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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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你還是選擇了我給你安排的人,到現在為止,你的經曆又變多了,應該能想清楚為什麽我會給你安排這些人。我在外遊曆的這些年,為你尋找幾個靠得住的人,但是他們桀驁不馴,並不能一定為你所用,需要你去主動收服。詳細信息都放在後麵”
林昭昭翻開後麵的紙張。
上麵記載了五個人。
周祥天善武,江湖人稱“黑霸王”,因其皮膚黝黑,性格霸道而聞名。
衛丹青善武,江湖人稱“鬼眼”,不僅武功高強,還能迅速看出對方的漏洞,是個練武奇才。
陸一夫:是個土匪頭子,不過為人義氣,劫富濟貧。地點在青峰山。
韓雲善文,熟讀書卷,心思細膩。
任彥文善文善武,熟讀兵書,城府極深,曾幫助過楚國攻打俞國,那一戰乃天下聞名的“懷興之戰”,但此人心情陰晴不定,不好把握。
韓雲和任彥文年後會在京都出現。
十月份的武林大會會在慶元舉行,屆時周天祥,衛青丹都會參加,想要收服他們,拿了第一就行。
“為師也隻能幫你到這裏,具體如何安排,看你自己。你年紀不小了,有些責任應該承擔起來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責任二字。她問過一個問題“世界很大,為什麽偏偏選中她做大師傅的弟子”
每次大師傅都是一笑而過,如今她可能明白了一些,或許這個責任隻能由她來完成。
她長歎一口氣,說起來容易,但是實際操作起來,怕是很難。
林昭昭收起信封,派人把青城歌喊了過來。
“冷落我這麽多天,可算記起有我這個人了”青城歌聲音有些幽怨,表情卻依舊冷清。
“這些日子,你在我家吃好喝好,未曾虧待過你半分,看你這又胖了幾圈兒,也不像是傷心的樣子啊”和青城歌熟絡之後,知道他就是喜歡胡言亂語的性子,林昭昭也開起玩笑來。
青城歌低頭看著自己確實長胖了一圈的腰道“你家的飯,可比山裏的好吃多了,本來說著絕不能背著世俗所吸引,可惜還是沒能忍住,怕隻怕等我回了山裏吃清淡的食物,倒是不習慣了”
“我有些事情要問你,你可會易容術?”現在全京城都知道了梁櫻桃的模樣,唯一的法子就是換一張臉。
“易容術?不會,我這一身醫術,隻能治人本身,卻不能改變人的外貌。不過易容術和人皮,麵具應當有異曲同工之妙,你找個麵具不就行了”青城歌思考了片刻回答。
林昭昭覺得有道理,又問道“那你可知哪裏有?”
上次來她家的那個刺客倒是用了人皮,麵具。
“我不知道,但是暮天寒知道啊,你要想問,去找他問”青城歌挑眉,覺得自己這個建議非常的好。
暮天寒,我可是幫了你的忙。
“嗬嗬……我再想想辦法吧”林昭昭幹笑幾聲,對於這個建議,想都不想直接放棄。
如今距離李嬌嬌死去已經半月多了,除了青城歌那日查到的西交砂毒以外,這麽些天再無其他消息。
李父在家坐立不安,每夜每夜的都在做噩夢,李母更是哭的眼睛模糊。二人實在受不了這煎熬,再次來到都督府詢問。
張折中緊緊蹙著眉頭看著他們“嬌嬌生前是不是得罪過什麽人?”
李母想了想搖搖頭“嬌嬌雖然任性,但圈子也很簡單”
張折中雖然不知道具體李嬌嬌是怎麽死的,但是也聽李琢旭說了幾次,他意識到這個案子沒那麽簡單。
“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嬌嬌的死,可能沒有結果”張折中知道,這對父母來說是最殘忍的。可現實就是這樣。
李父和李母都愣了一愣,想明白這話中的意思,一股怒氣直上腦袋“你這是什麽意思?你不想幫我們家就算了,你倒不如早點說,讓我們苦苦等了這麽些天,就得來這樣一個結果。”
李母氣急,心直口快,將這些天的委屈一股腦的都發泄出來。
李父尚有一絲理智留存,他拉住李母對張折中道歉“她等了這麽些天,實在是心急,你莫要放在心裏”
“我理解”
李父張了張嘴巴,猶豫一番說道“這件事難道牽扯甚廣?”
張折中點點頭,沒有言語。
李父捂住眼睛,遮住那剛剛泛起的淚花。哽咽的說道“我們再等等”
京兆府內。
李琢旭對林景倫下了最後通牒。
“這事已經過去十幾日沒有消息了,京都的人可盯著這件事兒,你到底能不能行?”
林景倫沒回答,而是轉過身把門關好,走到李琢旭的身邊輕聲地說道“查出來了,隻是……”
“說”
“那殺人之人,很可能是君家”
李琢旭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君家二字了,以為耳朵出了問題“誰?”
“君家”
李琢旭陷入了沉默。平日裏沒人提起君家,人們也就漸漸忘了這個百年貴族。但是當人們提起他們,不會有人小看。他們百年來堆積的底蘊,不可估量。
“到底怎麽回事”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涉及到了君家,他可就不好給張折中交待了。
“我派人排查了李嬌嬌生前的活動軌跡,她的圈子很簡單,唯有一個特殊,在她死之前去過君家,這兩個身份懸殊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麽會有交集?這實在說不通,更讓我懷疑到君家是因為西交砂非普通人家能有,即便是我們家去一趟西域,代價也極大,想來也隻有底蘊深厚的君家能做到了”林景倫把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繼續調查,小心行事,千萬別驚動君家”君家的行事風格是整個京都最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也不知道他追隨的是誰。
但毋庸置疑的是,皇上絕對不會虧待君家。所以君家招惹不得。
隻是他還要找個借口和張折中說明情況。
說曹操,曹操到。張折中已經到了京兆府,就在前麵等著。
李琢旭見了他趕忙問好“張大人,別來無恙啊。”
“寒暄的話,今日就不多說了,李嬌嬌的事情我猜測應該也沒那麽簡單,你們盡力而為,若實在不行……就放棄吧”
李琢旭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有一個這麽理解的人真是不容易“多謝張大人理解”
林府內,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滿臉焦急的在院子等著林昭昭。
他看到踏入院門的林昭昭,急忙迎上去道“小姐,小人是胭脂鋪的店小二,呂老板卷錢跑了!”
“什麽?”林昭昭吃驚。
老呂是林家的老人了,按輩分他都得叫老呂一聲叔叔,他往日和父親的關係不錯,怎麽會跑呢?
“你先別急,隨我進屋細細說來。”
“老板不僅把錢帶走了,還把許多胭脂的秘方也給帶走了,您知道咱們林家能在胭脂水粉這塊兒立足,和這些秘方脫不了幹係呀,老板一將他帶走,豈不是想自立門戶?”店小二是林姬昂的人,以前得過他的恩惠,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恩人對待,所以老板一跑路,他就狂奔而來。
“什麽時候走的?”
店小二想了想說道“昨天夜裏查賬的時候還在,今日早上他就沒出現。小人還以為他累了,多睡了會兒,以前這種情況,也是經常有的,但小人照例去拿賬本兒的時候,卻發現裏麵的東西都沒了。而這存放賬本的屋子裏的鑰匙隻有小人和老板有”
“所以他還未走遠,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多虧了你及時報告,此時店裏一定亂成一鍋粥,你回去主持大局,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林昭昭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店小二點點頭,收到她的目光後,焦急之中竟也有了一絲開心。
在他走後,林昭昭吹響了海螺,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姑娘叫我老四就好”
老四?那就是有老大老二老三了?
“行,這個人,你幫我找到他”家裏都有所有店鋪老板和店小二的畫像,她把老呂的畫像交給老四。
老四拿到畫像後,迅速消失在了屋內。
看著來去自由,無影無蹤的老四,她動了動自己的腳。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這輕功已經算是上乘,但自從認識了暮天寒之後,她好像誰也打不過一般,雷軍如此,那個刺客也是如此。
如今老四的輕功更是練的爐火純青,讓她自愧不如。
她的思緒再次回到老呂卷錢走人這事兒上,她實在想不通。
老呂在他們家幹活二十年了,幾乎都可以說是一家親了,怎麽可能為了那麽點兒錢和那幾個秘方就走人呢?於情於理這都解釋不通啊。
她較勁腦汁想了許久都沒想出結果,發愁的抓了抓頭發,卻抓了一把的掉發。
她倒吸一口涼氣“最近這事兒太多,都把身子熬毀了,今天還是早點兒睡吧”
梁家此時亂成一團,距離尋找梁櫻桃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還是沒有消息,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怎麽會在京都憑空消失?
“他一個人還帶著一個累贅,怎麽可能會消失?村子裏找過了嗎?”梁妙鑾怒聲問道。
“回小姐,都找過了,他家裏除了一個老母親以外,就沒有其他人了。還說什麽他入贅給梁家了,以後都不會回去了”家仆說道。
“入贅給我們家,他倒想得美,他憑什麽?”梁妙鑾冷哼一聲,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等等,你說那個人說她兒子入贅我們家……那就是梁櫻桃欺騙了她,根本沒想讓那個男人回家!”
她又想到五姨娘連自己命都不要了要給自己女兒報仇,以梁櫻桃的臭脾氣恐怕也是要把那個男人殺了。
她母親沒了,自己獨活又有什麽意思,難道她也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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