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摘葉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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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大狗吃飽喝足,十分暢快,這幾日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的過活,也就這頓飯吃的還有些模樣。

    他拿起一個羊腿遞給那孩童道:“別光我一個人吃著,你也吃,多吃點!!”

    那孩童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吃過了......”

    駱大狗白了他一眼,“沒勁!”

    他看著遍地的菜肴,心裏生出一個想法,趁著那孩童不注意,從胸口之中掏出許多瀉藥,挨個灑進鍋裏。這瀉藥乃是液體,無色無味,沒幾個呼吸便幹了,什麽也看不出。

    駱大狗問道:“你叫什麽?”

    那孩童道:“我叫穆風。”

    “哦......那你是什麽達官顯貴家的孩子?”

    穆風道:“並不是,家父家母都是種地的農人,爹媽希望我將來考個功名便送我去私塾讀了兩年。”

    駱大狗又問道:“那你家跟這福威鏢局有親戚?所以他們給你送到這裏來?”

    穆風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應是沒有,我家祖上幾代都是種地的。”

    駱大狗有些疑惑,既沒有沾親帶故,這福威鏢局為何要收留他,還給他好吃好喝好衣服穿。

    “莫不是......你是被賣到福威鏢局的吧。”

    穆風點點頭,顯是一言難盡,他家也不是吃不上飯,爹爹頗有一把子力氣,近些年賦稅也不多,家裏餘糧存了好多,就算再養兩個孩子也綽綽有餘,也不知為什麽非要將自己賣到這裏。

    駱大狗聽了這些,寬慰道:“倒也不是什麽傷感之事,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你在這吃香的喝辣的,也未曾虧待過你不是?”

    穆風歎了口氣,小小的孩童有著成人般的愁苦。

    駱大狗吃飽喝足便覺的有些困倦,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問道:“你睡哪裏?我晚上還沒個落腳的地。”

    穆風道:“那你跟我來吧,我住的地方十分寬敞。”

    駱大狗心中竊喜,現在他倒是有些感謝李孤行等人將他撇下了,他們風餐露宿吃不飽穿不暖,自己卻在這裏獨自享受,對比下來心中倒是開心的不行。

    兩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走了,殊不知駱大狗竟自投了羅網。

    穆風將駱大狗引到了自己的住處,令駱大狗好不羨慕,屋子之內金銀器具數不勝數,寬床軟臥直想讓人融在這床上。

    駱大狗驚道:“你當真睡在這個地方?!”

    穆風道:“嗯,我來到這裏就被人帶到這個房間。”

    駱大狗好不羨慕,甚至想著,若是自己被賣到這裏該多好。

    他抱著一床被褥鋪在了床底,隨意一趟,便要睡去。

    穆風問道:“你就睡這裏??”

    駱大狗道:“對啊,我穿的破破爛爛的,睡你床上多不好。”

    他這般搪塞著,倒也不能直說自己是混進福威鏢局的,更不要說自己乃是福威鏢局全力捉拿的人,要是跟穆風一起堂而皇之的進進出出,那還真是自己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穆風見他說的幹脆,也沒多說什麽,吹滅蠟燭道了聲晚安先行睡去。

    駱大狗一人躺在床底自得其樂,這裏可比破廟等地舒服的多,他自入京城以來便遭遇重大變故。父親駱勇被李孤行殺了,母親也不知去向,他一個孩子飄零在江湖之上,終日跟李孤行躲躲藏藏,這幾個月來可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不知不覺間,駱大狗嗅到了一股奇香好不愜意,沒過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少時辰,駱大狗隻聽一陣細細索索,心頭一顫,醒了過來。

    門外有人問道:“藥都下好了嗎?”

    聲音尖細非常,雖能聽出是個男聲,但卻讓人感覺說話之人好像是個女的,竟有七分像海迎春。

    一人回道:“回稟二祖師,這迷香已經下好了。那孩子年紀甚小,得控製著藥量,藥量一大,那孩子怕閉過氣去。”

    二祖師道:“不錯,七七四十九個周天才能完功,今日才第二周天,還有五個周天需你侍奉,小心伺候著,不能有半分差池!下去領賞去吧。”

    “是!”

    那二祖師話語雖輕雖柔,可聽去威嚴甚重,駱大狗藏在床底,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閉氣凝神,好在自己學過功夫,有些內力,要不這迷魂香也將自己給迷暈了。

    隻聽的推門之聲響起,一雙玲瓏精致的小腳現在麵前,這雙腳比女人還要秀氣,也就比三寸金蓮足稍稍大一些。但他那腳踝卻是十分粗壯,跟普通男人無異。

    駱大狗腦中不禁發問,“一個男人為何要纏腳?”

    他一動不動,不敢弄出半分響聲,在福威鏢局之中能使喚下人的,除了總鏢頭尚三財之外便是那些副鏢頭和兩位祖師了。這雙腳分明不是一般鏢師所能有的,料想不錯,定是那兩位祖師其中之一。

    聽李孤行和趙無錢兩人說過,福威鏢局的兩位祖師乃是江湖之中的耄耋名宿,武功更是用‘深不可測’四字形容,他若是想找死,倒是可以弄出點動靜。

    那人進來後,先是掌了燈,緊接著自行退去了衣服,口中漏出粗重的喘息聲。

    駱大狗不懂人事,哪裏知道這粗重的喘息之聲代表著什麽,但覺一個重物壓在了床上,差點壓到了他的頭。

    駱大狗心裏一頓咒罵,“老不死的, 脫光了上床上幹什麽?!”

    忽而,他想到了什麽,箱子之中曾聽到有人說那兩位祖師練的乃是陰陽互補的功法,所以才找來錢柔當鼎爐練功,正所謂采陰補陽。他那時還想看看采陽補陰是個什麽手段,這麽一想,現在不就是所謂的采陽補陰。

    駱大狗自書中看到了許多,或許也跟他的生母曾是豔動京師的歌姬有關,什麽臀風、什麽龍陽之好、什麽抱背之歡、什麽斷袖之癖,這些東西一股腦的閃進腦海之中令他一陣惡心。

    這也能說明穆風為何在福威鏢局生活的這般滋潤了,有這種老怪物撐腰,福威鏢局上上下下誰能不讓著他。

    他與穆風雖隻有一麵之緣,但也不想穆風被人這般糟蹋,且不說龍陽之好本不是什麽好事,單單是這不男不女的老妖怪,就讓駱大狗心中一陣惡心。

    他從床底悄悄爬了出去,用所學不多的輕功悄悄走著,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二祖師本就將全部的精神放在穆風身上,恰逢春宵一刻,哪裏還能聽得到駱大狗的腳步。

    走到門邊,駱大狗輕輕推開門,跑出極遠,放聲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經他扯著嗓子一喊,鏢局之中果然有了動靜。鏢局之中大多鏢師都去抓李孤行了,所剩不多,零星幾個鏢師全員出動,披著衣服迎著北風走了出來,卻哪裏看得到走水?

    一人問駱大狗:“走水了?哪裏走水了??”

    駱大狗道:“就現在啊?”

    說著他拿出火折,一口氣跑到廚房堆積柴草的地方,點了柴草借助風勢瞬時燃起。

    “我草!”那人驚叫一聲,顧不得抓駱大狗,立馬折身去找水桶。

    當夜風大,火勢蔓延,火光大起,等那人拿著水桶趕來,還哪裏救的了火?

    幾個鏢師拚命大喊,“走水了!走水了!!”一時之間福威鏢局之中大亂。

    那二祖師十分惜命,聞到聲音跑將出來,大罵道:“你們這群狗定西,鏢局之中怎能走水?”

    說著伸出一掌,掌風到處,排山倒海,那人正拿著水桶,便被那二祖師連人帶通給拽了過去。

    那鏢師戰戰兢兢,瑟瑟發抖,瞬間尿了一地。

    二祖師問道:“怕個什麽?怎走的水?”

    那鏢師道:“回、回稟二祖師,是、是一個女娃子放的火!”說著向廚房柴草處一指,正見一個可愛的女娃子奔逃!

    “狗東西,看老子不剝了你的皮!”

    駱大狗正看著熱鬧,所有人都忙著救火誰能管他?猛然間,但覺一股陰風吹來,令他不寒而栗,緊接著,二祖師便出掌襲了過來,抓住駱大狗的頭發信手一甩。

    駱大狗撞到牆上,五髒六腑劇震,咳嗽兩聲沁出血來。

    “小雜種,你是哪裏來的乞丐,又有怎樣的豪膽敢來我福威鏢局放火?!”

    駱大狗使勁抬著眼皮,但見眼前之人皮膚細嫩、膚白貌美、腰肢纖細,活脫脫一個美人胚子,一頭銀發隨風散亂,更顯秀美。

    “你、你就是二祖師??”

    二祖師道:“既聽我名還不赴死?!”

    駱大狗道:“鼎鼎大名福威鏢局的二東家,沒想到竟有這般肮髒齷齪的癖好,傳到江湖中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二祖師陰惻惻的笑著,“小雜種,今日你死期便到,江湖之大又怎傳揚的出去?”

    駱大狗向後退去,可他又怎逃得過麵前這個男人的手掌心,莫要說是他,就連李孤行到此又能如何?

    他被逼退到牆根,惹得二祖師笑的更加歡快,“小娃娃,生的好麵皮,我若有你這副容貌那該有多好。”

    他怔怔看了幾眼,可惜道:“你若是個男娃子就好了,正可以讓本祖享受享受魚水之歡。”

    他將衣服扯開,漏出雪白的胸膛,結實的肌肉在月光下分外亮眼。旋即走了上來,用手指觸摸駱大狗的臉頰,很是享受。

    駱大狗忍著惡心,膽氣暗生,雙手雖一直顫抖,卻悄悄的向衣襟伸去。

    忽而,看到了極為驚人的一幕,但見眼前的男人痛苦不已,皮膚瞬間幹癟了下去,變得皺皺巴巴,活像一隻癩蛤蟆!

    “啊!!”

    二祖師驚聲尖叫,口中慘呼不止,他修行這功法叫做陰陽歸百川,過了古稀之年,便需采補陰陽維持壽命,若采補不及時,體內真力則向外宣泄,進而一身功力盡數廢去。這也是為何,這兩人定要俊美男女的緣由。

    駱大狗看見陣陣白氣從眼前這個男人的身體中外泄,登時驚的懵了。

    二祖師轉身飛奔,向那房間奔去,可就在這一瞬之間,時辰已過,他功力傾瀉而出,沒跑兩步便摔倒在地。

    他轉過身來,眼睛發亮,徑直向駱大狗走來,“未有童男,你這童女也可!”

    駱大狗驚駭不已,豪膽大震,逃出匕首施展武功,“‘洛神劍訣’摘葉飛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