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真相大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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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敏兒淚流滿麵,抽抽噎噎道:
“敏兒原名苗玨,乃是川陽國人氏,父親苗賀,是、是血奴司司長,人稱鐵麵閻羅。父親膝下共有三兒一女,敏兒雖是他唯一的女兒,卻乃二房所生。五年前,父親突然帶著我來到湘國,在京都一處大宅子裏住下,裏麵有丫頭婆子照應,有幾名家丁護院,還有一個師父專門教我琴棋書畫和湘國風俗禮儀,父親對我素來冷淡,我也不敢多問。父親將我安頓好就離開了,而我在那裏一住就是三年,期間父親也隻來過兩次。”
“三年前的一天,父親來了,跟一個陌生的男人進了書房,我去尋父親,卻正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父親欲送我去參加選秀,那人信誓旦旦地承諾,隻要我參加選秀他定然能讓我入選宮嬪。聽聞此言敏兒難以接受,當晚便逃了出去。父親發現後一路追尋,我好害怕,雇了一輛馬車直奔北邊,不知怎麽就跑到了伏龍山,我爬了上去,想到要是被父親抓住還是要將我送入宮中,於是我便跳了崖。”
苗玨哭得雙眼紅腫,泣不成聲道:
“敏兒不是故意隱瞞,隻是情非得已,難道要我告訴你們我父親是血奴司的鐵麵閻羅嗎?所以敏兒不敢說啊。”
商齊夫人質問:“那你偷血書莫非是為了替你爹掩蓋罪行?”
“至於血書……”
她偷瞧一眼商無煬,被他冷冽的眼神嚇的心中一顫,哽咽道:
“兩年前的一天敏兒來給母親請安,母親正好不在,我在坐等時看見枕邊放著一個錦盒,一時好奇,便擅自打開看了。可一看之下敏兒嚇的魂不附體,誰知夫君的殺父仇人居然是我父親的血奴司。”
“依夫君的性子,若知道殺父仇人是誰,不能手刃仇人又怎能善罷甘休?而敏兒知道父親的血奴司是做什麽的,擔心夫君看到這血書會去找我父親報仇,更擔心夫君無法與血奴司相抗而平白丟了性命,一邊是親生父親,一邊是敏兒的夫君,敏兒無可奈何,隻得將血書偷偷拿走。”
“一年前,我父親不知怎麽找到了我,想讓我跟他回去,可是我執意不肯,他便開始覬覦小雲天,想收為己用,便派曼羅來傳話,要我說服夫君歸降,哦,曼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黑衣人,她是我父親的弟子,在暴虐成性的血奴裏曼羅是唯一一個能善待敏兒的人。敏兒自知夫君不會助紂為虐,因此斷然拒絕了父親,父親便以剿滅小雲天相威脅,我找種種理由推脫,想著,若能為夫君誕下一兒半女,望父親能看在外孫麵上放過夫君,可是...隻恨敏兒這肚子不爭氣......”說到此,剛剛止住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好在現在有了孩子,可是父親卻並不為之所動,還是派人前來攻山。敏兒實在是無能為力啊。曼羅喬裝成薛六媳婦偷偷隱藏在宅子裏,她說,父親警告我,若不聽話,便要她將我的身份公之於眾,我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她嚶嚶地啜泣聲令商齊夫人心中甚為煩躁,說道:
“這些事你本該早些告訴煬兒的,其實,你父親做的一切與你毫無關係,你故意隱瞞確是不應該,更因此傷了你與煬兒的感情,何苦來哉?如今更是將小雲天搞的一團糟。”
見她有孕在身還久跪在地,商齊夫人說道:
“起來說話。”
丫頭扶著賀蘭在凳子上坐下。賀蘭自知心中有愧,低垂著頭不敢抬眼。
商齊夫人道:“敏兒你可曾想過,若不是我們早有防備,你父親那夜恐怕早就將我小雲天殺個片甲不留了。到時候你看到的將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這豈不正與你心中所願背道而馳?”
敏兒抽噎淚不止,哽咽道:“敏兒錯了。”
商齊夫人冷冷地看著她,說道:“你錯的何止一件兩件?今日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再問你,你說的那個曼羅,前些日子她險些刺殺了婧兒,這事可又是你指使的?”
苗玨滿臉驚懼之色,連連搖頭道:“不是我,此事敏兒真的不知呀。”
婧兒見她推諉,心中暗自歎息,麵不改色,隻淡淡地瞧著她。
商無煬沉聲道:“若不是你告訴她,她又怎會知道別院的位置,又怎知婧兒住在哪個房間,又怎會不殺婧兒,反而威脅她不許靠近我?敏兒,啊,不,應該叫你苗玨了,請問苗小姐,你這又作何解釋?”
苗玨滿麵淚痕一臉委屈道:“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指使的。婧兒妹妹,姐姐真的沒有要人來害你,你要相信姐姐啊。”
婧兒微微一笑,道:“無礙,不過傷了點皮毛而已。姐姐放心,我不會追究這些事。”
商無煬緩緩走到苗玨麵前,壓抑著心頭怒火,咬牙道:
“婧兒不追究是她氣量大,而我不行,在我小雲天,在我商無煬眼皮子底下就發生這種事,不知日後你還會做出些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苗玨,你可以不承認,但是,有些事,你是沒法否認的。”
賀蘭辯解道:“夫君,我為何要讓曼羅威脅婧兒呢,婧兒跟我是好姐妹呀,她還一直在為我安胎……”
“你還知道她一直在為你安胎?!”
商無煬咆哮道:“婧兒是你什麽人?她憑什麽要照顧你為你安胎?她是收你一分錢的診金了,還是吃了你一頓飯了?她好心為你安胎,你卻因為我多看她兩眼就忌恨在心,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賀蘭驚恐地看著他因發怒而暴凸的雙眼,嚇的連哭泣都忘記了,嘴唇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商無煬咬牙切齒道:“你口口聲聲為了我,你腹中這孩子究竟是怎麽來的,你心知肚明。”
商齊夫人亦怒道:“敏兒,你可知道,你為了要這個孩子而讓林大夫做的迷情藥,林大夫醫術不佳卻舍不得放棄你給的銀兩,他便胡亂配製,一個迷情藥裏光毒藥就放了兩種,若不是婧兒及時發現,煬兒也好,這孩子也罷,恐怕都得死,這就是你所說的為了他好嗎?”
聽得此言苗玨跪下痛哭,道:
“對不起夫君,我不知道,我不懂藥理,我隻想要個孩子而已…有個孩子,我父親或能放過夫君,我真的不知道…嗚嗚……”
……
便在此時,蘇晴兒回來了,走到商無煬商齊夫人身側一陣耳語,並將一個器物放在桌上,商齊夫人聞言頓時臉色變得鐵青,怒不可泄,拍案而起:
“賀蘭敏兒,我問你,青萍是怎麽死的?”
賀蘭渾身一震,抬頭向她看去,搖頭道:
“我、我不知。”
“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