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生的唇語，讓我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對龍虎山的老者道：「把門打開，我要見他。」

    「薑掌門，此人有一種獨的魅惑之術，即便是丹田被封，仍然有效。」老者怕我衝動，攔在前麵勸說。

    「沒事，你把門打開，我進去會一會他。」

    若非這裏是龍虎山的基地，以我現在的心情，早就噴他了。

    但現在，我隻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見我態度堅決，龍虎山道長叮囑道：「如果發現異常，一定要及時退出來。」

    我點點頭。

    道長這才走到牆邊，按下一個開關。

    看似毫無縫隙的玻璃門上，先是出現一道裂縫，然後打開了一道門。

    毛小辮道：「薑一，等會要是有問題，你就把拳頭握起來！我們看到會給你開門。」

    我嗯了一聲，深吸一口氣，朝著門玻璃門走去。

    裏麵的光線很暗，隻有一道聚光燈打在申生身上。

    我才進去，他就發出邪魅的笑聲，神情囂張。

    我二話不說，過去對著他的臉就是幾拳，打得他挺拔的鼻子都有些歪了，然後才扯著他的頭發，惡狠狠的道：「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嘿嘿！」申生滿嘴是血，咧嘴笑道：「殺了我，你就永遠都不知道下落了！」

    我揪著他的頭發，怕他吐我口水，還特意站在左邊，壓低聲音問：「我媽是你害死的？還是……」

    申生不停的「嘿嘿」冷笑，突然掙紮著轉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白色。

    一對眼眸，像是用羊脂玉雕刻出來似的。

    我正準備繼續打他，結果他一眼看來，瞳孔裏就映出了我媽的身影。

    她躺在冰冷的黑水裏，隨著浩蕩的河水飄蕩。

    「媽媽！」

    我一時失神，呢喃開口。

    眼裏的淚珠斷線般滾落，伸手想要去觸碰我媽。

    「放我走，我帶你去見她！」

    申生的聲音邪魅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極具誘惑。

    失神下，我的三魂七魄都在靈台內亂飛。

    申生的聲音趁虛而入，再次道：「你在不去見她，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呢喃的道：「可是我媽已經死了！」

    申生柔和的道：「她沒有死，還活著！」

    這話讓我心神又是一震，猛地清醒了過來。

    可眼下這種情況，申生的話能信嗎？

    我假裝茫然的搖頭，不相信的道：「我媽已經死了，我親眼所見！你在騙我。」

    魅惑之術，我經曆過黃皮子，玄乎其玄。

    但那隻是對普通人有效，隻要意誌堅定一些，都能不受它的迷惑。

    所以黃皮子隻是在民間被傳成仙，道門內，它們還上不得台麵。

    可申生的魅惑之聲直達靈魂，配上他變異的瞳孔，剛開始的時候我都著了道，心生悲傷，黯然落淚。

    但他一句話把我刺激醒後，體內的五行燈和手腕上的五珍就裏應外合，穩固了神魂。

    聲控術，他也無法感知我靈台內的情況，隻能以我的狀態來判斷。

    為了套出他嘴裏的話，我繼續假裝被他迷惑。

    背在後麵的左手不停的打手勢，讓龍虎山的人不要進來。

    申生見我執念很強，不相信他說的話，再次道：「我可以保證，她隻借黑水離開，並非真的死亡。」

    我眼神呆滯，隨口就問道：「她這樣做，為的是什麽？」

    申生道：「隻有她離

    開，你才能活下來，否則你們薑家的人都要死。」

    我道：「為什麽那麽多人都要害我們家？」

    我一句接著一句的問，剛開始申生全都回答，可問到這裏，他似乎有所察覺，停了下來。

    我心裏咯噔一下，暗道被發現了。

    申生這種人，若非他有目的的說出來，我就是把他弄死，他都不會開口說一個字。

    我不敢在開口，茫然的看著他，像是一個控的木偶。

    可轉念一想，要是就這樣站著不動，那剛才我又問出來那些話，且不是自露馬腳？

    想到這，我急忙裝出掙紮樣子。

    見我就要醒來，申生也來不及細想，急忙道：「相信我，你媽真的沒死！」

    我立刻就停下掙紮，神情再次變得茫然。

    申生見狀，鬆了口氣。

    現在，我們博弈的就是心理。

    要是換一個環境，申生絕不會上當。

    但現在成為囚徒，他也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內心其實很慌。

    神也好，仙也好，麵對死亡，內心都會生出恐懼。

    這是人的本能，也是人性。

    隻不過不同的人，他們選擇的不一樣。

    有的人被恐懼支配，而有的人，他們可以戰勝恐懼。

    但不管是那一類人，隻要有希望，都會死死抓住。

    申生開始搭話，我繼續茫然的道：「我親眼所見，我娘死了！你們為什麽要害她。」

    失神自語，我重複了兩遍。

    他窮其術，我盡力演。

    至於能問出什麽，是真是假，我心裏也比較忐忑。

    申生蠱惑道：「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真相。」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繼續問別的問題，他恐會生疑，隻能不停的重複：為什麽要害我媽！

    重複了五六遍，申生以為這是我心裏的執念，隻好告訴我道：「因為你體內的打神鞭。」

    答案我早就知道。

    非得問出來，是想引出後麵的話，同時也是我心裏最大的一個困惑。

    我道：「你們申家不過如此，如果隻是對付你們，我媽根本用不著死。」

    我貶低申家，讓申生有些不滿，他嗤鼻道：「你們薑家也不過如此，但你娘若是不假死，你們必亡。」

    申家背後還有人？

    他要是不提，我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畢竟不窺大局，怎敢測弱。

    我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你們背後還有人？」

    這話問出來，我就暗道不好。

    露餡了。

    果不其然，申生臉色頓時冷了下來，瞳孔漸漸恢複正常，冷漠的一字一句的道：「薑一，好演技。」

    見他識破，我眼神恢複神采，五行燈在靈台內熠熠生輝，笑著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了，你們申家，也不過是別人手裏的棋子。」

    申生目光生冷的道：「你知道又如何，在他們麵前，你連螻蟻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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