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在複雜的環境中成長，對於投懷送抱的女人，一向來者不拒。
    不過，那僅限於他心情好、並且閑著無聊的時候。
    這會兒，他有正事。
    他不耐煩的推開喬薇：“你煩不煩？以後別穿著裙子到我這兒來獻殷勤，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
    喬薇被他這麽一推，柔柔弱弱的歪在了一邊。
    瞧著謝恒不耐煩的神情，她還是有點害怕的，但該做的都做了，她總不能一點好處都撈不著吧。
    喬薇在三江還沒工作幾天呢，從多方麵打聽了，謝恒麽，風流不羈了一點，但與人相處還是挺和氣的，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火打人。
    想到這裏，喬薇又壯了壯膽子，低著頭一副羞怯模樣，說：“三哥，你怎麽這樣對我。之前我們那個的時候……我，我還是第一次呢。”
    聽見這話，謝恒臉上才終於有了點別的表情。
    他把手機往茶幾上一扔，偏過頭打量著她，然後笑了：“妹妹，你當我是二十歲的毛頭小子？”
    喬薇張了張嘴。
    謝恒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道：“想要多少錢就直說，別在這兒拐彎抹角的裝可憐。”
    他就這麽直白又輕蔑的戳穿了她，喬薇頓時臉色漲紅，還想裝模作樣一番：“我……我不是要錢。”
    謝恒聞言，就直接道：“不要就算了。別煩我，滾。”
    “……”
    喬薇自從來到濱海市，就傍上了那麽一個老頭子，還沒搞到多少錢呢，就被他老婆發現了。
    她需要的是一張長期飯票。
    謝恒現在頂多給她一百萬，都不夠她在濱海買套房子的。
    喬薇就大著膽子說：“三哥，我覺得，你應該是需要一個女人的，如果你不嫌棄……”
    “我嫌棄。”謝恒打斷了她未說完的話。
    “剛才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說的不要錢，如果想要別的……”他頓了一下，傾身靠過來，那張臉還是帶著幾分蠱惑性的。
    謝恒拍了拍她的臉蛋，笑眯眯的：“妹妹，貪心的結果就是一無所有。現在，出去，到財務部那兒領工資，明天不用來了。”
    “……”喬薇的表情頓時僵了。
    被謝恒趕出了房間，她站在門口，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她還一分錢都沒拿到呢！
    喬薇咬了咬牙，左右張望了一下，握著手機徑直跑到了走廊盡頭，直接撥了110：“喂，我要報警！三江會所的老板強.暴.我，並且，他這裏還涉嫌違法生意！”
    ……
    舒菀和喬寧最近難得同時打卡下班。她特意告訴了周斂深一聲，晚上要和喬寧去吃燒烤。
    他最近忙，回家的時間也晚，更不會攔著她的社交，隻叮囑了少吃垃圾食品、不要喝碳酸飲料。
    舒菀都乖乖的答應了。
    不過呢，答應了是一回事，點菜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斂深嚴格控製她的飲食，舒菀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索性放開了吃。
    本來也叫了秦桑的，從流產手術後，她基本上就沒出過門。但是，她又拒絕了，說晚上不想吃太多。
    舒菀和喬寧也不能硬拽著她出來。
    “桑桑這幾天還好麽？”舒菀還是問了一聲。
    雖然每天都跟秦桑聊微信，但隻有文字，很難知道她的神情和語氣。
    喬寧跟她住在一起，了解的比舒菀多些。
    喬寧喝著啤酒，說：“挺好的，該吃吃、該睡睡。都說了，這世界上沒什麽永恒不變的感情，忘不了一個人，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用不上一年半載，她估摸著就把陸沛川這人，完全拋之腦後了。”
    “如果是那樣就好了。”舒菀撇了撇嘴角，一粒一粒的咬著玉米串：“陸沛川畢竟是她喜歡的第一個男人，對她的幫助又那麽多，哪能輕易就忘了。”
    喬寧“嘁”了一聲：“這你就不懂了，愛情這東西啊，比紙還薄，你看著是有厚度的，實際上一戳就破了。她隻要找到了下家，立刻就忘記陸沛川姓什麽了。”
    “當然，除了你們家周斂深。”喬寧語氣調侃，想起了白天在公司裏的事，那調笑的語調格外欠揍：“老板娘，我可沒說他的壞話哦，你千萬不要記我的過，不要扣我工資，更不要開除我哦。”
    “去你的！”舒菀打了她一下。
    喬寧下班的時候換了人字拖，這會兒踢到一邊，兩隻腳直接在桌下搭在了舒菀腿上，喝了點酒，話就多了：“說真的，像周斂深這樣的男人吧，那就是稀有動物了。說不準他頭幾年、二十來歲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呢。
    男人麽，誰還沒個年少輕狂，被荷爾蒙支配了思想的年紀。興許你們早些年遇上，你就不會愛上他，他也不會愛上你了。”
    舒菀倒了一杯可樂，以可樂代酒，跟喬寧碰了碰杯，聽著她說——
    “所以呢，你們之間是有緣分的。在你最需要一個人生導師的時候，他正好就出現了。他成熟沉穩，有著別人沒有的眼界和閱曆，可能在你看來，他身上是有光環的。那卸去了那層光環之後呢？”
    喬寧的感情經曆很多，感情觀有成熟的一麵，也有不成熟的一麵。
    她當下說的話，在舒菀聽來，還是很成熟的。
    喬寧的年紀本來就比她大，多吃了兩年飯，考慮的東西也會更多些。
    “婚姻這事兒，就是你後半輩子所要經營的重中之重，再過上個三五年，朝夕相處的日子久了，你再看他，就不是隻有優點了。”她說：“興許他身上，還有你最無法忍受的缺點沒有展露出來。卸去了他所有的閃光點，舒舒，你還愛他這個人嗎？”
    喬寧的問題直擊人心，舒菀不禁怔了怔。
    她好像，從來都沒想過這些……
    她喜歡周斂深的初衷很簡單，一直以來所思慮的，也隻是他是否真的愛她、又或者這份愛能夠維持多久。
    但是她從來沒有那麽深刻的思考過，她愛的究竟是那些屬於他的光環，還是他這個人。
    未來三五十年的婚姻生活，她看著周斂深，會覺得厭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