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滾滾人頭又落地了報應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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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
    趙公公已經下令,那秦近揚和薛冰冰的下場就塵埃落定,死定了。
    鎮長公子低著頭,嘴角微笑。
    趙公公剛才情緒激動,很明顯這兩個叛軍的價值,比想象中還要更大一些。
    自己幫白公公渡過難關,父親升官的希望,就更大了一些。
    “妹妹,看到了沒有?你所謂的師兄師姐,原來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叛軍……你什麽時候才能聰明一些,如果你剛才胡言亂語,現在死的就是咱們整個姚家!”
    姚中青堵著姚小潔的嘴。
    今日姚家一箭三雕啊。
    幫劉仰炆鏟除秦近揚和薛冰冰,間接得到嚴京非副莊主的器重。
    幫白公公解決叛軍作亂,等趙公公氣消了,白公公再出麵,姚小潔上京的希望不是沒有。
    同時,自己和鎮長公子穿一條褲子,以後生意會越來越多。
    和官府沾染的生意,想賠錢都不可能。
    更重要的事,是姚陸慶這個礙眼的叔叔,居然也跳出去找死……你可真是見火坑就跳,蠢到家了。
    姚邊慶被白公公踢開,又灰溜溜回來。
    他膽子也快被嚇破了。
    雖然親弟弟也被抓走,下場大概率是個死。
    可自己人微言輕,冒然衝上去,也可能被碎屍萬段。
    這……這可咋辦!
    姚邊慶又轉頭看著兒子,作為一個父親,他眼神裏居然有了害怕的神色。
    兒子如此心狠手辣,如果要弄死自己這個親爹,怕是也不會皺眉頭啊。
    姚小潔突然不再掙紮。
    她隻是紅著眼,渾身顫抖著。
    姚小潔的眼裏,是一股鋼鐵一般的決絕,一股灰蒙蒙的絕望。
    如果秦師兄和薛師姐被殺,那自己隻能自殺陪葬,跟著兩個人去陰曹地府贖罪。
    一切的因果,皆在自己身上。
    如果時間能倒流,自己肯定不能讓秦師兄和薛師姐來姚家。
    可恨……為什麽我和掃把精一樣。
    “妹妹,我知道你不怕死,你表麵柔弱,可內心剛強,性格也固執……但大哥好心勸你一句,如果你好好活著,並成了公主殿下的侍女,還有一線機會救出那兩個叛賊……”
    “叛軍往往會被押回京城受審,如果你在公主手下能快速闖出地位,還有一些機會……當然,大哥也不糊弄你,實話說,這機會渺茫。”
    姚中青言語淡漠,平靜的勸著妹妹。
    其實姚中青的心裏,已經做好了失去妹妹的準備。
    妹妹去京城,屬於是天降機緣。
    如果姚家真的握不住這機緣,那也隻能隨緣了。
    畢竟,姚家已經攀上山莊副莊主的高枝,還和鎮長一家建立深厚關係,如果姚小潔上京失敗,白公公還欠姚家一個人人情。
    也足夠了。
    做人不能太貪婪,有時候,也得接受命運安排的缺陷。
    自己這個妹妹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廢物一個。
    ……
    薛冰冰看向秦近揚。
    這個平日裏很孤冷的師姐,眼裏第一次出現了有些慌亂。
    以前她雖然也麵臨過無數生死,但都是江湖仇殺,都是麵對山匪流寇,哪怕死了也轟轟烈烈,光明磊落。
    可這一次,是以叛軍的名義被抓。
    自己被冤死就算了,薛冰冰更害怕連累到山莊,怕連累到師傅。
    這次麵對的對手,可是那黑壓壓的恐怖朝廷啊。
    “薛師姐,你順著他們走,別承認就行了!切記,千萬不要衝動,咱們是清白的,應該沒有什麽危險。”
    秦近揚輕聲安慰道。
    “唉……”
    薛冰冰歎了口氣。
    秦師弟還是太天真。
    這一次可是朝廷啊,朝廷什麽時候講過道理?
    哪怕他們調查到你和我不是叛軍,那也不可能承認錯誤,朝廷可以殺人,但永遠不會承認抓錯人。
    但眼下又沒有什麽好辦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
    ……
    秦近揚和薛冰冰被押入鎮裏的大牢,關押二人的牢房在最深處。
    趙公公下達嚴令,一路上侍衛們也不敢為難他倆。
    因為趙公公臨時征用牢房,裏麵的囚犯都隻能臨時押送到各個豪紳的私牢裏,整個牢房都極其安靜。
    趙公公要先審訊秦近揚。
    手下護衛要跟著進去,趙公公大袖一甩,表示要獨自麵對叛軍。
    護衛忠心耿耿,哪裏能放心得下趙公公安危。
    可他又不敢忤逆趙公公的意思,隻能死死站在門外,隻要牢房裏有風吹草動,他可以第一時間衝殺進去。
    吱……!
    一道光線劈開昏暗牢門。
    趙公公手裏拎著玉葡萄,輕輕走了進去。
    “戚佅城一別,秦兄弟別來無恙啊……咱們還真是有緣,沒想到在這地方能遇見。”
    趙公公熱情打著招呼。
    “唉,說來慚愧,已經淪為階下囚了。”
    秦近揚笑了笑。
    “秦兄弟說笑了,您可是北鷹飛將的繼承者,未來前途不可限量……說起來,秦兄弟為什麽非要隱姓埋名,在這窮鄉僻壤受閑氣……雜家正要上京,要不一起走?”
    “蘇將軍很快會班師回朝,秦兄弟要繼承北鷹飛將封號,遲早也得去麵聖……這段時間在京城,雜家陪秦兄弟好好的玩一玩,逛一逛。”
    “來……吃葡萄……”
    說話間,趙公公把價值不菲的玉葡萄遞給秦近揚。
    他能在遍地龍蛇的皇城混到韓公公身旁當兒子,察言觀色的能力那是頂流。
    這個秦近揚,以後不可能是凡夫俗子。
    得趁著他還沒有成長起來提前結交,提前搞關係。
    這種天驕一旦掌握權勢,也就瞧不起自己這群太監了。
    “這葡萄……這味道……”
    秦近揚隻是平常心的嗑了一顆,沒想到滿嘴生津,味道比自己兩輩子吃過所有葡萄都要清甜。
    “這可是貢品,如果不是在牢房,都不敢讓你吃,要掉腦袋的!”
    趙公公笑道。
    “果然,皇帝老子妙啊,要不人人都想當皇帝呢……”
    秦近揚又嗑了一顆。
    “噓……秦兄弟,慎言……你不要命了?”
    趙公公下意識環視張望,渾身的皮都要結冰了。
    這群江湖草莽,真是什麽話都敢亂說。
    “呃……好好好……我以後注意……”
    秦近揚愣了一下,隨後又笑了笑。
    在自己心裏,皇帝就是景區和橫店的演員,真心是拿不起一點點敬意,下意識脫口而出了。
    以後得注意,可不能惹禍。
    “秦兄弟,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今日明顯是有人利用雜家來陷害你,要怎麽處置這群小人?”
    趙公公問。
    他這種老油條,一眼就看明白了幹兒子的小把戲。
    “這叛軍是誰,我其實也不知道!但我覺得,誰汙蔑我,誰應該就是叛軍……這很合理吧。”
    “既然有人跳出來,總不能讓公公百忙一場。”
    秦近揚冷笑了一聲。
    “雜家明白。”
    “聽雜家那個不成器的幹兒子所說,此事當地鎮長也參與其中……哼,這群欺上瞞下的狗東西……”
    趙公公咬著牙。
    他雖然喜歡聽人拍馬屁,但不喜歡被人當傻子欺騙。
    “趙公公要抓走鎮長?”
    秦近揚一愣。
    “秦兄弟可有推薦人選?鎮長並不是朝廷入冊的官員,雜家一句話,縣衙還是要給麵子的。”
    趙公公表情中有些淡淡的得意。
    “有個人站出來說了真話,應該獎賞一下,不知趙公公方便否?”
    秦近揚想了想。
    姚陸慶這老兄弟能處,有事是真的敢上前來理論。
    值得一幫。
    “小事一樁!”
    趙公公點點頭,話語中的平淡,卻是對權柄的空前自信。
    “還有……這個小鎮選去京城的備選侍女,是我的義妹……原本好像是安排了一個什麽首席。”
    秦近揚又道。
    “首席?”
    “嗬嗬,什麽首席?我秦兄弟的義妹,那是公主殿下的貼身侍女……”
    趙公公似笑非笑。
    “這個……方便?”
    秦近揚都愣了一下。
    這群太監,真有些隻手遮天的味道了。
    “秦兄弟,你是真不清楚韓公公在宮裏的地位……就是選個侍女而已,又不是選駙馬,這事甚至都用不著韓公公親自出馬,雜家就能辦了……隻要機靈點,選誰不是選呢!”
    趙公公眼裏的笑意更濃。
    “那就多謝公公了……對了,這葡萄,我隻能在裏麵吃?”
    秦近揚拎起玉葡萄,嘴裏要嚼著一顆。
    說起來,這葡萄下肚,丹田裏都暖洋洋,好像真氣都有些亢奮。
    “對,不可以拿出去!”
    趙公公搖搖頭,表情嚴肅。
    “那我在牢裏再躺會,吃完再出去……煩勞公公把我師姐放出去吧,我怕把她嚇出個三長兩短……”
    牢房有桌椅,原本是鎮長給趙公公所準備的簡易審訊場所。
    此時秦近揚身上的鎖鏈被打開,他悠然躺在椅子上,一顆一顆吞著葡萄。
    “好好好……行……”
    趙公公無奈一笑。
    這個老六,是真的一點都不客氣。
    那麽大一串玉葡萄,我全給了你,可這也不代表我不想吃啊。
    你倒是客氣一句,我也嚐幾顆。
    唉……
    江湖草莽。
    “勞煩公公!”
    秦近揚雙腳搭在桌子上,一晃一晃。
    “豈敢豈敢,北鷹大人,那雜家就告辭了。”
    趙公公抱拳,雙眉一挑,隨後轉身離開。
    秦近揚舔了舔嘴唇,回味著北鷹大人這四個大字。
    嘶!
    為什麽有一點點爽呢!
    我對當大官這種事情,明明是沒有什麽興趣才對。
    ……
    趙公公從牢房裏出來,反手又鎖了門。
    他怕老六眼裏沒有規矩,拎著玉葡萄亂跑,如果被有心之人傳開,趕上北鷹飛將繼承的節骨眼,那可真的是害了他。
    侍衛見趙公公安全出來,狠狠鬆了口氣。
    “公公,這次屬下陪您一起審訊,您身體尊貴,萬萬不可再以身範險了。”
    侍衛冒著被訓斥的風險,又一次說道。
    “嗯!”
    趙公公淡淡點了點頭。
    侍衛一驚。
    趙公公居然同意了?
    侍衛其實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麽快。
    趙公公其實膽子特別小,他單獨會見秦近揚,是因為認識,是老熟人。
    秦兄弟的師姐是什麽貨色,他可沒把握。
    更何況,和外人,也沒什麽秘密要隱藏,當然得有侍衛陪伴。
    “公公,白公公在外麵求見!”
    趙公公剛走到薛冰冰牢房前,另一個護衛上前,悄悄說道。
    “嗯?讓他過來!”
    趙公公冷笑一聲。
    有這種白癡當兒子,遲早把我這個爹也害死。
    ……
    牢房外,白公公和鎮長來回渡步,眼神裏是難掩的著急。
    在更遠一些的地方,姚邊慶和管家如熱鍋上的螞蟻,翹首以盼,等待著白公公的消息。
    短短一會時間,姚邊慶的頭發都白了幾縷,整個人都蒼老了幾歲。
    好在家裏的事情都穩定了下來。
    閨女出奇的安靜下來,也不再尋死覓活,甚至一反常態的想去京城當侍女,親自來求自己,讓自己再想想辦法。
    可能,是大兒子的勸阻起了作用。
    閨女想利用公主侍女的身份,去營救秦近揚和薛冰冰。
    唉。
    我天真的女兒。
    皇城那是什麽地方?
    一塊磚頭砸下去,得砸死十幾個皇親國戚,你一個侍女,又有什麽分量。
    但姚邊慶還是把家裏祖傳的一塊珊瑚擺飾拿出來,想通過白公公獻給趙公公,試試能不能讓趙公公收回成命,讓女兒繼續當首席。
    雖然弟弟被抓,大概率是死。
    但姚家還得繼續生存。
    閨女現在心裏有怨氣,等她穩定下來,依然還是姚家的人。
    “情況如何?”
    劉仰炆和鎮長公子也走過來,二人站在姚邊慶身旁,同樣一臉焦急。
    鎮長拿出私藏的西域靈水,也要獻給趙公公。
    “不知道,還在等消息!”
    姚邊慶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唉。
    姚家原本安安生生經營日子,雖然不算大富大貴,可也相安無事。
    因為公主侍女的事情,就招惹來了劉仰炆,又招惹到鎮長一家……
    銀子花了一筆又一筆,生意耽誤了不少,越來越有一種走進死胡同的感覺。
    兒子突然心狠手辣,和這些人脫不開關係。
    ……
    牢房外!
    白公公和鎮長齊刷刷跪下。
    “父親大人,這是西域靈水,這是一尊罕見的珊瑚,都是當地人獻上的一些小東西。”
    白公公滿臉卑微的說道。
    鎮長有心表達幾句,卻被白公公使了個眼色阻止。
    該死。
    父親還在生氣。
    現在可不是邀功的時機。
    你們這群人啊,就沉不住氣……隻要父親拿了東西,以後可以慢慢的說事情。
    等父親消了氣,侍女的事情,也就不再是問題。
    “哼!”
    趙公公眼神陰沉,但還是示意手下拿走了東西。
    ……
    牢房裏!
    薛冰冰被鐵鎖捆著,隨著牢門打開,她的心也緊張了起來。
    自己死可以,千萬不能連累合嵐山莊。
    嚴刑拷打,來吧……我薛冰冰眉頭也不皺一下。
    人群簇擁著趙公公走進來。
    白公公和鎮長也在身後跟著,進門時,白公公給鎮長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表情頓時間輕鬆了一些……父親允許咱們進來,那就是有轉機。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幹爹。
    “你是叛軍嗎?”
    趙公公冷冷問。
    “不是!”
    薛冰冰麵無表情。
    “大膽……小小叛軍,還敢狡辯……勸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如果揭發其他叛軍,還可以從輕發落,否則讓你碎屍萬段……”
    “來人,準備烙鐵,大刑伺候。”
    白公公上前一步,比趙公公還要憤怒,和一座即將要噴發的火山一樣。
    “是你審人犯?還是雜家審?要不這個公公,你來當?”
    趙公公的聲音響起來。
    “父親,您審……您審……”
    白公公回過神來,急忙退後,渾身嚇出一身冷汗來。
    “雜家再問你一遍,你是哪路叛軍?”
    趙公公又問。
    “我不是叛軍!”
    薛冰冰也隻能如實回答。
    “好……既然不是叛軍,那就……放人吧”
    “來人啊,解開鎖鏈……放人!”
    趙公公一句話落下,牢房裏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啊?
    什麽?
    侍衛的腦瓜子都懵逼了。
    放人?
    這就……要放人了?
    這場審訊,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幾個人活了這麽久,第一次見這種審訊場麵。
    別說趙公公的侍衛,就連薛冰冰都目瞪口呆,她甚至已經做好了被剝皮抽筋的準備……這就要放了我?
    “聽不懂嗎?”
    趙公公眯著眼。
    “是!”
    侍衛急忙上前,鬆開薛冰冰的鎖鏈。
    “父親大人,她可是叛軍,這……這這……”
    白公公咽了口唾沫,還是沒忍住,要上前說幾句。
    “閉嘴……她都說了,她不是叛軍,難道你在懷疑雜家的決斷能力?”
    趙公公嗬斥道。
    他現在越看這個兒子越不成器。
    鎮長眯著眼。
    出於謹慎,他覺得這事情不正常。
    “父親明察秋毫,兒子也不相信這女子是叛軍,父親猶如是火眼睛金……還有個男的……”
    白公公心亂如麻。
    今天這是什麽了?
    為什麽自己呼吸都成了罪過,父親處處看自己不順眼。
    剛才趙公公從男叛軍的牢房裏出來,既然父親沒有放人,那就證明男的招了。
    總得抓一個,否則自己的地位不保啊。
    唉!
    父親這脾氣是怎麽回事?
    難道被叛軍嚇出病了?
    “哼……來人,把當初指認叛軍的人,全部帶到牢房,一個不能漏過……雜家要當麵對質。”
    其實這群人,都是死人了。
    鎮長心思越來越亂,總覺得事情不對勁。
    他偷偷溜走,想回去通知兒子,先出去避避風頭。
    今天這趙公公,不對勁啊。
    “站住……誰都不許離開。”
    趙公公盯著鎮長,言語不緊不慢。
    嗖!
    護衛立刻包圍上去。
    白公公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又是什麽情況?
    ……
    牢房外。
    姚邊慶他們還在等消息。
    突然,趙公公的侍衛們走出來。
    他們一眼就認出了劉仰炆和鎮長兒子。
    “另一個揭發叛軍的人呢?”
    侍衛們在找姚中青。
    “在姚家!”
    鎮長公子說道。
    “你去把姚家公子請過來……”
    護衛首領點點頭,另一人飛速跑過去。
    “你當時也出來了吧……那就一起走吧!”
    首領看著姚邊慶,想了想也說道。
    “官爺,這是……”
    姚邊慶小心翼翼問道。
    “你們立功的機會到了,趙公公親自審訊叛軍,要你們出來作證。”
    首領冷冷道。
    “原來如此!”
    鎮長公子看了眼劉仰炆。
    成了。
    肯定是父親和姚家的寶貝起了作用。
    姚邊慶鬆了口氣。
    讓自己立功,應該是趙公公要找個台階下。
    ……
    吱!
    秦近揚嗑完最後一顆葡萄,剛準備敲門離開。
    突然,牢房門打開,烏泱泱進來一群人。
    而秦近揚的姿勢,還是雙腿搭在椅子上,吊兒郎當。
    無數雙錯愕的眼神看著秦近揚。
    這什麽情況?
    秦近揚不應該是血肉淋漓,被打的不成人形嗎?
    他身上的鎖鏈呢?
    他為什麽會優哉遊哉躺在椅子上?
    劉仰炆和鎮長公子麵麵相覷。
    鎮長和白公公心跳加速,也意識到了問題的不對勁。
    特別是鎮長,他剛才就覺得趙公公有問題,現在更加慌亂。
    “來人……把這群叛軍全部拿下,一律處死。”
    “哼,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雜家還真就殺錯人了……這位少俠幫雜家抓叛軍,獎勵白銀一千兩!那個女人也有功勞,獎勵白銀100兩。”
    趙公公一揮手。
    嗖嗖嗖嗖嗖!
    護衛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能聽得懂劉公公的命令。
    眨眼時間,鎮長,鎮長兒子,劉仰炆,姚邊慶,姚中青,五個人全部被鎖鏈捆起來。
    “父親,父親……您這是……”
    白公公急忙阻攔,他真的是茫然了。
    “白公公救命,趙公公饒命啊……”
    劉仰炆和姚中青他們膽子都被嚇破了,剛才還是滿臉的陰謀得逞,此刻和死了全家一樣。
    現在他們唯一的希望,就是白公公了。
    “姓白的,你吃裏扒外,也是叛軍的人,雜家被襲擊,就是你通風報信……抓起來,一起斬了!”
    趙公公一揮手。
    哢嚓!
    白公公的胳膊,被護衛直接打斷。
    被抓的幾個人見狀,心髒都要被嚇出來。
    “那個人不是叛軍,但和叛軍脫不開關係,發配邊疆吧,沒必要殺!”
    秦近揚指了指姚邊慶。
    他雖然對自己無禮,但畢竟是姚小潔的親爹。
    而且陷害自己這事,這老東西並沒有參與。
    流放邊疆也是一場劫,九死一生,能不能扛下去,看他的造化吧。
    等姚小潔有了能力,或許會救這個親爹。
    “聽到沒?把這老東西,發配邊疆!”
    趙公公重複。
    這時候,劉仰炆他們才意識到,原來秦近揚掌控著自己的生死。
    “秦師兄,秦師兄……饒命,饒命……”
    劉仰炆被鎖鏈捆著,但還是掙紮到秦近揚腳下,褲子裏全是尿。
    嗬嗬!
    秦近揚搖搖頭,離開大牢。
    ……
    一群人被拖到菜市場,紛紛斬首。
    趙公公辦事,幹脆利落。
    姚家家主發配邊疆。
    薛冰冰站在菜市口,感覺這一切和做夢一樣。
    甚至,自己還莫名其妙得了100兩銀子獎勵。
    她和秦師弟,還給山莊得來一塊朝廷頒發的獎勵牌匾。
    很魔幻。
    眼看一顆顆人頭落地,鎮裏最開心的人,當屬李家。
    沒有了姚家競爭,李家還可以做鎮長的生意。
    可惜,鎮長也被殺了,不知道會換誰讓鎮長。
    不重要。
    隻要不是傻子,李家就有把握拿下大量生意。
    然而,新鎮長人選很快有了消息。
    是姚陸慶。
    李家人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該死,為什麽會是姚陸慶?
    憑什麽是他?
    ……
    姚小潔經曆了一場家族巨變。
    父親流放,她認為是朝廷開恩,隻能感激。
    大哥被殺……
    活該!
    姚陸慶是鎮長,同時也暫時接手了姚家的生意。
    她也沒有拿到首席位置,就這樣跟著隊伍,一起朝京城走去。
    隊伍裏,那些姑娘們對她冷嘲熱諷。
    姚小潔也不在乎。
    薛師姐和秦師兄能安全,比什麽都強。
    “那個姑娘,來……給雜家倒水……”
    突然,趙公公指了指隊伍裏的姚小潔。
    “還不快去……得趙公公指點,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有個小太監急忙說道。
    ……
    姚小潔再次回到隊伍時,那些少女們的表情,就已經變了。
    人啊!
    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