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應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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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哢哢哢。”
    在刺耳的炸裂之聲下,石棺碎裂開來,袁天正也得了自由。
    言畢,兩指凝聚,聲響漸隆,徑直刺去。
    這‘般若掌’剛猛霸道,單以掌力雄渾而論,並不在‘降龍十八掌’之下。
    那王嶽也在一瞬之間運用神功,化身白磷大蛇,雙腿盤膝,挺直了脖頸,凝神對待。
    李孤行一擊毫不留手,仿佛要將自己內力盡數放空一般。
    那悟解大師早已飛身前掠,一股磅礴掌力將月清書全身籠罩。
    李孤行還想張口再問,卻聽月清書道:“此女與我半斤八兩,勝負之數或許五五,但論及手段,我尚輸他一籌,莫要耽擱,快走!”
    李孤行定了定神,無比憤恨的瞧向王嶽一眼,大吼一聲“扯呼!”
    眾人皆是心驚,立馬遁逃,然那六位尊使仍舊在馬車之中,動也未動,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後卿將臣兩位凶屍斷後令王嶽和悟解大師追擊不得。
    便是這樣,李孤行等在繁華的鬧市之中逃了。
    王嶽氣得直跺腳,但心中卻有一絲興奮。
    得敵如此,夫複何求?
    看著幾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竟安定了下來,隔著老遠對馬車行禮。
    “徒令六位尊使受驚,萬祈贖罪。”
    馬車中突然傳出幾聲嬌笑,極度誘人、透人心肺。
    “姐妹們,你說李孤行那模樣俊俏嗎?”
    “俊俏!”
    “這樣的男子許配給我怎麽樣?”
    “這樣的男子許配給姐姐,定是極好的,怕是半年以後,他再也下不了床。”
    “看你們一個個的壞樣,這男人是我的,你們要搶啊,可得背著我點。”
    冥竹靈與其它五個尊使正一問一答,言語風韻萬端,令人心生旖旎,說完便笑成了一片。
    他們將王嶽當做空氣,絲毫沒有在意。
    王嶽沉著臉,麵容極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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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在海上素來都是他待人以冷,什麽時候輪到別人這般待他。
    然而他不單要忍這般屈辱,更要陪著小臉。
    單是那冥竹靈的武功他已是不及,更何況冥宮之勢幾能動搖武林根基,就算他背靠著東廠,也不敢在冥竹靈麵前造次半分。
    冥宮一行六人笑了很久,忽有一股勁風吹來,那馬車淩空而起,飛向天際。
    城中百姓不少,見得棺材裏有人出來,還以為詐了屍,盡數逃散。
    遠處見得這等異象,聽得車馬之中幾個女子嬌笑之聲,又以為天仙來臨,驅趕走了邪祟,紛紛跪地扣頭。
    王嶽氣不打一處來,冷眉瞧了那些愚蠢的平民,頤指氣使的指揮著官兵,在一片跪拜聲中,灰頭土臉的鑽進了衙門。
    “冥宮那群娘們真他娘的混賬!他要駱大狗,我要李孤行,偏偏讓這兩個人同時跑了去!”
    但他心中仍舊有幾分喜色。
    畢竟李孤行未死,在今後的日子裏定然不會少了樂趣。
    想想那少男的背影,王嶽自心底湧起一陣暖意,這暖意來自於一種對於敵手純粹的崇敬。
    說回李孤行,他們能逃走實是大出意料之外。
    他感受到了那來自於馬車之中的殺氣,甚至幾乎被那殺氣嚇破了膽子。
    但那殺氣雖然彌漫,卻沒有傷害他,更沒有追來,這令他萬分不解。
    冥宮難道不是為了抓我才來?
    提起冥宮,他又想到了那個人,那個一洗白衣,手拿折扇,總跟他為敵的人。
    上次在諸葛家‘陰陽紫金闕’中,徐念將自己近乎逼入到了絕境。
    若不是月清書相助,恐怕自己早就死在了那神秘的‘陰陽紫金闕’中。
    然而,長久以來,他時常見得徐念,卻很少見到冥宮其它人。
    也就在唐家堡的時候,見過幾個被稱為尊使的冥宮之人。
    敵人素來是一種奇怪的存在,兩人鬥誌鬥力,絞盡腦汁,均想置對方於死地。
    然而有一刻,兩人真正分出勝負,真正決出高下之時,看著另一方身死,又不免覺得落寞和傷感。
    李孤行現在便有這樣的感覺,一種很沉重又莫名其妙的孤獨感。
    “或許他被濕婆懲處了?”
    他原本是個小旗官,手下有幾號人手。
    若徐念換做他的手下,幾次抓一人而不成,便是自己脾氣再好,對這手下再偏愛也會惱羞成怒。
    推己及人,濕婆恐怕也是這樣的人物,對徐念給予極大的懲處。
    想到這裏,他竟擔心起徐年來。
    明明見麵要分個你死我活,此刻卻像朋友一般關心,這感覺有些說不得的奇妙。
    一行人中,除李孤行外,其他人多少還受到那‘趕屍引’的影響,手腳僵硬酸麻,難以忍受。
    好在後卿、將臣神通廣大,在地下挖了一條密道。
    否者,這般慢吞吞的速度,早就被人追上了。
    行了不知多遠,但見前方微有天光,眾人心知到了出口,於是依次縱身一躍逃了出來。
    此刻再見,竟是城外,一片荒野之地上,焦土四野盡是人形,白骨灰塵,隨風飄逸。
    “這便是‘蛇劍堂’那些兄弟的屍骨了。”
    李孤行說著,略帶幾分悲傷。
    段無涯和袁天正呆呆的瞧著,淚目而下。
    這些人生時稱為兄弟,死後同穴而眠,化為飛灰之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開半點,倒也印證了兄弟之情。
    段無涯和袁天正兩人脫下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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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地上的骨灰盡數斂了,鄭重對李孤行等人行了一禮。
    “老夫袁天正今生極少服人,似你這般年紀的少年更是看也未看,今日,老夫徹徹底底服了你!”
    見袁天正這樣對待自己,李孤行不能不動些心思。
    在諸葛家時,他切身體會到什麽叫孤掌難鳴。
    一個人背後沒有大樹、沒有勢力,必定任人欺淩,走不長久。
    永夜城雖然站在了江湖正道的對立麵,但能以一派之力對抗這麽多門派,足可見永夜城之底蘊和實力。
    更何況,經此一番,永夜城也定會被朝廷緝捕,算是完完全全站在了自己這邊。
    再結合自己給了永夜城這般大的恩情,今後兩者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不僅會對林謝傾心照料,更可在今後取得那‘龍首夜明珠’時有所助臂。
    再進一步,將來要真與冥宮為敵,那這永夜城的勢力,乃是必不可少的!
    心念及此,李孤行算是明白了諸葛玄策的良苦用心,自己心中也做了一番計較。
    “袁法王不必客氣,經過此番事後,你我便有同生共死之誼,今後我李孤行同你們永夜城休戚相關,咱們都是一家人,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袁天正和段無涯相顧一瞧,均是麵露微笑。
    李孤行需要勢力,永夜城也需要朋友。
    近些時日,江湖中人才輩出,但聲名最顯的偏不是那些正道之中的名家子弟,而是這個被整個江湖追殺的李孤行。
    李孤行與丐幫、唐家堡交好,其友慕容淵、趙無錢更是手握了南武林王和昆侖派的將來。
    就算現在來看,武林之中已有三分與其交好。
    且這些勢力都未曾與永夜城有過過節。
    拉攏李孤行親近永夜城,也是其邁入中原的極其重要的一步。
    段無涯拍了拍胸脯,“我這條命是你李少俠救得,今後但有用得著的地方,隻需飛鴿與我!”
    李孤行略微行禮,“兩位請!路途遙遠還請珍重!”
    兩人對他們一抱拳,“珍重!”
    送走他們兩人之後,李孤行等便又混入城中。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且越是厲害的人便越是自負。
    此一番,李孤行等雖逃出生天,但卻逃的極險。
    論實力,或許同王嶽等人有一戰之力,但若再加上那六位尊使,自己則有些自不量力了。
    所以說,此一番,是自己一行敗了,隻是敗的不那麽難看罷了。
    他們的失敗也有一些好處,譬如或多或少讓王嶽感到自傲。
    也正是這份自傲,令王嶽不會想到李孤行等仍在城中,所以這裏乃是十分安全的地方。
    駱大狗、慕容淵、蚩凰三人餘毒未清,加之身體很是倦怠,到了城中便尋了一處偏僻人家,花了大銀子將幾人安頓。
    李孤行又買了些許材料,做了麵具,以備今後行走時不被人識破。
    但他總覺得月清書奇怪,尤其是他的劍法。
    他倒是曾說過跟自己父親有舊,但究竟是什麽樣的舊能讓他這般舍生忘死,他卻是想不到。
    “你究竟是何人?”
    這一問令月清書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他並未說謊,確實是李四顧的關係才如此對待李孤行。
    但若同他說起‘逍遙仙宮’之事,不免讓他有了殺身之禍,這也是為何月清泉非要將他們記憶洗掉的原因。
    可看著李孤行灼熱的眼神,他又不想瞞著。
    思來想去,陷入了糾結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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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
    他指著那輛馬車,馬匹雖死倒在地上,但那車卻懸空停著,以一種既怪異又優雅的方式停在半空。
    李孤行感受到馬車之內恐怖的氣息,不僅打了個寒顫。
    段無涯、慕容淵、駱大狗、蚩凰相繼衝出,經天光暴曬,解了‘趕屍引’。
    在後卿和將臣兩位凶屍的悍勇下,在月清書絕奇的劍招下,眾人占據了上風,甚至隱隱可以將王嶽斬殺與此。
    李孤行麵露狠戾,正下殺手,卻被月清書一個抱起,飛上了天空。
    “先走為上!”
    李孤行罵道:“你他娘的是哪夥的,怎的攔我?”
    李孤行其勢越來越大,幫手也逐漸增多。
    誰料,就在劍氣即將打到王嶽身上之時,忽而劍頭偏轉,刺向一個石棺。
    “這、這裏麵是誰?”
    月清書道:“濕婆親傳,冥宮三大尊使之一,冥竹靈!”
    長劍一甩,自掌心畫了三個圓,便將周身籠罩的掌力破開,旋即足尖淩空一點,劍尖直刺,“轟隆”一聲,破開了棺材!
    此刻,天光大放,陽光雖不是最盛,卻也差不了多少。
    掌力籠罩之後,敵人便被定在當場,動也不能,這時再出一掌直直打來,便是金剛做的身體也能打出個窟窿。
    但他掌力雖然雄渾,對月清書而言卻又有何用?
    李孤行本就擺脫了‘趕屍引’,再經炙熱陽光一曬,身上所剩餘毒清的幹幹淨淨,盯著王嶽眼神逐漸犀利了起來。
    “算計我,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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