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爺獨行天下,不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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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完了,分數還沒下來,周鋒閉館,周末原本想找周鋒尋徐煒麻煩的事要另作打算了。

    因為他報考了東海的大學,爺爺也不再說去賣房子的事了,估計是想把房子留給周末。

    “小末,分數下來還有一段時間,要不爺爺帶你去泰山或者黃山旅遊一次?”

    “爺爺,我想找同學去玩。”

    “也行,一畢業,大家再見就難了,和同學都聯係聯係,隨身帶點錢。”

    “謝謝爺爺。”

    得到爺爺的允諾,周末騎著自行車出門,先去旭泰賓館外轉了幾圈,之後又去程家的小區轉悠轉悠。

    很奇怪,那些鬧事的突然消失了,他去麻紡廠外麵看了一圈,那裏除了死寂的黑灰塵和已經長起來的雜草,沒有一個人。

    連著出去轉悠了三四天,第五天下午六點,他在電影院,再次遇見了那幾個殺馬特,其中就有在旭泰賓館前被周末用鋼筋開瓢的一個。

    今天上演電影《黑客帝國》,電影提前被大力宣傳,三個窗口買票的都排起長龍,周末把自行車支好,把棒球帽壓了壓,坐在角落的木沙發上,拿一本書做掩護,眼睛餘光掃著那幾個家夥。

    那幾個殺馬特嫌座位不好,吵吵要換,售票員說出了票就不能換,他們大吵大鬧,滿嘴汙言穢語,把售票的小姑娘罵哭了。

    青城不大,但是人也不少,那幾個殺馬特根本沒有想到能在這裏遇見周末,而且心思都在和售票員吵架上,沒注意到周末。

    周末掏錢也買了一張票,尾隨他們進了電影院,電影他早就看過,現在靠在椅背上,臉對著屏幕,腦子裏卻是蔣雯雯在豪門夜宴被打的畫麵,一遍遍地閃現。

    眼睛時不時地掃著那幾個激動的殺馬特,他們又是喝飲料,又是大聲議論劇情,周圍的人敢怒不敢言,這種小流氓,誰碰上誰倒黴。

    周末摸了摸口袋裏的錄音筆,他這幾天一直找他們,青城不大,找到他們不難。

    電影看完出來,幾個殺馬特一邊興奮地議論著電影裏的激戰場麵,呼朋喚友地鑽進了城隍廟旁邊的i商場。

    周末一直跟著,看他們進了一樓遊戲廳。

    i的遊戲廳是青城新開的,非常大的電玩城,正值暑假,裏麵都是青少年,喧鬧得說話根本聽不清。

    燈光也很昏暗,周末緊緊地跟著,看他們在服務台兌換了遊戲幣,分頭去玩。

    可巧,被他開瓢過的那個小子坐在角落裏玩賽車,其他的都在另一邊玩射擊。

    周末也兌換了一些遊戲幣,在附近一直瞅著。

    終於,那些個家夥可能在電影院喝可樂喝多了,一個接一個地跑向城隍廟外麵的公廁小便。

    終於開瓢的家夥再次獨自去了廁所,周末玩了一半的遊戲丟下,尾隨過去。

    在昏暗的廁所裏,不待那個家夥尿完,周末大步走到他身後,右臂從他脖子下扼過去,左臂卡住他的胳膊,殺馬特尿了一半,嚇得戛然而止,被周末卡得翻白眼。

    周末把他拖到角落,說“是我,你腦袋上的傷好了嗎?”

    那家夥一下子嚇得全身輕顫,怎麽又找他了?

    說起來他就是個街頭小混混,平時成群結隊,欺負一下老實人還行,遇見狠人,就慫了。

    “你想幹什麽?我今天沒得罪你。”他緊張的結結巴巴。

    “你得罪我了!你那天堵我車了,我還不解氣。”

    殺馬特簡直鬱悶死了“你不是把我頭都打破了?你還想怎麽樣?”

    周末在他耳邊說“我問你個事,你要敢喊人,我就弄死你。”

    那家夥急忙點頭“不,不叫。”

    周末在青城生活了十幾年,角角落落早就熟悉,直接挾持著他去了外麵黑咕隆咚的弄堂。

    堵住他逃跑的路,把上衣兜裏的錄音筆按下開關。

    “有人看見了,麻紡廠的火是你放的!”周末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詐他。

    殺馬特立馬推卸責任“不是我一個人,我也沒辦法,他們喊我,不去不行。”

    “是誰叫你們去放火的?你別說不知道,也別亂編,你要不說實話,可就不是腦袋開瓢了!”

    殺馬特恐懼地問“徐少那幾個保鏢的眼睛都是你挖的吧?”

    周末終於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他明白了,怪不得徐煒消停了,原來是被強人震住了!

    不然,程姿容不會這麽順利地高考,就算學校加強了安全防護,他和蔣雯雯也不會毫發無損地走出考場。

    青城太子爺不是浪得虛名,徐煒有錢有勢,他鐵了心算計程姿容和蔣雯雯,隻怕她們根本就逃不脫。

    這事一定與周鋒有關,被挖眼的,一定是那天在豪門夜宴現場的人。

    周鋒是不是還在青城,靠什麽生活,周末不得而知,但是從那天早晨給了自己膠卷和錄像存儲卡,周鋒應該是藏起來了。

    “正因為他藏起來,徐煒不敢輕舉妄動。”周末很容易就想通了。

    殺馬特看周末陰沉著臉不說話,以為自己也要被剝皮挖眼了,帶著哭腔說“是徐煒叫我們幹的,不幹我們在青城肯定混不下去。”

    周末說“你把前因後果好好說清楚,說清楚我就饒你。”

    “我要說了,他會弄死我。”殺馬特真是太難了,不說實話,周末要弄死他,說了實話,徐煒也會剝他皮。

    “他幹的都是違法的事兒,你跟著他早晚也是吃槍子兒。還有,今天你不說,肯定走不了!”周末不是真正的18歲,他一個老大叔威脅一下年輕人駕輕就熟。

    殺馬特說他名字叫惠原諒,周末順勢叫了他名字,說“事情早晚都會暴出來,徐煒不可能替你們打算,到時候他肯定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背鍋的肯定是你們。你現在全都說了,我給你指條生路。”

    惠原諒根本沒得選,眼前這個可是把徐煒都嚇得不敢出門的狠人,他怎麽惹得起?

    一五一十,把這些年徐煒幹的壞事,還有一些明顯是小混混在一起分享的消息,都說了。

    草,可以了,徐煒夠喝一壺了。

    錄音好,轉身就走。

    惠原諒拉住他“我以後跟著你混吧,徐煒要是知道我都抖落了,他一定會殺我全家。”

    “爺獨行天下,不收徒!你要是怕徐煒,把你一頭亂發推掉,南方打工去,鵬城的工人一年都掙好幾萬,你幹嘛在青城把腦袋別褲腰上跑?”

    周末都這麽說了,惠原諒隻好偷偷地溜了。他再跟著,萬一周末翻臉,挖他眼睛剝他皮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