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怨毒包子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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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弟弟,”雨雯帶著甜甜的笑容走過來,“你到這邊來……”

    她伸出手,我也伸出手,但是我又訕訕地很快縮回來。她把手伸向了龍帥。她不是要牽我的手,我是在自做多情。心裏隻是一個勁在可惜,為什麽她的笑不是對我,為什麽她的小手,暖暖的,卻不是握在我的手中。

    我多想……唉,三個月,為什麽在我這裏僅僅是晝與夜之間的更替,在她那裏卻出現熱與冷的變化?曾經溫柔的依偎在我懷裏的小女孩,今天卻像一個隻是認識的記者在平淡地麵對一個普通的采訪對象。今天雖然偶得千萬,卻可能注定要失去“千金”。這真是人們說的那樣財場上得意情場上失意麽?

    “哎,龍飛,你還緊張啊?”美女主持人看到我在發呆,給我開玩笑,“想不到天天采訪別人的記者,麵對被采訪時還扭扭捏捏。”

    現在,雨雯正半蹲在攝像機旁邊以優雅的姿勢攬著龍帥說悄悄話。在我的眼裏她的一切舉止都是那樣的恰如其好。

    龍帥看到我酸酸的眼神,衝著我做個鬼臉,就在雨雯貼進他耳語時,他居然來了一個更大膽的動作,故意抱住雨雯俊美的鵝卵臉“喯”一下快速親了一口。

    簡直是逆天啊!我在心裏一股無名火,騰地就衝到頭頂,用個形容詞來說,就是怒發衝冠為紅顏:這是我的爺爺可以做的事情嗎?做長輩不帶這樣沒底限的好嗎?

    沒想到雨雯咯咯咯開心地笑起來:“小弟弟,你真逗!”

    “姐姐,你真好看!”

    “小弟弟,你也好聰明!”

    真是肉麻!聽到他一語她一語的互相吹捧,天地良心的講啊,我已經是可忍孰不可忍了。但轉而冷靜一想,也是啊,不能埋怨,現在龍帥還是我弟弟,哦,不,將來也是……不對,唉,腦子裏真是一片混亂:他到底是我弟弟,還是我爺爺呢?

    “嗨,嗨,喊你呢,龍飛!”主持人走到我跟前,“怎麽老是走神啊?你不用考慮台詞,問你什麽就回答什麽就可以啦,還能真的是腦子受傷了?”

    我悻悻地對主持人說:“不是腦子受傷了,是眼睛讓驢踢了!”

    “是嗎?”她還當真了,回頭喊道:“哎哎,聽著啊,夥計們,龍飛又發布大新聞了,在遇到車禍時眼睛還讓驢給踢了!”

    那些閑著沒事的報社記者、電台記者還真來了勁,紛紛跟著問起來:“當時到底是貨車肇的事,還是那頭驢肇的事?”

    “半封閉的高等級公路上,怎麽還會上去驢?這可是公路管理方麵的混亂現象,為什麽沒有人報道?”

    唉,這真是一幫傻缺記者!

    “也不是驢肇事,是我找的事!”我無奈地回答。

    “不是有司機開車?你不是坐在副駕駛位置嗎?”

    我是真心無語了,隻好蒙哄主持人:“行行好,別讓他們問了,我其實在心裏隻是想著看你了,看著看著就六神無主了。他們再問,我可能憋不住就要說出去!”

    “打住打住,夥計們,剛才那條是舊聞,龍飛剛剛又爆出特大新聞,他說他喜歡上我哎,所以,不光是眼睛啊,還有腦袋也讓驢給踢了!”

    不虧是我們電視台的一張女神級大牌名嘴,不光伶牙俐齒,而且反應敏捷,一點不接我的招,反而一個反殺技,一句話就把我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所有人都笑起來了,搞的我滿臉羞紅,無地自容。

    燈光打開,我被一片雪亮籠罩,書房裏總算安靜下來。

    主持人對著攝像機鏡頭先做開場白:“今天接受我們采訪的龍飛先生,上午剛剛從‘竹鼎’財團投資的區醫院出院。三個月前,在東南115半封閉高等級公路上,一輛滿載砂子的大掛車違章肇事,他乘坐的麵包車不幸追尾,遭遇慘烈車禍。龍飛先生麵部嚴重毀容,兩腿多處粉碎性骨折,幾近殘廢。在腦部受到重創之後,龍飛先生成為植物人,命懸一線。

    一直在醫療技術領域處於全國領先地位的‘竹鼎’係醫院,采用獨創的治療方法,大膽對龍飛先生實施救治,不僅讓龍飛先生容顏恢複如初,而且兩腿骨折也完全愈合。更為神奇的是龍飛先生也從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植物人起死回生,今天完全康複出院。

    請將鏡頭拉近龍飛先生,大家可以看看他帥氣挺拔的身姿,臉上沒有紋絲的疤痕,這就是‘竹鼎’係醫院創造的醫學史上的奇跡……”

    “我叫龍帥,他臉上的皮膚,就給我的肉肉一樣嫩!”突然,龍帥跑到我跟前,一邊說著一邊用小手對鏡頭比劃著v,擋在我身前,興奮地喊道:“耶!”

    “小弟弟……”雨雯緊張地喊著追了過來。

    “怎麽搞的?一個孩子都看不住!”主持人有些惱怒。

    “你講帥氣,他說你喊帥帥過去,就掙脫跑過來了!”

    攝像師說道:“主持人,我看這個鏡頭可以保留,這是一個很好的對比,能夠增強宣傳的效果!”

    “算啦算啦,接著開始!”主持人麵對鏡頭,拿著話筒重新調整好姿態,迅速還原從容的微笑。

    “孫子,我這可是來幫你啊!”龍帥嚅動著小嘴,那形象萌動可愛。在別人的眼裏,雖然他沒有發出聲音,但是我卻清晰地聽到他的意念發出的每一個字節,就像無線聲波隨著他的呼吸灌入我的耳膜。

    “願意怎麽拍就怎麽拍,我無所謂……對了,你這算什麽幫忙?”我小聲的嘀咕。

    畢竟在這個所謂的爺爺麵前,我是肉眼凡胎。西方有個佛祖,傳說能夠前看五萬年,後看五萬年。我是沒有這個法力,但是擋不住這個妖怪似的爺爺不可能沒有啊。

    也正是他的這一次出鏡,競自在未來把他自已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為此,連累的我也跟著惹上一個又一個的麻煩,甚至為此還差點搭上我的一條小命。

    後來,我才明白,他言幫我,實則意在借助這次采訪通過電視出鏡,向他的前世宿敵宣示我來也。

    說起來,還是人類先天的發育基因禁錮著他的思維局限,他縱有超級的能力,但在有形的皮囊裏,還是施展不開騰挪輾轉。

    換一句話說,就是智商就像溫度計裏的液體水銀,反正溫度計的刻度就是一百度,但是你有二百度的智商又如何,你能爆表嗎?所以,他以為這還是決鬥的時代,隻要他出麵了,宿敵就會來找他約架。

    幼童的軀殼讓他的思維有時也伴隨著稚嫩的特征,部分功力受到沒有完全發育的身體限製,以致於考慮事情的時候不夠成熟而出現疏忽,正是這種狀況,讓他在尋找前世宿敵的過程中無形增加了重重障礙。

    他的高調出場,沒有因為他是一個童身,就讓他的宿敵立馬找上門來,與他明刀明槍的對決,而是為此退避三舍,選擇幕後設置陷阱,以假他人之手將他除之而後快。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

    “甭管我怎麽幫,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

    “既然是幫忙,還講條件,那不成交易了?就象肖院長那個大騙子挖個坑,讓我們跳進去,我可不想再上這樣的當。”

    “孫子,要不那一千三百萬再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