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落難千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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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硯啊,你聽我說。」
    沈瑞聲淚俱下地講述自己是如何挖空心思地從大爺大媽那裏套話,然後又是如何絞盡腦汁地推理判斷,試圖找出真相,說得他自己都感動了。
    「所以你這麽努力,我們現在可以離開副本了嗎?」
    席硯終於舍得轉過身來看沈瑞,並丟給他這樣一句話。
    然後,沈瑞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意思就是,他們還是不能離開副本,那沈瑞說的那些都是白搭。
    借口罷了。
    「唉,對不起了,剛才確實是沒有注意到你們離開了,是我不對。」
    感受到沈瑞話裏的真誠,席硯也沒有揪著不放。
    「如果我們不是有事離開,而是發生了什麽意外,你是不是也像這樣發現不了?」
    沈瑞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原來席硯也不隻是同他鬧脾氣。
    「以後不會了。」
    席硯看著他歎了口氣,想再說點什麽,卻有人跑過來打斷了他。
    來人是村裏人,薑家人讓他來這裏叫沈瑞幾人回去吃飯的。
    因著這人打岔,後來席硯也沒再說什麽了,左右不過是幾句教訓的話,這些話多說無益,總是經過了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中午吃飯的時候,玩家們被安排在一起,由於人數較多,他們坐了三張桌子。
    但玩家落座的方式卻有些搞事情,原來那幾個新玩家單獨坐在一張桌子上,看起來在刻意與他們這些老玩家保持距離。
    其中,上午被席硯所傷的那個女生坐在中間,正怨恨地盯著席硯,她周圍幾人也對著他忿忿不平。
    估計是這個女孩和新玩家們說了什麽,才搞得兩方對立。
    風暴中心的席硯目睹了這一切後,隻是輕聲一嗬,眼中的嘲弄一閃即逝。
    由於林煙兒坐在了江宇旁邊,新玩家那邊隻有稀稀拉拉的3人,另外還有一個玩家姍姍來遲。
    最後進來的新玩家是個年輕的男生,穿著無袖的黑t恤和破洞牛仔褲,頭發微卷,幾縷碎發隨意地落在額前,有幾分不羈的帥氣。
    剛進副本時,他曾經介紹過自己,名叫莫澤。
    他看清了新老玩家分坐兩邊的局麵,一時有些尷尬,不知該去往何處。
    打破沉默的是一位稍年長的女人,她舉止優雅從容,言語給人一種穩重之感,使人不自覺信服。
    她看出男生的窘態,便開口緩解:「八人一桌,我們這兩桌已經坐滿了,你去那張桌子吧。」
    眼下男生隻有一張桌子可坐,這個台階放得很合適,男生明顯鬆了一口氣,坐到了新玩家那一桌。
    之後,沈瑞沒再關注其他人的情況,專心吃起飯來。
    吃完飯,薑家人去屋裏休息,隻剩下玩家在院子裏,這時新老玩家的矛盾再次被挑起。
    受傷的女生帶著另外兩個玩家一起朝著席硯走來,慢半拍的莫澤摸摸鼻子,而後慢吞吞地走過來。
    看來上午沈瑞他們離開以後,女孩和其他的新玩家是徹底抱團了,此時仗著人多想要來討個說法。
    席硯嘴唇翕動,其他人都沒注意到他說了什麽,隻有他身側的沈瑞聽清楚他說的是不自量力。
    其他老玩家看出新玩家的矛頭在席硯,不管是否認識席硯,都隻當是飯後娛樂,抱著看戲的態度靜觀事情發展。
    莫澤則是默不作聲地走到老玩家這邊,明顯地與新玩家劃開界限。
    女孩右側的漢子走上前來,臉上惡狠狠的,對著席硯凶狠地說道:「就你今天上午欺負咱妹子的是吧?」
    席硯冷笑一聲,主動走上前來
    ,大方地接受麵前人的打量:「是我,你們想怎樣?」
    「怎麽樣,自然是找你算賬,你上午是怎麽欺負咱妹子的,現在我就怎麽雙倍還回去。」
    席硯直接越過眼前的漢子,看向受傷女生左側的那個男人,上午他也在場。
    「怎麽,你們沒告訴他事情是怎麽樣的?」
    男人麵上一陣心虛,不敢與前麵同伴的眼神對視。
    沈瑞明白了,出頭的漢子被那兩人當槍使呢,他根本就不知道席硯有多可怕。
    剛吃完飯,沈瑞不想看見什麽血腥暴力的場麵,便想要大事化小,從旁勸解道:「都是誤會,那啥,兄弟你回去好好和你的同伴溝通一下,興許跟你想的不一樣呢。」
    誰知那漢子根本不領情,反而對沈瑞惡語相向:「關你什麽事,輪得著你說話。」
    說罷,漢子譏笑著看向沈瑞:「怎麽,你是他養的小白臉,是他姘頭。」
    「你嘴巴放幹淨一點,看著挺幹淨一人說話怎麽這麽髒。」說話的人是林煙兒,但很快說話聲便被一聲驚叫替代。
    席硯站在原地沒動,抬起腳便將漢子踢倒在地,接著便向再補上幾腳。
    沈瑞上前拉住席硯,對他搖搖頭:「不值當,別為這樣的人動怒。」
    經過大概一天的相處,林煙兒基本上當沈瑞和席硯是朋友了,心裏為他們不平,搞不懂沈瑞為何不再計較,便同江宇交流想法,誰知江宇直接扭頭,一副不願同她說話的樣子。
    無法,她隻能找和沈瑞他們關係不錯的阿良商量:「你哥哥為什麽不還擊呀,白白讓人家汙蔑。」
    「這個啊……」阿良苦著一張臉想了好一會兒,不太確定地說道,「好像是阿衍哥哥不喜歡席硯哥哥發火……就是,你不覺得席硯哥哥大多數時候雖然不說話,但是挺平和的嗎,但是發火的時候挺可怕的,簡直像變了個人。」
    林煙兒似懂非懂:「哦,但是被罵了,難道你們不生氣嗎,剛才就隻有我一個人還擊,你們超沒勁的。」
    阿良將眉毛扭來扭去,又是疑惑又是苦惱:「就是覺得挺沒意思的,浪費時間還沒有意義。」
    「怎麽沒有意義,難道你們不擔心別人誤會你阿衍哥哥?」
    「你會誤會嗎?」
    林煙兒一愣,隨後肯定道:「當然不會,我林煙兒可不是那種沒有主見的人。」
    「你不信,我不信,江宇哥哥不會信,席硯哥哥更不會信,這不就足夠了。」
    「啊……」林煙兒明白道理,但還是理解不了,一口惡氣怎麽也咽不下,但既然人家都不在乎,她隻好道,「好吧,真是搞不懂你們。」
    這會兒沈瑞已經勸好了席硯,兩人坐在屋簷下歇涼。
    席硯麵色淡淡,片語不發,沈瑞在旁邊說個不停,也不管旁邊的人有沒有聽進去,但細細看,卻能看到席硯的眼中多了些光芒。
    阿良送薑日回房間以後,回來蹲在沈瑞兩人附近,捧著下巴看著天空發呆,就像是守在主人門前的哈巴狗。
    林煙兒看著他們那和諧的畫麵,不禁感歎,有些人能走到一起,真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