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枚，是170年火極草，當初可花費了老夫不少功夫……”

    一件又一件天才地寶從明根駁手裏甩出去，一浪又一浪的藥元虛影異象此起彼伏，院子裏的武者從最開始的震撼，已經逐漸習慣，現在已經是麻木。

    見怪不怪了！

    很快，第四枚五怨環淬煉結束。

    沸至龍端坐最高處，麵無表情，眼神冷漠，整個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狀態。

    其實在胥欽營的武者眼裏，八王子身形臃腫，臉龐也沒有其他王子英俊硬朗，再加上平日裏平平無奇，所以很多人打心眼裏並沒有太瞧得起八王子。

    有些武者雖然嘴裏不敢說，但心裏也抱怨過

    不過就是投胎時運氣好而已，如果是自己投胎到王族，肯定比這個八王子要厲害。

    可此時此刻，八王子脫胎換骨，已經是白玉峰頂根骨，又手握本命寶器，哪怕他臉龐和之前一模一樣，但渾身上下氣質，卻已經是天差地別。

    之前的肥胖，是臃腫笨拙。

    而此時的肥胖，卻是一種讓人心悸的壓迫感……這是一座山，巍峨的山。

    帝王之相。

    喜怒不形於色。

    原來在八王子的體內，一直藏著龍魂……八王子有帝王之相啊。

    這一次，胥欽營的武者們心悅誠服，徹徹底底的開始崇拜沸至龍。

    ……

    頑蛇體內。

    秦近揚抓緊時間，背誦著花生葫蘆裏的心法。

    其實秦近揚已經接觸過東獅霞火訣，雖說並沒有修煉成功，但對玄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玄功之複雜繁瑣，比普通武學難好幾倍。

    所幸，秦近揚的根骨已經是白玉峰頂，記憶力之強悍，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幾乎是在賒酒探花念完的同時，他就已經全部背誦。

    當然，眼前的階段還隻是死記硬背，玄功最難的部分，是理解，是如何去掌握。

    想徹底掌握，需要大量時間，需要一次又一次試錯，需要有名師指導……至於根骨、勤奮、天賦那些，就是基礎中的基礎。

    連白玉根骨都沒有，你談什麽掌握玄功？

    許雯卿根骨不足，許元晟嘔心瀝血，幾乎是從她孩童時期，就開始用天才地寶培養。

    可即便如此，許雯卿依然是無法掌握東獅霞火訣。

    當然，秦近揚特立獨行，勇敢選擇了一條別人從來都沒有走過的路，那是一條注定不被理解，也無法被定義的道路係統加點！

    ……

    【提示檢測到玄功怖笑葬。當前狀態符合怖笑葬修煉條件，是否消耗潛能，直接掌握到大圓滿？】

    【提示怖笑葬大圓滿，消耗潛能14000點。】

    ……

    秦近揚皺了皺眉。

    和普通武學的無極境比較，這玄功的消耗量，其實也可以接受。

    可惜，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幾萬點潛能，這一波又要枯竭了。

    但問題不大。

    如果能配合賒酒探花擊殺五品，係統肯定會再獎勵一大筆。

    嘶！

    秦近揚眼前一黑，腦海劇痛，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法言喻的靈魂痛苦中。

    這種痛苦，根本沒辦法用語言描述。

    就像是一場噩夢。

    自己清楚劇痛來自於夢裏，可眾所周知，夢境裏根本就沒有痛覺可言。

    偏偏痛苦就存在著。

    靈魂都要被撕裂的感覺，差點讓秦近揚崩潰。

    所幸，係統比較有分寸，並沒有讓秦近揚直接瘋了。

    劇痛難耐的同時，數不清的感悟和心法心得，也全部湧入腦海，每到這種時候，秦近揚都仿佛是久旱逢甘霖，滿嘴的苦澀裏，有一塊糖終於散發出絲絲甜味。

    就像搖一搖加了個美麗的姑娘。

    你日思夜想，絞盡腦汁表明愛意，期間無數次牽腸掛肚，無數次徹夜難眠。

    終於，美麗的姑娘敞開心扉，向你展示出自己的脆弱。

    你清楚，抓住脆弱，趁虛而入，你就能抱得美人歸，你迫不及待打款，讓姑娘把錢給善良的爺爺，幫爺爺的茶莊渡過難關。

    那一刻，你是英雄。

    你不光得到了姑娘的芳心，還得到了來自長輩的肯定。

    ……

    “這是菘瑙靈草，十七年前，菘瑙國使團覲見你們中州大皇帝，路上貢品被搶走，菘瑙國使團隻能空著手拜見你們的皇帝。”

    “老酒鬼你應該記得吧，你們的皇帝震怒，僅僅因為一個可笑的欺君之罪，就派兵滅了這個小國。”

    “你們中州朝廷滿嘴仁義道德，閉嘴道德仁義，每次有人進攻你們中州，你們這群讀書人就憂天下，憂百姓，憂蒼生……可在你們心裏，菘瑙國的百姓，就是牲口吧……”

    “你們的皇帝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就欺不得？”

    “說破天，這個世界的道理，就是拳頭夠不夠大……我妲剁國拳頭大，那我們就是中州正統……摩擇國拳頭大，那摩擇國就是中州正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對吧？”

    明根駁狂笑著，又丟出去一枚靈藥。

    “八殿下萬歲，八殿下萬歲！”

    胥欽營眾人各個臉紅脖子粗，在他們的眼裏，沸至龍馬上就能飛黃騰達，回去就是太子爺，隨後就可以率領大軍踏平中州城防，一路直抵皇都，最終破開皇城，踢開金鑾殿，讓八殿下坐上龍椅。

    而自己，封王拜將，光耀列祖列宗，名垂千古。

    興奮！

    簡直興奮到無法呼吸。

    沸至龍依然是麵無表情，他眼裏隻有最後一枚五怨環。

    這短短一會時間，對沸至龍的心態而言，已經是天差地別。

    他好像頓悟了很多事情。

    他腦海裏想起很多很多書本裏的內容，如何對手下恩威並施，如何篩選手下，這些東西，以前他都是嗤之以鼻。

    他認為，手下給自己賣命，都是兄弟，大家一起喝酒吃肉，生死與共，當和顏悅色。

    可現在，沸至龍變了。

    他眼裏的神色逐漸睿智。

    沸至龍就連表情都在模仿三王子，那是父王最出息的兒子，也是他們這群王子裏的表率。

    他開始嫌棄這群手下。

    或許，對曾經那個不起眼的八王子來說，他們是親衛，是心腹，是重要的兄弟。

    可惜，自己已經不再是曾經的自己。

    自己需要更強班底，看看三哥的手下，那是什麽陣容？

    再看看自己手下這群人？

    歪瓜裂棗。

    他的眼底，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冷漠。

    而這種高高在上看在親衛眼裏，就是霸氣，就是王氣，就是王道，就是皇帝之資。

    因為在三王子身上，他們也見過這種冰冷。

    我們的八王子……終於出息了。

    ……

    勢鳳營一方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隻能盡量緊的握住刀柄。

    他們都清楚，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如果是埋頭衝殺，這群人皆是精銳，根本就不知道怕死兩個字怎麽寫。

    但眼前這種在沉默中等死的狀態，就讓人絕望。

    這是一種足矣讓人發瘋的考驗。

    “對麵勢鳳營的兄弟，有人要棄暗投明嗎？”

    “丟掉手中兵器，跪著，爬過來……”

    胥欽營裏有人喊道。

    “是啊，爬過來，你們就能活下去！”

    “想活命，就趕緊爬，哈哈哈！”

    很快，越來越多的武者開始嘲笑喊叫。

    “江山是皇帝的，命是自己的……你們就不想活著？”

    統領常補瑞擦拭著手中長刀，表情似笑非笑。

    ……

    “集中精神準備迎戰，對方蠱惑人心的手段罷了！”

    薑友梁從小跟著父親征戰，見過無數次開戰前的叫陣，也叫陣過無數人。

    這種手段很老套。

    但……有效。

    特別是針對陷入絕境的士兵，可以很快瓦解其戰意。

    哪怕是最忠誠的勇士，在麵臨死亡時，終究會懷疑生命的意義。

    圍而不攻。

    可謂歹毒。

    “哈哈哈……蠱惑人心？好冠冕堂皇的借口……是我在蠱惑人心嗎？”

    “為什麽是他們替你們薑家的皇族征戰，而不是薑家為了他們而戰？為什麽是他們為了你而死，而不是你先死？”

    “到底是誰在蠱惑人心？”

    常補瑞陰森森冷笑道。

    果然，勢鳳營出現了一陣似有似無的騷動。

    很輕。

    但這騷動確實出現了。

    當然，勢鳳營作為親軍，根本不可能投敵。

    胡大錢，也不允許手下投敵。

    但戰意已經被滲透腐蝕。

    “咳……咳……咳咳……”

    突然，一陣咳嗽聲響起“相信奇跡，相信希望，天無絕人之路，相信人定勝天……靜心！”

    是賒酒探花。

    他身體虛弱，咳嗽著振奮士氣。

    可他不開口還好，這句話說出口，簡直和茶樓說書先生一樣，顯得滑稽可笑。

    奇跡？

    希望？

    這些是什麽玩意？

    靠相信奇跡有用，戰場還用得著死人嗎？

    勢鳳營眾人甚至有些羞恥。

    幸虧這話是來自一個窮酸秀才，還情有可原。

    如果是統領，或者亂王世子說出這種話，勢鳳營全體將士怕是要找塊豆腐去撞死。

    他們不怕跟著將軍去埋骨他鄉。

    他們最怕跟著一個蠢貨，去白白送命。

    秀才談兵，最大的蠢貨。

    嘶！

    就連燕少羽都吸了口涼氣。

    賒先生看起來已經老眼昏花，瀕死狀態了。

    相信奇跡？

    首先得在夢裏。

    ……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要活生生笑死本統領嗎？”

    “我告訴你，我常補瑞就是你們的希望，我才是你們的奇跡……想活命，就爬過來，我來賜予你們希望……哈哈哈……”

    “難怪中州朝廷腐朽，原來你們出兵打仗，是靠奇跡和運氣贏……哈哈哈……有你們這種敵人，我妲剁國三生有幸。”

    常補瑞一陣大笑。

    胥欽營一群人也跟著附和，有些人笑的前仰後合。

    明根駁搖搖頭。

    如果中州上上下下，全是這種充滿理想的蠢貨，那該多好。

    就連保持冷漠姿勢的沸至龍都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來。

    中州的讀書人，有時候還很幽默。

    “賒先生……你……要不先休息一會！”

    胡大錢咬牙切齒。

    我本已經做好粉身碎骨的準備，你卻讓我臨死前再丟一次臉。

    不會說話，就別說了。

    ……

    賒酒探花隻是笑了笑。

    他的目得達到了。

    讓所有人輕視自己，最好是瞧不起自己，把自己當成是個臨死前的傻子。

    就在剛才，賒酒探花得到一個消息，差點激動到靈魂出竅。

    老六！

    那個老六，他居然已經掌握了怖笑葬。

    雖然極其荒謬。

    雖然比太監生兒子還要荒唐。

    但事情就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他甚至考了老六幾個生僻心法口訣，如果沒有一定火候，這些口訣根本就不可能理解。

    可老六對答如流。

    賒酒探花震驚之後，也沒時間回味喜悅，接下來，他要和老六搞大事情。

    首先，是再次借蛇屍。

    賒酒探花有經驗，現在依然可以借用蛇屍。

    而老六更簡單，他就在頑蛇肚子裏，這一步沒有任何難度。

    想殺明根駁，首先需要老六和自己，同時施展怖笑葬，這是借骨的過程。但這一次會更簡單，對方畢竟是白玉峰頂。

    可問題依然嚴峻。

    怖笑葬需要醞釀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明根駁還得在一定範圍內。

    可眼看著第五枚五怨環即將煉製結束，等寶器大成，明根駁肯定要對勢鳳營動手。

    時間根本來不及。

    秦近揚在蛇肚子裏也急。

    如果一開始自己就修煉到玄功，可以趁明根駁煉器的時間來醞釀，畢竟明根駁也不能一心多用。

    可黃金時間已經錯過。

    明根駁結束煉器，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察覺。

    現在的情況比之前還要棘手，因為賒酒探花的秘陣對明根駁已經失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醞釀怖笑葬。

    秦近揚已經在思考逃跑計劃。

    “你且專心運轉心法，我來拖延時間！”

    花生葫蘆震動，賒酒探花語氣堅定。

    秦近揚心裏好奇，賒酒探花還有什麽辦法能拖延時間？

    ……

    “哈哈哈……哈哈哈……成了……完美寶器……這是我明根駁的手筆，哈哈哈……”

    嗡！

    眾目睽睽下，五枚五怨環全部淬煉成功。

    明根駁腳下的靈藥被消耗一空，如果是普通煉器師，哪怕是淬煉成功，也會心疼這些天才地寶，可明根駁不同。

    他沒必要心疼。

    五怨環並不僅僅是五怨環，還有自己的名望名聲。

    從今天開始，自己就是煉器大師。

    沸至龍歪著嘴，竭力保持著冷靜，真命天子，要永遠保持冷漠，不能被別人看出情緒。

    他眼前的權杖已經開始黯淡，這是因為沒有天才地寶繼續加持，畢竟煉器已經結束。

    沸至龍輕輕伸出手，準備把五怨環收回胳膊上。

    “住手……咳咳……住手……五怨環你不能拿……給我放下！”

    突然，勢鳳營方向傳來一陣劇烈咳嗽。

    賒酒探花對怖笑葬已經登峰造極，所以他可以一邊運轉，一邊交談。

    他顫顫巍巍站起來，目光直視沸至龍。

    “賒先生……你……”

    薑友梁一頭霧水。

    這賒酒探花又在亂喊什麽。

    寶器好不容易煉成，你讓別人不能拿，別人為什麽聽你的啊。

    ……

    “嗬嗬……中州人……越來越有意思……”

    沸至龍愣了一下，就隻是輕輕嘲笑一聲，就仿佛在嘲笑一隻螞蟻不自量力。

    我拿我自己的五怨環，輪得到你指指點點？

    中州人瘋子多。

    自大的瘋子更多。

    “咳……明根駁，你不地道啊……你對你們的王，也不忠心……五怨環明明還可以繼續淬煉，可以精益求精，你為什麽要留一手？”

    賒酒探花質問明根駁，聲音響亮。

    唰！

    聞言，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明根駁。

    留一手？

    不忠心？

    沸至龍更是眉頭緊鎖，上下打量著明根駁，那雙狐疑的眼神仿佛在說先生，我可是信任你的，你別讓我失望啊，我可是白玉峰頂，騙我後果自負。

    “殿下，此人在妖言惑眾！”

    明根駁眯著眼。

    “明根駁，你手裏明明有一株天耀回魂草……剛才我殺你的時候，我可是親眼所見……你能騙得了小王子，卻騙不了我，天耀回魂草可以加固寶器，讓寶器更加堅不可摧。”

    “咳咳……小王爺，他就是留一手，故意欺騙你。”

    賒酒探花指著明根駁道。

    天耀回魂草是保命靈藥，剛才明根駁以為他會死，所以著急拿出來。

    可惜，薑友梁對怖笑葬掌握不足，最終關鍵時刻潰敗，天耀回魂草也就沒被吞食。

    可以說，這是明根駁的第二條命。

    “你休想拖延時間……老夫現在就斬了你……”

    明根駁怒極。

    該死。

    這老酒鬼的眼睛太尖。

    天耀回魂草是我的保命靈藥，我就拿出來一瞬間，就被你看到了。

    老賤貨。

    “明先生……我沸至龍平日裏待你如何？”

    就在這時候，沸至龍卻突然厲聲問道。

    他麵無表情，手掌就懸浮在五怨環上空，卻並沒有拿回來。

    胥欽營上上下下一片驚愕。

    八殿下這語氣，讓人心裏發寒。

    要知道，以前八殿下尊明根駁為座師，說話輕言輕語，從來都沒有過如此怒氣。

    八殿下變了。

    他真的已經變了，強者威嚴越來越盛。

    “我……”

    明根駁愣在原地。

    你居然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我是你的老師啊。

    你居然嗬斥我？

    明根駁不敢置信，開始有些不認識這個學生。

    “老師，我的根骨是白玉峰頂，父王有可能讓我晉升為珠光根骨……跟著我，以後你會飛黃騰達，可我不喜歡手下生有二心……特別，是我的老師。”

    沸至龍表情平淡，仿佛是在和老師閑聊瑣事，可這句話裏的每個字，都充滿了威脅。

    胥欽營上上下下麵色凝重，連大喘氣都不敢。

    常補瑞掌心裏全是冷汗，他甚至覺得明根駁會發怒，會對殿下不利。

    畢竟，八殿下性格改變太快。

    “呃……人上了歲數，就健忘……殿下，這枚靈藥，原本就是用來幫你煉器，事情太多，都糊塗了……哈哈哈……”

    明根駁表情閃爍了幾下，突然露出滿嘴黃牙開始笑。

    其實常補瑞想多了。

    明根駁雖是五品，但他哪裏敢對八王子下手！

    戚佅城裏，還有個辛山寒啊。

    雖然辛山寒並沒有忠誠八王子，可如果八王子死在他軍中，他要被追責的。

    罷了！

    根骨決定地位。

    明根駁承認，以前自己有點小瞧了沸至龍。

    想想都可笑，對方可是王的兒子，從小耳濡目染，怎麽可能是個軟蛋。

    他之所以看上去有些軟弱，是因為要藏拙。

    沸至龍說得沒錯，白玉峰頂，真的有可能晉升到珠光根骨。

    這個胖王子，現在已經沒必要再偽裝自己。

    他有資格鋒芒畢露。

    既然已經上了八殿下的船，就沒有回頭路，能屈能伸，認清現實。

    退一萬步講，這其實也是好事。

    “我就知道，老師待我最真心，如有一日我登臨王位，老師必是國師。”

    沸至龍重新端坐，手掌很熟悉的壓在權杖頂端。

    而明根駁表麵忠誠，內心罵了沸至龍一百遍虛偽。

    沸家這一家子，從上到下，從老到幼，沒有一個正常人。

    王族，非常人不能勝任啊。

    ……

    賒酒探花露出得意的笑。

    薑友梁苦笑一聲，他想明白了，賒酒探花是在拖延時間。

    可拖延又有什麽用？

    等這一枚靈藥煉完，該來的還是會來。

    ……

    頑蛇肚子裏！

    秦近揚清楚，寶貴的時間爭取來了。

    他心髒狂跳，越來越興奮。

    快了。

    怖笑葬已經運轉了七成。

    ……

    頑蛇觀外。

    有個20多歲的少女，坐在樹上，目視著頑蛇觀。

    辛山寒最小的妹妹，辛山茶。

    白玉上品根骨，妲剁國最年輕的五品，堪稱是修煉奇跡。

    小時候，辛山茶被一個魔道妖人收為弟子，學會了一種魔道玄功。

    吸人精血，快速修煉。

    辛山寒溺愛妹妹，經常把戰場的戰俘捆起來，供妹妹修煉玄功。

    有時候邊境沒有戰事，辛山寒就抓捕無辜百姓，誣陷其為亂軍，再供妹妹修煉玄功。

    辛山茶雖然年紀不大，但死在他手裏的無辜人命，已經無法用數字形容。

    她還特別喜歡孩童。

    辛山茶雙目血紅，臉上浮現出一層幽光，整個人透著一層詭異。

    在少女眼裏，頑蛇觀的秘陣根本就不存在。

    從前至後，她都在觀察著兩方陣營。

    “沸至龍一個廢物，有什麽資源擁有五怨環！這種寶物，應該屬於沸秋龍才對！”

    “大哥不許我靠近沸至龍，我又奪不走本命寶器……讓人生氣啊。”

    “中州這群廢物，你們為什麽不能爭氣點，直接殺了沸至龍……一群廢物東西。”

    辛山茶喜歡三王子沸秋龍。

    她也不止一次讓大哥牽線，她要當王妃。

    萬幸，王上同意婚事，等這場戰爭結束，自己就可以回去當王妃。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總得給自己未來郎君拿個禮物啊。

    沸至龍的根骨，真的是白玉峰頂？

    這個人……得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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