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不過讓他們來教我是不是有點兒大材小用了？”

    “怎麽會，你很厲害，將來一定比我們兩個都厲害，等將來你成名了，說是我們教的，我們也自豪”衛丹青笑道。

    林昭昭眸光閃了閃，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安排會不會影響陶穎的心情“你們剛來先歇幾天，我和妹妹有些話要說”

    兩人也不是沒有眼力見的人，微微頷首離去。

    林昭昭拉著她的手擔心的問道“你最近那種惡心的感覺可還好？”

    陶穎知道她時刻都在為自己著想，微微笑道“好多了，隻要男人看起來正派，還算好些”

    “嗯，你可想好了日後要做什麽？”雖然陶穎每日都帶著笑臉，可是那時而陰晴的情緒還是讓她清楚的感知到心中那觸骨的仇恨。

    她救她，自然不希望日後的她活在別人的錯誤之下。

    “想好了，第一件事，我想先報仇，去那個村子裏解救那些無辜的女子們，村裏的女子有好多都是被拐賣過去的”一想到自己曾經在那種汙穢的地方呆過，她的心口就湧上一股想吐的感覺。

    她緊緊捂著嘴巴，平複心情。

    “好了好了，不想了，這件事情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要等你心情穩定再去，好嗎？”那些男人縱然該死，但她更在乎的是陶穎。

    陶穎蒼白的臉色漸漸回溫，擠出笑容點頭。

    姐妹兩個又拉扯了些閑話，林昭昭看她神色如常後才起身離開。

    林府有個人許久都沒出現過了，今天司敬終於帶著消息回了林府。

    自林景倫謀劃要從李琢旭身上找線索，他便派了司敬暗中查探，林景倫在明，他在暗，兩人相互配合。

    “少爺！”司敬歡天喜地的跑進林景倫的院子，潛伏了兩個月，日日都要操心，時間久了，不是這兒疼，就是那兒疼，他都要覺得自己病入膏肓。

    雖然很歡喜，但也不忘把門關好“我找到李琢旭的秘密了，今日他回家，不讓人跟著他，我也是鑽了這個空子，剛好看到他的書房右側的架子上第三層有個機關，原來地下還有一層，怪不得尋了這麽久都沒尋到，根本都不在地麵上”

    林景倫回想著書房的布局，在心中對那機關的位置有了大概的輪廓。

    “辛苦了，接下來你休息吧”

    司敬等這句話已經很久了，他差點都要歡呼鼓舞。他腦子裏一閃而過一個人影，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忽然變得嬌羞，他匆匆別了林景倫直奔林昭昭的院子。

    林昭昭正拿著毛筆亂寫亂畫，思索著賬本上的內容。

    “小姐”司敬不敢打擾，輕輕叫了一聲。

    “咦，好久沒見你”清清端著點心從後麵走來。

    “少爺交給我一些任務”司敬瞧著清清手裏端的點心和茶水，看著是要長時間待著的。

    他忽然有些局促。

    林昭昭抬頭，見是司敬眉頭微挑。

    “來看陶穎的？現在她是我妹妹了，也是你的主子。”看到他臉上不正常的紅色就明白他腦子裏在想什麽了。

    “啊……”司敬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清清，把東西放下先去外麵守著”

    林昭昭關好門，臉色忽然變得嚴肅“她身上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她現在已經留下了心理陰影，一看到男人就惡心，所以如果沒有必要，你還是不要去打擾她”

    司敬的眸子立馬染上了擔憂“這怎麽辦……我能幫到她嗎？”

    林昭昭思索著，司敬曾經幫助過她放棄輕生的念頭，說不定真的能幫她走出陰影？對於陶穎來說，司敬應該是一個不同的存在。

    “實話告訴我，那是否對她有看不起或者嫌棄之意？”世間對女子的要求太過嚴苛，她改變不了大眾的想法，但她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妹妹。

    司敬明白她是什麽意思，曾經的他也問過自己，日後再見麵要如何相處，這個問題困惑他許久，後來在跟蹤李琢旭的日子裏，他發覺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她是受害者，更應該被保護才對。

    “沒有，我會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拚命保護”

    他的回答沒有猶豫，林昭昭還算滿意的點點頭。

    “那過些日子吧，這些天你也去準備點禮物給她，你前去拜訪，兩手空空可不好吧？”

    司敬猶如醍醐灌頂“對對，差點忘了，多謝小姐提醒。”

    兩個時辰過後，清清端著清粥和菜來到思清的門前，輕輕放在地上敲了敲門“飯菜已經給你放外麵了，記得及時吃”

    這幾天有幾次她送飯的時候，見他連上頓飯都沒吃，所以多嘴提醒了一下。

    “知道了”裏麵傳來的是略帶疲憊的聲音。

    因為製作百毒丹的藥材很是珍貴，來回路途又過於遙遠，他沒有多餘浪費的機會，隻能一次成功。

    但他煉製丹藥的水平還有待提高，所以這些日子就把自己關在屋裏煉製丹藥，已經悶頭練習了一個月，煉製丹藥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火候，都如刻在骨子裏一樣深刻。

    此時正集天時地利人和，思清的手感也不錯，他拿出二人辛苦摘下的藥材，放入藥爐中，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緊緊盯著每一個步驟，生怕犯下錯誤。

    終於在三天之後，也就是清清送飯的時候，一股奇異的清香從藥爐中飄來。

    思清的眼中閃過狂喜，勝負在此一舉，他強壓住心底的狂歡，緊張的掀起蓋子，三顆圓滾滾的百毒丹正躺在爐底。

    “成了！成了！”

    還沒走遠的清清忽然聽到裏麵的狂喜聲，又加快腳步返回了門前問道“怎麽了？”

    思清把藥丸放入玉瓶中，一下拉開門，雙手握住清清的肩膀驕傲的炫耀道“百毒丹成了！我練成了！”

    這將是他人生中一個重要的節點，這就意味著他的醫術會更上一層樓。

    清清看著他的笑容，不自覺的也跟著笑起來，兩人都沒發現相互之間過於親近的距離。

    等思清冷靜下來才發現手上的不規矩，連忙退後一步道“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

    清清耳根子漸紅，搖搖頭道“沒事”

    猛然間，思清頭上一陣眩暈，雙眼發黑，他強撐著最後一點兒意識把瓶子遞給了清清，接著頭一歪，摔倒了地上。

    清清嚇了一跳，連忙收好他的戰利品，將他拖到了床上。

    思清再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一夜後了，林昭昭和清清都圍在他的身邊。

    他迷茫的看著兩人問道“怎麽了？”

    “你……”林昭昭話還沒說出口，清清一嗓子把她的話給打斷。

    “大夫，你快看看，他醒了”

    大夫進來為他把脈“醒了就沒事了，他就是這幾天太過勞累，好好休息休息就行了”

    林昭昭看這裏也沒自己的位置了，對思清聳了聳肩，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清清忙裏忙外的照顧完思清，才發現林昭昭已經走了。

    “呀！光顧著照顧你了，沒給小姐說一聲！”清清火急火燎的放下手頭的東西，一路跑著回了林昭昭的院子。

    清清跑到林昭昭麵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林昭昭嚇了一跳“你幹嘛，起來”

    “小姐，我沒照顧好您，請您責罰”雖然從小打到小姐都沒把她當做下人對待，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

    “就為這事兒啊？起來吧”林昭昭無奈歎口氣，拉她起來。

    “我們的清清有喜歡的人了，我怎麽能生氣呢”林昭昭戳了戳她的腦袋，眼睛裏是溫柔的能融化了她的微笑。

    “小姐……”清清撅起嘴巴，搖晃著身子。

    “行了行了，他身子弱，確實需要人照顧，你去吧，到時候別傳出去我苛刻自己的人。人家為我辦事，我還沒有照顧好人家”

    “那找個其他丫鬟就好，小姐才更需要人照顧”清清瘋狂搖頭，說什麽也不能丟下她。

    “當真？”林昭昭打趣的看著她。

    “嗯！”

    “那好吧，我找別的人去，聽說男人在生病的時候是最容易被感動的時候，別到時候思清喜歡上別的人了，我看那時候就有人要失戀嘍”

    此話一出，清清瞬間緊張起來，甚至開始有些吃醋。

    “還不去？”

    “不去！”

    林昭昭看她堅定的小表情，被逗的笑出聲“不逗你了，去忙吧”

    清清剛轉身，思清便走了過來。

    林昭昭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盤旋，以至於清清看到他的瞬間，就低下了頭從他身邊繞過離開。

    思清覺得奇怪，但也沒多問。

    “身子還沒好全，怎麽就起來了”

    “那百毒丹姑娘拿到了？”

    “嗯”林昭昭從懷中拿出丹藥。

    “這三顆藥丸每隔一個月吃一粒，三個月後幾乎可以做到百毒不侵，隻有極個別的毒藥無法控製”思清說著眼中還是有點兒失落的，丹藥的名字叫百毒丹，然而卻沒有那麽神乎其乎，不免心裏不太舒服。

    “有這些就夠了，多謝”林昭昭拿出一粒放入口中。

    “嚼著吃”思清連忙提醒。

    林昭昭照做，當藥材的味道化在口舌間，她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苦，特別的苦。

    齧檗吞針。

    思清連忙倒了杯茶遞給她，林昭昭一飲而盡。

    然而口齒間的味道流連忘返，不肯離去。

    “姑娘可以吃些蜜糖”

    這藥丸把林昭昭苦的都變笨了，她走來走去，想起蜜糖在小廚房裏，快步走去往嘴裏塞了一把，甜味傳出，她終於緩了口氣。

    這種味道，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碰第二次。

    此時離年關還有二十五天，一個士兵帶著一口氣晃晃悠悠的跌倒在暮天寒的麵前。

    他渾身是血，張了張嘴，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快找大夫！”此人是被暮天寒派去監督梁古的人，那麽多人隻有他一人回來，一定出了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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