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沒有人能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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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
    劉忠從鼻孔裏發出冷哼,冥頑不靈地嗤笑,「我雖然頑劣貪財、好色噬賭,可我父親背井離鄉,為大慶征戰一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立了無數功,卻因一條罪就要死!朝廷瞎了狗眼,十年未曾晉升我父,虧得我父還對朝廷忠心耿耿!他愚忠,可我卻不愚蠢!生而為人,各擇明主,談什麽家國大義?這一套狗屁道理,不過是皇室操縱我們為蕭姓賣命的借口罷了!」
    「父親!反了吧!!」劉忠目露殺氣,滿麵凶狠,嘩地一聲驚響拔出長刀,「攝政王為妖女迷惑,今日我們便殺蘇南枝,除掉「心術不正」的攝政王,將痕跡抹掉!山高皇帝遠,日後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查不出是我們殺的人!」
    劉提督麵色鐵青,胡須不停發顫,咬緊後槽牙,一句顫顫巍巍的不可尚未喊出——
    「來人!圍殺攝政王!」劉忠直接替父下令,喚來數百名殺手!
    身穿甲胄的百名殺手,烏泱泱的從天而降,鋥亮鎧甲上映著寒夜冷光……
    劉忠雖然廢物,武功倒還不錯,一聲爆喝:「殺!」
    隨即,便如猛獸般殺了兩名護院,傷了三名蕭沉韞的精兵護衛——
    現場一片混戰,鮮血四濺,屍首倒地。
    蘇南枝絕美的杏眸一沉,攥緊手中長劍,護在蕭沉韞前麵,一刀砍傷一名趁亂闖上前的殺手!
    幾滴鮮血濺在她玉白的麵上,如肅殺妖冶的女修羅。
    蕭沉韞平靜地喝了一口雪芽春茶,茶蓋「叮」的一聲合上,拔走蘇南枝綰發的青玉簪,目光瞬間淩厲如刃,「咻」地一聲破空而去——
    刺穿劉忠喉嚨後,飛嵌進他身後的牆壁中!
    手中大刀應聲落地!
    「哐當——」
    劉忠滿臉不可思議,瞳孔急劇驚擴,恐懼至極:「怎麽……可能……」這麽快……
    話未說完,便應聲倒地,喉嚨處的窟窿血流不止。
    主張謀反的人死了,剩下的魚蝦蟹將一時間麵麵相覷,有些不知所措……
    太快了,攝政王一出手,主謀即死。
    從劉忠造反,到劉忠橫死,不過半炷香時間。
    「沒有人能殺得了攝政王的……沒有人……」劉提督轟然跪倒在地,麵色蒼白如紙,抱著兒子屍首喃喃低泣,「孽障啊!你這個孽畜……你怎麽敢……」
    「你怎麽敢謀反……他可是攝政王啊……」
    「就算你千方百計,也是徒勞啊……」
    蕭沉韞走到蘇南枝麵前,抬袖替她擦幹臉上鮮血,淡淡道:「劉忠戮屍後,斬頭顱懸掛於城門之上,高懸七七四十九天,敲山震虎。」
    劉提督滿臉挫敗如雪,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絕望地跪在地上,身上軟癱癱靠著梁柱上,疲憊至極的雙眸緩緩抬起:「蘇參議……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若不知曉答案,我恐怕死不瞑目。」
    「可。」蘇南枝點頭。
    「你到底是怎麽拿到軍事布防圖的?」劉提督絕望中帶著一絲探求,「你怎麽會拿到軍事布防圖?我屬下看見你私下與北狄女王會麵,難不成就是那時拿到布防圖的?」
    他死也想不明白,劉忠做事還算隱秘,她一個小小女流之輩,又怎麽可能拿得到布防圖……
    蘇南枝聽後,無聲輕笑,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
    溫言斐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我武功平平,不算絕佳,我自然不可能在狄瓊的地盤探囊取物。但天下第一殺手,溫言斐可以。」
    先前,蘇南枝在城門外,附耳密語交代溫言斐的事情,便是前去狄瓊屋中偷取這份布防圖。
    「
    溫言斐……是你手下的人……他竟然……為你效力……」劉提督臉色布滿震驚,「三年前,溫言斐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響徹世間,後來漸漸隱退,聽聞他雲遊四海,卻不想是在你手底下做事。」
    劉提督很想知道,蘇南枝究竟有何本事能走到今天這步。可他沒這機會了。
    蕭沉韞招了下手,餘曄便給劉提督戴上枷鎖腳銬,抓去了死囚大牢。
    餘曄帶人清掃現場。
    蘇南枝收起那封布防圖,被蕭沉韞圈出的那小山尖,山頂化作圓形,所畫的山共用四筆,這便是與其他官員拿到的布防圖不同之處。其他官員的布防圖,此處山脈,一共畫了五筆,山尖並非圓形。
    通過布防圖揪出了通敵叛國之人,蕭沉韞這才下令:「將正確的新址布防圖,發放給祁焦兩州。」
    此時。
    屋頂響起了瓦片細微的咯噔聲。
    餘曄和洛雲崖雙雙抬頭,隻見一隻老鼠爬上了房梁,踩的瓦礫咯噔細響。
    「莫總督這屋子,居然還有耗子……」餘曄嘟囔了一聲。
    「那便上去,把這隻老鼠,抓下來。」蕭沉韞負手而立,站在靜謐如雪的清冷月光中,平靜開口。
    餘曄飛身上瓦,朝前追去,忽然臉色一沉,大喝道:「有刺客!還有漏網之魚!隻不過這條魚,還是北狄的!」
    倒三角的屋簷上,身穿夜行衣的阿諾,手持短柄彎刀,飛速踏過瓦礫朝府外逃去!
    然而——
    鋪天蓋地的燁羽軍忽然從天而降!
    人數之多,如密密麻麻的漁網,將逃無可逃的阿諾團團圍住。
    「阿諾大人,急著走什麽?」蕭沉韞平靜勾唇,俊眸裏是令人恐懼的冰冷。
    阿諾額前爆汗如雨,攥著刀刃的手片刻不敢放鬆,時刻高度警惕,冷笑回應:「被攝政王抓住,我也算認栽。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阿諾悉聽尊便!」
    「兩國建交,不殺使臣。勞煩阿諾大人,替本王給女王送一份大禮。」蕭沉韞笑意深不可測,眼裏目光就越發沉冷。
    下刻。
    一口口打開的棺材便被抬了進來,裏麵躺著十幾具屍體。
    看見棺中死去之人,阿諾臉色也一寸寸白了下去,有些亂了方寸,她眼裏閃過痛惜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