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命運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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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古怪的馬車在停了幾息之後，卻是繼續駛離，並沒有人下車。
隻不過重新行駛起來的馬車速度沒有原來那麽快了。
阿諾和卡曼都駐足望著那馬車遠去，這才回頭，看到彼此動作一致，忍不住一笑。
“幹城衛兵這活，總要警覺一些。”卡曼笑著解釋。
阿諾則是聳聳肩膀，“習慣了。”
三個字，倒出滿腹辛酸，聽得卡曼暗中吸氣。
接下來的路途再沒發生異常，命運教會的大門很快出現在阿諾眼前。
與阿諾前世見到的那些，喜歡把自己建築修建得富麗堂皇的教會不同。
命運教會的教堂隱藏在高高的圍牆之內。
那一排高大的圍牆上描繪著精美又略微抽象的壁畫。
上麵大致講了命運女神是如何在一片荒蕪中建立神國，庇佑人類的。
而人類躲在命運的庇佑下，也要接受命運的無常，並敬畏祂。
對命運無常，最好的體現，就是那不定時、不定期限爆發的混亂日。
有美滿的家庭，在混亂日家破人亡。
也有底層平民因混亂日而得利，一躍成為貴族。
相比接受信徒的感激和忠誠，這世界的神更在意的是自己的教義能否被貫徹地執行。
因為信仰女神者，不需要特意前往教會進行禱告，所以教會在普通人眼中一直是個神秘的所在。
足有四層樓高的教會圍牆上還有一節尖銳的鐵製欄杆。
若不是圍牆整體色彩豔麗，造型別致，阿諾會覺得這裏更像是一座監獄。
卡曼帶著阿諾從教會的大門前走過。
“這個正門平時隻有教會高層通過或者舉辦重大儀式時才會開啟。”他對阿諾介紹，“前麵不遠處有一個側門，我們一般都從那裏出入，離奧林所在的地方也很近。”
阿諾望了一眼教會正門。
上麵並沒有如圍牆一般繪製美麗的壁畫，但看上去異常高大沉重，不知道打開一次需要耗費多少人力。
就在兩人走到側門即將進去時，一陣沉重的滾輪聲響起。
卡曼一把拉過阿諾，兩人又向遠離大門的地方躲了躲。
阿諾被聲音引得向後看去，正好看見教會大門緩緩開啟。
“竟然碰到了教會高層出行嗎？”
雖然離得有些遠，但以阿諾的目力還是能看見兩排士兵走出來開道。
緊接著，裏麵又走出來一群牧師。
他們走到外麵散開，對著大門內，十指在胸前交叉，躬身行禮。
隨後一輛異常華麗的金色鹿車，從裏麵駛出。
拉車的四頭雄鹿通體雪白，鹿角異常高大，上麵還點綴著許多金色的裝飾。
阿諾眯起眼睛。
無論是鹿角上的裝飾還是馬車上金色的框架都與金幣閃耀著同樣的光芒。
“神使大人竟然出門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卡曼在阿諾身後低語。
原來路車裏坐著的就是命運神使。
之前聽大鵝村的村民和奧林談及他時，都說他是個愛財的人。
現在一看，果真如此，連車架都要用金子鑄成。
就是不知道這輛車是他自己帶來的，還是在高杉城搜刮的錢鑄造的。
兩人看著路車遠行，看著那些士兵跟在後麵小跑，又看著那門口的牧師放下雙手，沒了剛剛恭敬的樣子，散漫地往回走。
看來這個神使不怎麽得人心。
看過了熱鬧，卡曼繼續帶著阿諾進入教會。
有卡曼刷臉帶路，阿諾很容易就通過了側門守衛的檢查。
他們順著側門的通道往裏走，路過兩排高樓，走到最後麵的一處二層環形小樓前。
他們這次沒有擅自進入，而是向樓前的一位牧師通報一聲。
牧師微笑著走進去，很快就把奧林牧師帶了出來。
“阿諾，你來了……你這個家夥怎麽也該來了？”奧林一看到卡曼便嫌棄地說。
“沒有卡曼先生帶路，我都進不來dc區。”阿諾主動解釋道。
奧林先是驚訝隨後才想明白。
他撓著自己的後腦說“嗨，我應該派人去接你的。”
人都走過來了，說這些已經晚了。
奧林直接拉著阿諾往裏走。
“走吧，我的老師已經迫不及待想見你了。”
奧林牧師依舊是那麽熱情，不同於卡曼，他的熱情是不容許人拒絕的，就像一個被寵壞的大少爺。
當他拉著阿諾往裏走時，根本沒有想過，這樣對於初來乍到的阿諾是否合適。
好在阿諾並不是被大人物禮賢下士，就誠惶誠恐的人。
他索性隨著奧林往裏走，一路觀察著教會內部的結構。
順著窗戶他能看到這個環形小樓的內部有一個庭院。
庭院裏種了許多花草，而不同顏色的花草，似乎組成了一個術式法陣。
與奧林牧師在枯葉村村西空地上畫的有些像，隻不過細節完全不同。
庭院的景色一晃而過，阿諾被帶到了最後麵的一個房間。
奧林上前一把推開大門。
“老師，我把阿諾帶進來了。”奧林往裏一蹦，隨後愣住。
房間裏比之前多了三位牧師，他們麵色嚴肅，審視著奧林身後的阿諾。
奧林完全沒想到自己帶著阿諾回來後會麵對這種場麵。
他撇撇嘴，走到一位頭發全白，胡子也留到胸前的老者身旁。
“老師，這是幹什麽啊？”
老牧師笑著安撫奧林，“不用緊張，不過是尋常問話，了解一下情況。”
阿諾見沒人招呼，索性自己走進去，站到幾位牧師麵前。
任由他們從上到下打量自己。
老牧師見阿諾走進來，轉頭望著他，一臉慈祥。
“不用緊張，坐吧，年輕人。”
老牧師一抬手，地麵突然變形，升起一把椅子。
阿諾警惕地望了一眼椅子，搖搖頭。
“不用了，我就站著說吧。”
老牧師麵前有一張石頭長桌。桌子上散落著許多紙片。
阿諾看見其中幾張紙上寫著枯葉兩個字。
“那麽請你再詳細說一遍枯葉村發生的事情吧。”
老牧師沒有強求，直接進入正題。
按阿諾深吸一口氣，從自己第一次發現巢穴異常並被人偷襲開始說起，一直到自己徹夜在幽影森林中尋找，沒有發現小米的身影終結。
當然，他隱去了關於妖精和遊戲係統的內容。
而他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自己在遇到劇毒巫師之前就已經到達職業級。
不然，他沒法解釋自己怎麽能對抗劇毒巫師和岩石人。
至於坎達，他也沒多提，不是為了他死後的名聲，而是為了小米。
聽他說完，一直沒有說話的幾個牧師開始低聲討論。
老牧師沒有理會他們的小動作，仍是和藹的望著阿諾。
“你身上還有女神殘留的氣息，那麽你在對抗敵人時，是否得到了女神的幫助呢？”
這問題就嚴重了，那幾個牧師也停下討論盯著阿諾。
阿諾想了想，非常從心地回答“這期間我並沒有看到什麽神跡，但也許正是女神的庇佑，才讓那些人的陰謀沒有得逞。”
奧林噗嗤一聲捂著嘴笑，讓其他三個牧師不滿地瞧了他一眼。
“但女神在我破壞死神獻祭後，回應了我的祈求。”
阿諾接下來的話，讓房間再次變得安靜。
“畢竟我曾經是一個神棄者，而現在，已經重新回到女神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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