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可能還要從宮中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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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殺的?”康王瞳孔微縮,立刻轉頭去正視嫻妃的雙眼。

    嫻妃在他心中一直是個溫純無害的角色,甚至很多時候都是被人欺負的那一方。

    在血雨腥風的後宮之中,能存活到今日並擁有這份地位,靠的都是謹慎純良的性子。

    她怎麽可能殺人?

    “母妃莫要說笑——”

    嫻妃溫柔依舊,眸中卻多了幾分狠絕。

    她緩緩道出當日康王昏迷後所發生的事,就連謝雲燼的每一個表情嫻妃都一字不落的說給了康王聽。

    聽到最後,康王的麵色由慘白轉到羞憤的嫣紅。

    他單手緊握,不可置信的問道“這都是真的?”

    “不然你以為石姑娘會孤身在深夜裏去後山?”嫻妃眉頭緊皺,閉上了雙眼,搖著頭道“就任姑娘吧。”

    任姑娘?

    康王自嘲一笑。

    “母妃覺得如今是定下正妃人選的最好時機嗎?”

    “還要什麽時機?”嫻妃倏地睜開眼,神情複雜的瞪著康王。

    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自己當然明白。

    石姑娘的每一句話都是實話。

    憐兒對謝夫人定然是懷揣著異樣的情愫。

    不過,無論康王是否是如今陛下身邊最得寵的皇子,他都是皇子,都要顧及人言,怎麽可以肖想一個有夫之婦?

    嫻妃不自覺的冷厲了幾分,“你年歲已經到了,也該定下婚事了。要想留個念想,那任姑娘就很合適。若是還想得寸進尺——”

    嫻妃幽幽的目光裏充滿了警告,“別怪那時連任姑娘都是個奢求了!”

    任清雪的長相雖與寧姝有著十萬八千裏。

    可兩人的氣質卻如出一轍。

    這也是當時康王為何將薛玉鐲子親手套在她手上的原因。

    “憐兒,母妃都是為你好,你不要再猶豫了。事情要是被你父皇知曉的話,那受牽連的不止是你我,就連謝夫人也很有可能被掛上不守婦道的罪名啊。”

    嫻妃見他似是在思索,苦口婆心的勸解道。

    果然。

    康王的神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認命的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就任姑娘吧。”

    嫻妃終於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提心吊膽過了好幾日,眼下的結果已經算是最圓滿的了。

    ……

    燕王的婚期定在了兩個月後,康王的婚訊的傳遍了整個朝野。

    其實很多人都早有預料。

    當初康王選擇工部的時候,大多數人都猜到康王是有心收複工部的。

    如今隻不過是親上加親罷了。

    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任家的姑娘好似對這件事並沒有過多的喜悅。

    出入大小宴席的時候,依舊是那副拒人千裏的樣子,讓很多世家貴女心生不滿。

    都覺得她是在裝清高。

    寧姝卻不這麽認為。

    她雖與任清雪沒有過接觸,直覺卻告訴她,任姑娘是個人間清醒的人。

    並不會因為即將成為康王正妃而大喜大悲。

    與此同時,謝雲燼也得到了一個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

    季公公在一番調查之後,並未找到喜歡佩戴海棠荷包的人。

    不過根據謝雲燼形容出的荷包,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們還真就見過。

    “六公主?”齊承安小聲的問道“怎麽又是六公主?”

    謝雲燼搖頭,“六公主至今還住在宮中,沒有自己的公主府,遇見蘇公公賞賜一番也無可厚非。”

    “可你不是說當日六公主也派人去了石府邀請石姑娘?”齊承安聞到了一絲詭異的味道。

    這也太過巧合了。

    謝雲燼道“是不是巧合,可能還要從宮中抓起。”

    如果蘇公公是在宮中收到了公主的賞賜,那偌大的皇宮,行走的宮女和太監另加巡邏的禁衛軍都應當有機會見過二人會麵。

    齊承安擰著眉頭,“那豈不是要告知陛下了?”

    “交給我吧。”謝雲燼桃花眼一凝,心裏應景有了對策。

    齊承安撇撇嘴“當然要交給你啊,案子本來就是你的。”

    謝雲燼剛深沉了沒多久的麵色隨即又布滿了嫌棄的意味。

    “那齊兄為何對案子如此上心?”

    齊承安拉出來齊夫人做了擋箭牌,聲稱是因為齊夫人的好奇心。

    巧妙的將自己的心思掩蓋了過去。

    “齊兄若是閑來無事,直說便是。”謝雲燼沒給他留一點情麵,直接了當的回懟著。

    齊承安當下就急了,立馬站起身子指著謝雲燼的鼻子道“誰說我無事可做?”

    一提正事,齊承安的臉色忽而一變,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對了,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你府上的護衛眾多,能人異士也不少,你回去查查江湖上有沒有一個叫‘龍虎鏢局’的。”

    謝雲燼劍眉一挑,幫是可以幫,但他也要熟知齊承安背後的真正用意。

    便壞笑的問道“齊兄走的鏢丟了?”

    “雖然不是我,但還真有一趟鏢在他們手上走丟了。”齊承安眼珠子轉了轉,靠近謝雲燼壓低了聲音道“在官銀丟失的同年,據說龍虎鏢局走過一趟大鏢,連人帶物竟憑空消失了。”

    “什麽意思?”謝雲燼沒聽懂齊承安的話中之意。

    齊承安也忽然意識到謝雲燼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謝雲燼了,他恨鐵不成鋼的道“我不是身上還帶著追查官銀的聖命嗎?”

    “我知道。”謝雲燼道“我是問你,為何會懷疑一個鏢局?朝廷的官銀不是都由官兵護送?怎麽會落到鏢局的手上?”

    他對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隻從寧姝和齊承安的口中了解了一些明麵上發生的&nbp;事。

    至於自己從前調查到了哪一步,根本不記得。

    更何況是齊承安這種無厘頭的懷疑?

    齊承安嚴肅道“當年渝州發生的是水災,百姓們都在受天災的苦難,即便是商賈官員,也萬不敢在那個時候顯露自家的財富。”

    “怎麽會有人選在這個時候運送出那麽多的貨物?難不成是將渝州多餘的水給運出去了?”

    齊承安想了想又道“最可疑的是,連人帶鏢全部失蹤,所以我覺得此事定然不簡單。”

    謝雲燼大有深意的點了點頭,“我覺得你想的對,那我先進宮調查荷包的事了。”

    謝雲燼的步履太快,在齊承安尚未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走出了大理寺。

    “哎?你別走啊?你先聽我說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