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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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還沒放下，門口就衝出一群家仆和侍女，圍在她的身邊仔仔細細打量著。
“小姐，您沒事吧？”侍女們擔心的看著她，那是發自內心的關愛。
林昭昭瞧著眾人都關心的樣子，心裏暖洋洋的，溫柔的笑道“沒什麽事，不過是去京兆府吃了一頓酒，你們看我這樣子，像是受了委屈嗎？”
眾人一致的搖搖頭。
“那就是了，你們小姐我可厲害著呢，怎麽會輕易受委屈呢？都退下吧，在這兒圍著，還讓人家以為咱們府上出了什麽事兒呢”她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家仆們看她是真的沒有什麽事情，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
林老爺和林夫人又帶著一眾奴仆趕了過來，下人們不敢放肆，但林夫人可沒有這限製，眼中充滿淚花隱忍著不讓他們掉落下來，伸出雙臂，緊緊的把林昭昭抱在懷裏。
“讓你受委屈了，以後咱們這生意不往那京兆府做了，往日收了咱們這麽多好處，辦事兒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念舊情。就是白眼狼！”令夫人一邊擔心著她，還一邊罵罵咧咧的說著。
旁邊的一眾奴仆都煞有其事的點點頭，為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
“娘，他們沒把我怎麽樣，反而好吃好喝的給我。我今日還吃了一頓琳居的烤鴨呢，你看我這嘴巴上的油漬都還沒擦幹淨呢”她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親爹。
“哼！反正他們沒一個好人”林夫人看了看她臉上，又聞了聞身上的氣味，確實是大吃了一頓，還有些沒散去的酒味。
林昭昭鬆口氣，還好暮天寒給她備了一頓飯，要是讓她娘知道她在牢裏呆了一下午。豈不是真的要斷了和京兆府的往來。
雖然她心裏也咽不下這口氣，隻是時機還未到。
“夫人，孩子也累了一天了，確認了她沒事就讓孩子回去，好好歇著吧。”林老爺摟住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侍女們都羨慕極了，兩人成婚多年，卻還是十年如一日的恩愛。
“唉……我現在心裏還後怕著呢，你說咱們閨女要真是出了什麽事兒，我這當娘的該如何自處？”林夫人歎口氣。
“別說那些喪氣話，孩子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回去休息吧”他握住林夫人的手。
林夫人瞧著身邊的奴婢投來羨慕的眼神。也有些不好意思在家門口站著了，於是點點頭被林老爺牽走了。
林昭昭對親爹的背影比了個大拇指，還是父親了解母親。
剛送走一個大的，還沒鬆口氣，就來了個小的。林祁祁在家仆的帶領下，踏著小短腿就跑了過來。
“小少爺，您慢點”
林祁祁就當沒聽到，腳下的速度還加快了，張開手臂朝她跑來。
林昭昭看著這小奶娃肉嘟嘟的樣子，心底一片柔軟，蹲下來抱住跑來的他。
聲音也不自覺的溫柔起來“這麽晚了怎麽不聽姐姐的話去睡覺？”邊說邊抱著他往院子裏走。
“哼，祁祁年紀不小了，你們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對待。雖然娘親什麽都不肯和祁祁說，但祁祁還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姐姐都被官府的人抓走了！我還聽說有人罵姐姐，還有人給姐姐身上扔東西，這些人祁祁都打聽清楚了，等我長大了，一定要給姐姐報仇！”林祁祁小臉氣的通紅，肉拳頭也緊緊握著朝空中打了一拳。
林昭昭差點沒抱穩他，別看身子小小的一團，力氣倒不小。
“人小鬼大，誰給你說這些的？”林祁祁知道的也太多了，這要不是有人告訴他，他一個六歲的小屁孩兒能清楚這麽些。
“小姐，奴婢們沒有告訴過小少爺，奴婢自己都不清楚”照顧林祁祁的丫鬟連忙搖搖頭。
“姐姐，跟她們沒有關係，祁祁自己都能查出來”終歸是孩子，他的臉上揚起了驕傲的笑容。
“好好好，你真厲害”林昭昭寵溺的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因為生氣，紅的發熱。
“那祁祁今天晚上要和姐姐睡覺”他小胳膊緊緊抱住林昭昭不肯鬆開。
“小少爺，小姐今天很累了，不要打擾小姐休息好不好？”
“無妨，你回去吧，確實嚇到他了，就讓他和我睡吧，你先回去”她揉了揉林祁祁的腦袋，帶著柔和的笑容。
回到院子，清清淚水盈盈的，委屈的走了過來。看的林昭昭一陣頭大，忘了院子裏還有個小丫頭要安慰，但她真的有點兒累了。
“我沒事，我很好，你去給我燒點熱水，我想泡個澡”林昭昭把林祁祁放下，食指堵住了清清即將要說出的話。
清清看她疲憊的樣子，萬般言語終究還是化作一道歎息，點了點頭轉身去了小廚房。
林祁祁窩在她的懷裏沒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她輕輕的把他放在床上，起身去跑了個熱水澡。
泡過澡後，渾身都舒服了不少。
“小姐，明日就是郡主的生辰了，要不咱們就不去了吧？”除了親人，最心疼她的就是清清了。
林昭昭心頭一跳，昏昏欲睡的身子也精神了不少，差點兒就忘了這事兒。
“不用，照常去，禮物準備了？”
“已經備好了”
……
翌日，清清敲門叫醒了林昭昭，參加郡主的生辰需要準備的還不少。穿衣和妝容都要注意些，既不能搶了梁玉書的風頭，也不能給林家丟臉。
於是便挑了一見淡黃色的長裙，裙擺處還帶著著羽毛，瞧著整個人都充滿活力。
“行了，就這樣”
她叫人把林祁祁帶了回去，又在屋子裏待了些時間，看著時辰差不多了，便起身去了禦史大夫府上。
雖然梁玉書住在宮中，但是為了方便各家女兒，就在宮外本家裏舉辦了生辰。
此時的大門外熱鬧的緊，各家小姐都卯足了力氣打扮自己，絕不能輸給別人。
除了鶯鶯燕燕，還有翩翩公子。大家都熱情友好地打著招呼。
林昭昭下了馬車，出現在眾人麵前。因為出眾的絕色容貌，引得不論男女都朝她看來。
“這是誰家的小姐，怎麽從來沒見過？”說話的女子眼中帶著些妒忌，自己這盛裝打扮都不如她這樸素的樣子。
林昭昭這身上的衣服也算的上是華貴了，隻是和這位小姐滿身首飾的模樣比起來確實樸素了不少。
“沒見過，不過看這樣子，應該也是來蹭一蹭郡主的生辰的吧”另一位小姐的話音剛落，院就被啪啪打臉了。
林昭昭拿出一張請帖遞給門口的執事，那人仔細檢查過後，恭敬的鞠躬“歡迎林小姐”
那位粉衣小姐臉色有些不悅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恍然大悟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從商的啊，怪不得往日沒見過呢，也不知道用的什麽手段，竟然能參加郡主的生辰”
這聲音不小不大，剛剛夠在場的人聽到，那些因為她的容貌而驚豔的眾人也都露出不屑的神情。
還有些男人頗為可惜的看了一眼，搖頭進去了。
林昭昭對著那位粉衣小姐禮貌一笑“家父清清楚楚做事，明明白白做人，並沒有什麽丟人現眼的”
反倒是你，拿著別人的身份說事，顯得自己多麽勢利，這便是她家裏的家教嗎？
還沒有離開的人也都側目看向她，眼神出現了一些變化，連她身邊的其他小姐也都默默地後退了一步一起離開了。
和這麽一個沒腦子的人在一塊，屬實倒黴。
這位粉衣小姐被她噎的說不上話來，正要找自己小姐妹一起懟她，就發現身邊哪裏還有人？還有其他人投來的奇怪的目光，粉衣小姐跺跺腳，羞愧的離開了這裏。
林昭昭無奈的搖頭，這年紀的小姑娘真是太過幼稚，太不成熟，說個話都不過腦子。
正在盛裝打扮要出席自己生辰的梁玉書，聽到下人傳來的消息，震驚的問道“她來了？”
此時不應該在地牢中狼狽的求饒麽。
“正在門口，不過她的身份也沒人看得起，各個都避之唯恐”雅兒奸笑著。
“既然來了，就得好好招待，去，把那最角落的位置給她”梁玉書微微抬起下巴，目中無人。
來了她的地盤還想蹦躂？想都別想。
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從外麵緩緩走來，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
“我的女兒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傾國傾城，瞧瞧今天這一身，豈不是讓那些男人看直了眼”她咯咯的笑著，聲音低了幾度問道“暮將軍可是來了？”
誰家母親不希望自己孩子找個好人家嫁了，暮將軍是年輕人一輩中的佼佼者，她巴不得看著兩人相愛。
梁玉書臉上飄起兩朵紅暈，嬌羞的拉拉母親的衣袖“娘”
“行行行，長大了，那娘就等你好消息，你們孩子的聚會我就不去了，省的讓你們拘束”她愛憐的拍拍梁玉書的玉手。
“嘖嘖嘖，當麵一套，背後一套啊”林昭昭把房頂的瓦磚合上，借勢依在房頂上翹著二郎腿悠悠的閉上眼睛，感受微風習習。
今日剛來門口就受到了他人的排擠，雖然不能以偏概全，可不用多想都知道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何況還有個郡主的態度擺著，今日她肯定不會好過。
本是假借上茅廁的理由遠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可一路走來發現這府上的守衛實力不咋地，於是飛簷走壁落在了房頂上。
好巧不巧，聽到了梁玉書的聲音，這才停了下來。
“這可不是我偷聽啊，屬實是巧合”她在心中暗暗祈禱。
差不錯人都到齊了，梁玉書也出了房門，來到宴會廳，環繞了一圈都沒看見那個令人討厭的身影。
“方才說是去如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