏看起來更乖巧，真的像是他故事裏的小兔子。
    他有一種想把她緊緊抱在懷中的衝動。
    這個故事裏，似乎更多的傾注了他的感情：“我快寫不出情話了，隻想見你一麵……”
    “我想你了。”然後，他緩緩地講出故事的最後一句，為它做了一個完美的收尾。
    周斂深沒有立刻掛斷視頻，不知道截屏了多少次。
    他就這樣看著畫麵中的舒菀，一直到手機亮起低電量的提示，他才終於又開了口：“晚安，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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