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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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可以聽到大漢和跟他一起的漢子們的叫聲夾雜著野獸的吼聲。
回頭看了眼冰藍竹，這裏除了他們應該也沒別人，就算是玄獸要吃冰藍竹怕也是會先硌牙吧？
她體內的寒氣這麽長時間，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倒是在增強，這女人現在的皮膚強度大致相當中級法器，哪怕是讓蕭絕發動九尺玉靈身錘，也要錘半天。
翻過斜坡，蕭絕看到了戰場。
幾名大漢圍繞著一頭長三丈，高一丈五的黑色犀牛樣，按照他們說法叫做玄獸的東西。
蕭絕用神識探了眼玄獸。
“氣血這麽旺盛嗎？！”他喃喃自語，這隻玄獸的氣血堪比外界尋常金丹修士。
看大漢和其他人的態度，雖然存在一定危險，還遠沒有到如臨大敵的地步。
幾人進退有度，十分默契，手中蕭絕看不出材質的長槍不斷的在這隻玄獸身上紮出血洞，血洞止不住的流出滾燙鮮血。
半刻鍾時間，隨著為首漢子一槍紮進了玄獸保護甚嚴的要害部位，血柱噴湧，幾個呼吸就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漢子似乎感覺到蕭絕的目光，扭頭掃了眼他的方向，就撇了回去。
開始處理玄獸。
玄獸對他們來說，一身是寶，血肉可以當食物，填飽肚子，骨頭可以熬湯，給村子裏的小子們打熬根骨。
體內的一根筋對他們來說是最合適打造勁弓的絕佳材料。
這隻玄獸一眼看去至少也有百斤，去掉骨骼內髒，剩下的也應該有四五百斤，尋常人肯定是搬不動。
然為首漢子指定了兩個年輕人，將長槍從玄獸的中間肋骨部分穿透過去，兩個人擔了起來，隊伍朝蕭絕過來，絲毫不見吃力的樣子。
也算讓蕭絕對這個秘境裏的人的戰力有了基本的認知。
“跟我回去吧！”漢子喊了一聲。
蕭絕返回抄起冰藍竹，朝漢子他們過去。
“你應該都看到了吧？
如果有機會，你說不定也會有我們這般力氣。
不過你太瘦了，還要多吃肉。
剛開始我們會給你吃的，但之後就需要你自食其力了！”
“對了，忘記自我介紹，我叫巴河，你可以叫我老巴！”巴河分別介紹了剩下的年輕人。
“我叫蕭絕，我背上這個女人叫冰藍竹！”
巴河身後一個叫石農的年輕人，正是他和另一個叫賀玄的年輕人擔著玄獸，好奇問蕭絕“你是從外麵來的，可以跟我們說說你們外麵啥樣嗎？”
石農一說，其他幾個年輕人露出十分好奇的眼神。
哪怕看上去成熟穩重的巴河也有了一絲探知欲。
蕭絕如實把外麵冰天雪地的情況說了一些。
時間不長，隻是個大概。
走在後麵的賀玄眼一翻“要是這麽說，村裏的老祭司騙人，明明是冰天雪地，卻要說是什麽花紅柳綠，姹紫嫣紅。
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村子裏！”
“賀玄小子，不許說老祭司的壞話！！”巴河沉喝道。
賀玄頓時閉嘴了。
巴河在眾人的威嚴還是很深的。
不過老祭司似乎在村子裏是個極為特殊的存在，否則也不至於讓巴河如此敬重了。
蕭絕倒是從賀玄嘴裏得到了一些消息。
或許這個秘境很大，不止一個入口。
老祭司大抵是沒說謊的，亦或者，老祭司就是久遠之前，從外麵來到秘境裏的人。
“這裏有人走出去過嗎？”蕭絕試探道。
巴河頓時沉默了，而後沉聲道“有，還不止一個！”
似乎不想讓蕭絕抱有太大的希望，接著道“也或者是死在了出去的路上，都有可能！
到底是出去了，還是死了，都有可能。”
提到這些，巴河在內所有人表情都不很正常。
——
路程不遠，也就十多公裏。
遠遠半山坡，就可以看到一個不小的村落。
百十戶人家，似乎是到了開飯時間，炊煙寥寥。
村口一群小崽子、小丫頭玩耍，趁著餘暉，一群小子看到了巴河他們。
老遠就在招手，大喊，幾個崽子還跑了起來。
巴河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蕭絕沉沉的看了眼村子，如果他的村子還在，大致應該也是這般吧。
前世他也是農村人，之後城鄉結合，村子逐漸被城市吞並，低矮圍牆的院落變成了一幢幢，一間間像是盒子樣的房子。
樓高牆厚，相互之間也失去了往日的交流，人情冷淡起來。
“有吃的嘍，有吃的嘍！！”一群孩子嘰嘰喳喳，孩子裏最大的一個一下撲在了巴河的懷裏。
似乎是巴河的兒子。
巴河親昵的揉了揉他的腦袋，在其耳邊說了些什麽。
“這是我兒子，巴田！”
孩子認生，躲在巴河身後。
巴河無奈，對蕭絕道“孩子就這樣！
我帶你去見大祭司，稍後會給你安排住處！”
走進村子，一個婦人走向巴河，問溫柔道“回來了！”
巴河點頭“回來了！”
“小敏，你幫這個小哥照顧一下女孩，我帶他去一趟大祭司那裏！”
這婦人是巴河的老婆。
婦人知道蕭絕是外來人，也沒說什麽。
過去就要接下蕭絕身上的冰藍竹。
蕭絕連忙到“我來吧！”冰藍竹是個冰坨子不是說說的。
不但死沉死沉，身上的寒氣尋常人承受不住。
婦人看了自己男人一眼，巴河默認。
背著冰藍竹進了巴河家裏，婦人整理出一個空床鋪，鋪了一層被子，讓蕭絕把冰藍竹放上去。
全程巴河的兒子看著，一是第一次看到冰藍竹這麽漂亮的女性，其次是奇怪她到底怎麽了？
“巴叔，有件事兒我可能要跟你說一下！
這女人需要我親自照顧，不是我不放心你，她體內有一股寒氣，若是嫂子或者你家小子碰了！
他們的身體不像你這般氣血深厚，恐怕不太好！”
巴河一聽，也沒多說，回頭對婦人說了幾句。
路上，巴河道“你和這個女孩不是尋常人吧?
用之前進來的人的話，是修士？”有此問，也很正常，冰藍竹都成冰坨子了，還沒死，這還能是正常人？
蕭絕默認。
“不過按照情況，你們現在應該動不了真氣吧，或者說是沒有真氣！？”
蕭絕苦笑，算是變相承認。
巴河笑了“你們之前來這裏的修士都是這樣！
不過大多數最後都走了！”說到這，巴河抬頭看了眼遠方。
不知多少距離外，雲霧繚繞中，一座直上雲端的山峰若隱若現。
山峰周圍，經久不息的風暴雷鳴。
“那座山叫做靈山，那些修士都是從那裏走得，沒一個回來！”言下之意，要麽真的出去了，更大的可能，死在了那座山上。
“那你們？”
巴河滿不在意，道“或許我的祖先也是外來者，但現在孩子，老婆都在這，我們走哪去？
隻要家在這裏，外麵無論是再絢爛又如何？”
這話蕭絕無法反駁。
修士無法擺脫追求長生的路，因為他們體會過力量、壽元的恩賜。
對這村子裏的大多數人來說，卻不會有這樣太多的向往。
“到了！”
一座石塊堆砌的房屋。
裏麵的人似乎知道他們來了，道“進來吧！”
“進去吧！”巴河對蕭絕道。
——
“修士？”空間不大，沒到晚上，沒掌燈，顯得室內有些昏暗。
“是的！”
“多少年了，距離上一個修士來這裏已經五十年了吧！”顫顫巍巍，一個老人從昏暗下站在窗外透出的光線下。
很老!
神識下，老人的生命氣息幾乎到了終點。
這老人符合蕭絕的猜測，也是修士。
饒是如此，還是到了生命的終點。
幾百上千年。
“來了，就住下吧！
等你什麽時候想走的時候，跟我說一聲！”老人歎了口氣。
“您就一直在這裏嗎？”
“細數過來，應該有四百五十年了吧！
我也終於要到了壽元的重點！
作為修真者，實在是不甘呀！
或許也是我膽怯，我曾經不止一次想要登上那座山。
最終死亡的恐懼讓我停下腳步，成為了這裏的大祭司。
見證了這個存在的繁盛！”似乎隻有同樣麵對修士，老人才能說出這番話。
“作為禮物，這瓶玄丹，你拿去吧！
不過村子裏的規矩，之後的需求就需要自己去打拚了！
最直接的就是獵殺玄獸。
這件事兒你可以斟酌，在村子裏做些其他事情，也可以獲得食物，不過多少的問題。”
蕭絕拱手，道“多謝道友！”
老人身軀一震，道“去吧！”
等蕭絕離開，老人的聲音在房間內不斷回蕩“嗬嗬，道友，，”
——
一晃三月過去。
蕭絕也算是逐漸和村子裏的人熟絡起來。
知道了這個村子裏有三百多人。
他也時常跟巴河他們出去狩獵，在大多數是打後手。
日子過得很快。
但也不是那麽好。
既然是獵殺玄獸，免不了就會有損失。
一個半月的時候，開始和蕭絕交談的石農在一次狩獵中，不慎被玄獸咬死。
也就是在死前半月，蕭絕來的一個月，石農剛剛和村子裏的一個女孩婚配，女孩兒也有了身孕。
得知此事，蕭絕也很無奈，那一次，他沒去，或許他去了，可能會改變這個結果。
這種事情在村子裏，似乎並不少見。
村口，蕭絕跟隨狩獵隊伍回來，巴河拍了下他的肩膀。
“不錯，體格起來了呀！”
沒等隊伍放下獵物，一個半大小子跑了過來，很是倉促，道“巴叔，大祭司找你有急事兒！”
巴河和其他人看了眼，他連忙趕往老祭司的房屋。
蕭絕皺了下眉頭，回去巴河的家，查看冰藍竹的情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