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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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亂，馬兒似乎與她更合拍了，帶著她朝著終點飛奔。
看到葉炎安在前麵慢跑，風華有些吃驚，卻一下子了然。
兩馬並架之時，她衝著葉炎安一笑“六王爺乃君子也，開始公平競爭吧。”
葉炎安道了聲好。
兩人全力出發，一盞茶後，幾乎齊頭衝到終點。
陳靈秀看著顧風華由遠而近，毫發未損，幾乎咬碎了銀牙，對著身邊的小廝喝道“廢物，怎麽做的事！”
過了半刻鍾，賽馬的男子陸陸續續地回到了終點，看到顧風華早已安坐在席，臉色頗不好看。
片刻之後，宮人宣布葉炎安與顧風華同時拔得賽馬的頭籌。
一時間，眾人也不知該賀還是不該賀。
“七嫂嫂太厲害了！我也要學騎馬！”九公主稚嫩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麵。
傾歌率先過來向顧風華道喜，太子妃、王妃們也向前誇了幾句，眾男也如常向六王爺道喜，又恢複了一派和諧。
葉炎安透過眾人看向顧風華，心中愧道什麽頭籌不頭籌，自己比不過她。
這時，皇帝身邊的公公走了過來，向風華行禮，“七王妃安，陛下誇七王妃好風采，很久未有女子拔得頭籌，宣您去領賞呢！”
葉炎柒見狀，假意拂開風華袖子上的葉，刻意叮囑道“去吧。父皇前麵，不可無狀。”
風華心中暗誹難道我就這麽像喜歡惹是生非的人嗎？
但有外人在旁，風華還是乖乖道了聲好，跟著公公走上高台。
這時，江河回來，與葉炎柒耳語了一陣，告之其賽馬半途中的事故。
葉炎柒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望向高台那筆直的背影，心道越來越看不透了。
風華一步一步走上那高台，叩拜皇帝與貴妃。
“平身。朕許久沒見過如此好看的賽馬了，老七家的媳婦了不得，巾幗不讓須眉。”皇帝龍顏大悅。
“陛下謬讚了，將門子女理當如此。”風華謝過皇帝後，話鋒一轉，“我從小便立下誌願，要成為祖母那樣的女將軍。”
“哦？”貴妃接話，“我竟不知顧家還培養女將軍？”
貴妃這話實在誅心，這在提醒皇帝，顧家明明說好歸還兵權，卻私下培養女將軍，不僅擁兵自重，還有欺君之嫌。
風華聽出了這話綿裏藏針，還是毒針，仍繼續說道“隻是祖母並未同意，她隻希望我平平安安，如平常女子一般相夫教子。”
“老太君有遠見。”皇帝麵上依然和悅，看不出任何波瀾。
“如今祖母見我嫁人，也是歡喜的。”風華淡淡一笑，“但如若有戰，陛下有需要，我仍願身先士卒。”
“哈哈哈，好誌氣！”皇帝大笑，“這次賽馬拔得頭籌，朕要賞你，但這賞由你自己來選。”
這賞賜倒是風華沒想到的，也不是她的目的。
於是她心中快速盤算一番，想著自己要的東西，最好是有些珍貴卻不重要的東西。。
沉吟了一會，她開口道“我喜歡騎馬，懇請陛下賞我一匹好馬。”
皇帝沉默了一陣，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風華覺得有些奇怪，這要求很過分嗎？
片刻後，皇帝大手一揮，“好！朕就賞你前頭北邊進貢的那匹純種的汗血寶馬。”
“多謝陛下恩典，臣妾告退。”風華領賞，退出了高台。
隻是她不知道，貴妃一直盯著她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厭惡。
喜歡騎馬！討要好馬！
這顧風華說的話，做的事，居然與那深宮中的老婦如出一轍，還引得陛下想起舊情！
莫非真的是那老婦不甘心？
嗬，不甘心又如何？當初如日中天時都被我鬥倒了，如今這小小的武將女算得了什麽！
捏不捏死，全憑心情。
想罷，貴妃又露出笑容，柔柔弱弱地喊起了陛下，為葉炎安討起了彩頭。
見風華得了賞賜，接下來的射箭比試，人們都收斂起看熱鬧的心情，端正了態度。
隻是態度端正並不代表實力強悍，大部分人都是些表麵功夫，不足掛齒。
不過，葉炎安倒是個例外，準頭、力量、下盤都兼有。
無論站著不動，還是靶子移動，葉炎安都表現得近乎完美，箭箭入紅心。
而且每射一箭，席上都會有女子壓抑不住地歡呼。
風華默默地觀察一番這幾個皇子，太子沉默寡言，五王爺庸庸無為，七王爺身患殘疾，下麵幾個又還小，也難怪皇帝寵愛六王爺。
風華是最後一個上場的，搭箭拉弓瞄準鬆手一氣嗬成，毫無意外箭箭靶心。
這箭戳在靶心，也戳進了一些人的心。
譬如陳靈秀，每一箭都讓她心如刀絞，三番五次被看不起，這個京城第一貴女何時受過這種氣，可偏偏自己還毫無招架之力。
葉炎柒也是被戳得震驚，不是說顧風華習武是被逼迫的嗎？他怎麽也想不通，一個人居然可以被逼成高手！看來顧風華身上還有很多秘密。
另外還有一人被戳得心在滴血，那便是葉炎安。他無奈地對心腹說了聲遺憾，畢竟他才是第一個生出娶顧風華念頭的皇子。
最後一箭，顧風華拉滿弓瞄準，心道看來又是個雙頭籌。
隨後一鬆手，箭影掠過，箭頭正中前一箭的劍尾，再力道十足地穿破這隻箭，正中靶心。
宮人宣布了雙頭籌，葉炎安被那些奉承之人圍得水泄不通，而恭賀顧風華的人寥寥無幾。
京中會武的人不多，因此看破這一箭玄機的人寥寥無幾。
不過沒關係，這一箭就是射給懂行的人看得，因為隻有看得懂的人，才是她真正的對手。
一個男人武藝高強，無數人崇拜。
但一個女人武藝高超，卻無數人卻步。
這世間便是如此荒唐。
射箭之後，便到晌午了，皇帝宣布第一個階段結束，便回了行宮。
各人要麽回行宮，要麽回各家的帳中吃飯小憩，而風華去了傾歌的帳中。
以往葉炎柒多是待在行宮中，可他又不放心顧風華獨自在此，便與江河到自個的帳中休憩。
“七爺，七王妃可真厲害！”江河忍不住稱讚。
他是個習武之人，馬賽時，葉炎柒吩咐他暗中觀察，他親眼瞧見顧風華如何馴服發狂的馬兒，也看見了最後那一破箭之箭，心中極是佩服。
葉炎柒用拇指和食指捏起落在桌上茶梗搓了起來，問道“你打的贏她嗎？”
“這兩項比不過。”江河自愧不如。
“沒事。”葉炎柒放開手中的茶渣，拍了拍下屬的肩膀，安慰道，“你更擅長輕功與近身搏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