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秦家議事,用心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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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高門大院,貴氣非凡。
論氣派程度,整個定興能與秦府相比者也數的過來。
身份在那擺著,想不低調都難。
當然,周府也不差,雖然後院隻有七間院落供人居住,但在後院之後,可是有著一間占地麵積與七間院落相等的佛園。
此刻,秦家人齊聚一堂。
隋國公秦平、長子秦維忠、次子秦維仁、三子秦維泰、獨女秦昭寧。
“韓複此人出身寒門,妄想憑借一紙婚約攀龍附鳳,端是癡心妄想。當日是我心善,沒有偷偷了結了他,誰知此子不知好歹,竟敢登擂爭親,壞我秦家大事。”秦維忠言詞不屑,怒意滿滿。
哪怕今日韓複展現的才華無可匹敵,但在秦維忠眼裏,韓複仍舊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況且此後韓複將為贅婿,為世人所唾棄。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小人物,讓他恨得牙癢。
更恨者,當屬秦維仁。
若無韓複登擂,今日他必勝群才,抱得美人歸。
因此,嚴格來講,此乃奪妻之仇。
自歸來之後,秦維仁便神色陰鬱,不曾緩解,此刻寒聲道:“此仇不報,難消我心頭之恨。”
作為長者,秦平要保持風度,他端坐高堂,淡漠垂眸,緩緩說道:“若不用些手段,世人還以為秦家好欺,但此子已非昔日寒門,各種細節,當用心推敲。”
秦昭寧娥眉微蹙,身著勁裝,眉宇間透著英氣。
她剛從軍中歸家,就連那柄銀光閃閃的長槍亦是握在手中,立於身側。
對於父兄商討的齷齪之事,她不願理會。
秦家準備三月之久,仍不如韓複臨興發揮,如此才華,實至名歸。
而若秦家遵約,韓複本該是她夫君。才華橫溢至此,與他成婚,似乎秦昭寧微微失神,遂打斷念想。
在她來看,秦家悔婚,韓複登擂爭親另尋出路,此事無可厚非。
但有一事,令她不平。
“在他眼中,我價值三文?”秦昭寧開口了,聲音清冷。
緣深分淺,韓複為何人,秦昭寧已不在意。
唯一讓她心中仍起波瀾的,卻是韓複的一個舉動。
償予千貫,隻取三文,且美其名曰:不過一紙婚約,三文錢足以。
可這是誰的婚約?
是她秦昭寧的啊。
換句話說,在韓複眼中,她秦昭寧,曾經定興權貴子弟趨之若鶩的女子(現在被打怕了),在韓複眼中隻如三文錢。
哪個女子能忍?
這口氣,她咽不下,心有怨憤。
“姐,那叫韓複的小子如此辱你,我去揍他一頓,給姐出氣?”秦維泰憤怒的說道,一對大銅錘在手中晃啊晃。(參考王寶強版李元霸)
秦維泰是庶子,母親原本是秦府丫鬟,在其三歲時便撒手人寰。
因為天生神力,秦維泰自小便被格外重視當然,是在被發現天生神力之後。
此子自小一根筋,整日隻知打打殺殺。
但就算再笨再傻,也記得未被發現天生神力時誰對他最好。
大哥狂傲,時常欺他。
二哥高傲,不願理他。
唯有姐姐秦昭寧,雖非一母,卻最為掛念他,時常噓寒問暖,關心他是否吃飽,有無被仆人欺負。
如今見姐姐受辱,怎能不怒。
若是秦昭寧點頭,他現在就殺到周家,打的韓複滿地找牙。
“此事不用你管。”秦昭寧鳳目微睜,擺出威嚴模樣,道:“我的事情,我自會解決。”
嚴姐如慈母,秦維泰不敢不聽,卻又心有不甘,急的滿臉通紅,最終無奈一歎,恨恨的將左手銅錘垂至地上,右手銅錘秦平身旁桌上。
“劈啦”
桌子應聲而碎,垂眸神遊的秦平嚇得跳了起來。
“嘩啦”端茶送水的侍女亦是如此,嚇的茶盤掉落,茶壺應聲而隨,水花四濺。
“混賬”秦平怒目圓睜,指著秦維泰手指顫抖,痛心疾首吼道:“這是黃花梨的,你你”
秦維泰噤若寒蟬。
侍女則臉色煞白,跪地磕頭不斷,口中連連告饒:“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秦平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什麽,再看磕頭如搗蒜的侍女,頓覺晦氣,哼道:“將這賤婢拖出去杖斃。”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侍女臉色慘白,淚流滿麵。
秦平冷臉,置若罔聞。
一個賤婢而已,於他來說,不值一提,一言可定生死。
有健仆進來,欲將侍女拖拽出去。
“慢著。”秦昭寧出言阻止,道:“父親,近日府上時運不濟,若再死人,難免晦氣。還是將她交給維泰管教吧。”
聞言,秦平覺得有理,怒視秦維泰,哼道:“將這賤婢帶走,好生管教。”
“父親放心。”秦維泰如蒙大赦,遂看向侍女,獰笑不止。
侍女畏懼,不敢抬頭視之,雖說逃過一劫,但仍心如死灰。
府上皆知,三公子性子暴戾,經常打罵下人。尤其三公子院中侍女,身上淤痕從未痊愈過。
但活著終究還是好的,即便不知哪日會被秦維泰打死。
拾起銅錘,秦維泰一手拿著,另一隻手則擒住侍女衣服後頸,拖拽死狗一般,粗暴拖行。
侍女不敢反抗,唯有雙足不斷蹬蹭,落下幾滴清淚。
不多時,秦維泰院中有慘叫聲隱約傳來,求饒不斷,撕心裂肺。
而這聲音,並非隻是適才拖走的侍女,還有其它女子的哀嚎。
想是秦維泰為了痛快,順帶打了他那院中所有侍女。
對此,堂中幾人置若罔聞,甚至倍感愜意,心情亦是好了些許。
秦昭寧眼簾眨動,遂道:“父親,女兒先行告退。”
父兄接下來的談話內容,無非就是如何報複韓複,她沒有興趣,更不想參與。
“嗯。”秦平頷首。
待秦昭寧離開,秦平看向兩位兒子,道:“可有計策?”
秦維忠道:“韓複此子已成周府贅婿,若將其殺了,恐有不妥。為今之計,隻能壞其名聲,使世人加倍唾之。”
“大哥言之有理。”秦維仁表示讚同,沉吟須臾,笑道:“若是讓他身敗名裂,定生不如死。”
看出秦維仁已有對策,秦平二人並未插嘴,靜待下文。
秦維仁笑笑,意味深長的道:“今日擂台之上,韓複所作七首詩詞,首首驚豔。但他不過一介寒門,怎會作出這等詩詞,身具如此才華。想來是剽竊了誰的佳作,占為己有。若是不然,又怎會輕易答應入贅,而不反抗,毫無文人風骨。”
竊其文名,毀其聲譽!
秦平二人聽懂了,皆是眼前一亮。
“既然如此,這七首詩詞,該為何人所作?”秦平問道。
“趙子謙。”秦維仁吐出一位人名,嗬嗬笑道:“此人雖為文豪,實乃沽名釣譽之輩。想來,他很希望這七首詩詞是他所作。”
“嗯。”秦平緩緩點頭,笑道:“此計甚妙,你且好生謀劃,莫要出了紕漏。”
“父親放心。”秦維仁連忙保證,遂冷笑離開。
秦平長舒口氣,心情好了許多,喚道:“維忠。”
“爹爹有何訓示?”秦維忠躬身問道。
秦平手指一地碎木,道:“收起來,找個工匠,毀成手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