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本王畫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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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保了寧姝的安然無恙後,謝雲燼遂才安心遵從皇帝旨意追擊連榮。

    此行一去不知何時才能歸來,臨走時謝雲燼千叮嚀萬囑咐的對寧姝道“不必要的時候千萬不要走出國公府。”

    苗疆人雖不足為慮,京都之中卻還留有一個更大隱患。

    那便是端王。

    謝雲燼不相信端王會對寧姝就此罷休,就衝著他大婚那日對他的金絲雀言論,謝雲燼就知道端王沒對寧姝出手,隻是礙於近日被眾多瑣事纏身。

    寧姝淡笑道“單獨碰麵,你都未必能奈我何,我豈會怕他?”

    “好,夫人厲害,但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夫人還是留在國公府裏比較好些。”

    如此他才能放心。

    寧姝點頭,將手中的手爐遞給謝雲燼,“雪大風寒,夫君一路小心。”

    “好。”謝雲燼不再推辭,接過了那個帶有她身上香氣的手爐,視若珍寶的捧在手心,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叮囑寧姝“等我回來。”

    “嗯。”

    連榮的路線根本沒人知曉,謝雲燼要想在祁國找出連榮,恐怕是大海撈針。

    隻是皇帝的聖旨不可違抗,謝雲燼出了京都,隻能按照連榮有可能會走的路線一路行去——

    城樓之巔,身披鎧甲的端王手握弓箭,弓未上箭,弦卻被拉得滿滿。

    端王對準了謝雲燼的頭顱,拉弦的手指一鬆,弓弦劃破空氣,嗡嗡聲在耳邊縈繞。

    他半眯著雙眼裏射出幽幽的寒光,直到視線裏的謝雲燼不見了蹤影,才微微勾起唇角。

    “這就走了?看來對本王很是放心啊!那本王又怎好讓謝大人失望呢——”

    ……

    謝雲燼已經離開了七日。

    寧姝整日翹首以盼,都想盡快的聽到連榮被服的消息。

    然而連榮一家就像石沉大海一般,了無音訊。

    端王為了撇清與連家的關係,親手將王妃連餘姚押送了大牢。

    王府後宅,隻有寧嬌一人獨大。

    這仿佛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隻是,明明與她爭寵的連餘姚已經入獄,端王理應獨寵她一人才是。

    相反的,端王來找她的次數明顯不如從前,麵對她的時候也少了一些曾經令她想入非非的柔情。

    寧嬌剛剛有孕,不能以身為餌接近端王,隻能整日端著個與寧姝八分相像的清冷模樣,去關心端王。

    端王眸色裏那一絲淡淡的嘲諷之意,寧嬌隻看了一眼,便怎麽也揮之不去。

    “既然殿下還有事要忙,那臣妾就——”寧嬌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準備離開書房。

    她的身子隻側了半身,目光就被對麵那麵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像緊緊的吸引了。

    “這、這——”

    畫中的寧姝不苟言笑,身披淡紫色的衣裙,三千青絲挽成芙蓉鬢——

    她沒想到端王會堂而皇之的將寧姝的畫像高掛在書房裏,寧嬌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縱使她從前就懷疑過端王對寧姝有著一種愛而不得的執念,卻從沒敢想象端王會不顧忌人言,將這份執念對她袒露。

    端王神色如常的坐在桌案後,垂頭繼續寫著手中的折子,漫不經心的問道“寧側妃覺得本王畫的如何?”

    寧嬌瞠目結舌的看著端王良久,聽清了他的話中之意後,才重新的把目光放回到畫像上。

    畫中的人兒麵目上明明沒什麽表情,但每一筆線條都將寧姝的神韻勾勒的惟妙惟肖。

    光從畫上來看,寧嬌就能深刻的體會到作畫之人在描繪人像的時候是有多慎重。

    或者說,是珍惜。

    寧嬌自嘲一笑,單手拖著並未顯懷的小腹上,緩緩轉身麵向端王尷尬笑道“殿下的筆力自然是極好的,畫出來的人好像活生生的站在臣妾的眼前一般——”

    “哦?”端王手中的動作一頓,放下筆,緩緩抬眸看著那幅畫像。

    “活生生的站在眼前?為何本王沒有這種感覺?”

    寧嬌含笑附和著“許是殿下是作畫之人,並沒有感受到畫像與真人是如何的相像。”

    “不是。”端王搖著頭緩緩起身,繞過桌案來到了畫像前,仰頭凝望著畫中那張淡漠疏離的臉,淡淡道“她就掛在這裏,但本王卻覺得她距離本王很遠很遠——”

    寧嬌的臉不自然的黑了下來。

    她對端王的感情,非愛非恨。

    與其說是利用他的身份得到自己想要的權勢,倒不如說是依賴他可以給曾經憧憬過的一切。

    但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原本心裏就對寧姝有所排斥,眼前自己的夫君,竟在她的麵前大肆展現對寧姝的愛戀!

    寧嬌微垂的眼眸裏恨意橫生。

    “臣妾竟不知殿下這般牽掛畫中女子——”

    “你不知?”端王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噙著略帶嘲諷的笑意回眸看向寧嬌,淡淡逼問

    “寧側妃不知的話是如何將三千青絲挽成芙蓉鬢的?有是從何時開始喜歡這素雅的衣裙的?”

    端王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她的身前,指尖輕輕撚起了她的一縷發絲放在鼻尖下聞了聞,眸帶狎昵的望著寧嬌,“還有這發絲上淡淡的清香,也有些大同小異吧?”

    “母親從小就給我們姐妹使用這種香味的發膏,殿下誤會了!”

    寧嬌慌了。

    從最開始改變發鬢成功的吸引到端王的目光後,寧嬌就在潛意識裏有意無意的學著寧姝的所有。

    就連她身上的香氣,她也無限的擴大。

    端王看似無心的質問,其實每一句的直擊她的內心。

    這種她本人毫無意識下模仿寧姝的舉動,讓她非常的不齒。

    端王精明的雙眼自然將寧嬌精彩豐富表情盡收眼底。

    他勾了勾唇,緩緩湊近寧嬌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不過你已經學出了五六分樣子,偶然一看,確實有她的影子。”

    “殿下,臣妾、不是——”

    寧嬌的話尚未說完,端王也無心再聽。

    直接將人攔腰抱起,雙眸閃爍著邪惡的火苗。

    寧嬌驚出一身汗來,急道“殿下不可,臣妾腹中的孩兒還未滿三個月呢!”

    “能不能順利出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這是端王對孩子的態度,也是對寧嬌的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