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沒第二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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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坐在去帝君廟需要不少時間,石仲魁坐在轎子裏,手拿著通靈寶玉想了想後。

    心裏一動低聲問道,“不如我為你在帝君廟裏,某個差事。

    即便那癩頭和尚、坡足道人找上門,他們也不敢在文昌帝君廟裏亂來。

    更別說,萬一你得了帝君的賞識,今後修煉有成飛升天庭時,也不用擔心沒個靠山。”

    通靈寶玉聽了這話,果然就如石仲魁想的一樣,根本沒猶豫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甚至還開玩笑說,若是自己還挑三揀四,那就是天下第一蠢蛋。

    石仲魁哈哈一笑,本來以自己的想法,幫器靈上天庭很可能會暴露自己活得補天神石的事。

    但仔細想想,除非弄死器靈,否則不敢他是上天庭,還是留在這個世界,都有暴露的可能。

    送他去文昌帝君身邊,一不用擔心被人威脅,二則文昌帝君管著文教之事,用不著降妖除魔。

    可以說,跟在他身邊辦差,隻有安逸而沒危險。

    人一旦安逸了,就不會起爭鬥之心,更會患得患失的不敢打破現狀。

    而且器靈躲在文昌帝君廟,那癩頭和尚,坡足道人本事再大,也別想找到他。

    都不需要等三五十年,三五年後,石仲魁自信自己應該就能突破到金丹期。

    到時候玄離劍在手,又學修煉成劍典,保管讓那和尚、道士有來無回。

    到了帝君廟外,還沒下轎,便聽到大嗓門的薛蟠哈哈大笑的聲音。

    隨後轎簾被人掀起來,薛大腦袋那個胖乎乎的臉,便出現在自己麵前。

    “哥哥,有好事也不知道叫上兄弟我。”

    薛蟠一開口便是責怪,石仲魁也不好因為這事就罵他。

    便聽賈璉笑罵道,“昨日事情急,又出人意料,哪有心思想到你。再說,即便叫上你,你又能幫什麽忙?

    還不是和我一樣,隻能幹瞪著眼睛,傻愣住什麽事都幫不上。”

    薛蟠頓時嚷嚷著鬧騰起來。

    石仲魁也不管他和賈璉如何爭辯,走下轎子,便見周圍人山人海。

    頓時反應過來,還有一個半月,就是今年的縣試,此時又是年節期間,來文昌帝君廟的人真不要太多。

    而附近的人看到真的是他,瞬間就熱鬧了起來。

    但凡是讀書人或者有功名在身的秀才、舉人,無不對著他拱手行禮,口稱見過‘六元公’。

    石仲魁忙拱手,對著四周回禮。

    隨後眼珠子一轉,走向幾個明顯有一定聲望,穿著儒袍的中年人。

    再次拱手後才笑著道,“見過各位賢達。”

    “不敢,不敢,當不起六元公如此稱呼。”

    幾人忙一揖到底,這才滿麵紅光的笑著道,“末學後進見過六元公,今日能得見六元公,實是三生有幸。”

    “前輩客氣,卻是本官一時忘了2月初便是應舉月,如此大張旗鼓祭拜帝君,實是擾民。”

    石仲魁其實根本不需要喊這些舉人、秀才前輩。

    科場一向以名次輪高低,更別說這些人連進士都不是。

    但還是那句話,謙虛點總歸不是壞事。

    否則讀書人嫉恨你時,那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什麽造謠、誹謗,甚至編故事都是常事。

    最怕的便是借著寫名人傳記時,來個九真一假,以至於後世根本辨不出真假。

    即便石仲魁是六元魁首,一生都會被正史記錄,但比起、傳記、花邊趣聞和戲曲。

    正史的傳播度基本等於0,民眾聽多了,反而會覺得正史才是假的。

    所以深知這些的石仲魁,對上,一向是惹我了,有好處便懟。

    對下,那是盡可能的謙虛、親民,並且絕不做妨礙、損害大多數人利益的事。

    反正即便是熬資曆,升官的速度也不會比其他人慢。

    更別說,自己也不缺立功的辦法。

    而且今日越是客氣,這些人回去後,越會加倍的推崇和幫他在士林中營造出更大、更好的名聲。

    果然,周圍的讀書人見他姿態擺的如此低,激動的臉都紅了起來。

    “六元公哪裏的話,您也是讀書人,我們能來拜見帝君,沒道理您就不能來。

    再說,以六元公天下魁首的身份,您來揭見文昌帝君,實乃崇儒尊道,向天下讀書人和生民做表率。”

    這話一出,周圍的讀書人和平民不由附和著連連點頭。

    明星效應石仲魁當然懂,所以他也不再客套,笑著對眾人拱手,“既然如此,那本官今日便當仁不讓。

    先各位一步,求一求帝君老爺,護佑我大周文教大興,在場的各位賢達心想事成,最好有人一舉奪魁。”

    “哈哈哈。”

    石仲魁不說天下讀書人,單說在場的讀書人心想事成,

    這話大概是在場的人,今年聽到的最喜歡,也最想聽的話。

    而且以往京城裏各家酒樓,僅僅隻是某個房間住過考中進士的前輩,價錢便漲三五倍,甚至幾十倍。

    現在有石仲魁這個六元魁首親口祝福,現場讀書人差點樂瘋了。

    一時間帝君廟外,全是感謝聲。

    甚至一些帶著家中小兒,來求帝君保佑的人。一把按住子侄,讓他們跪在地上把石仲魁當成吉祥物來跪拜祈福。

    以期望能從他身上得到點文氣。

    至於石仲魁說自己‘當仁不讓’,沒人覺得有什麽問題。

    再說石仲魁可是說了,求一求帝君老爺保佑大家。

    以古人對這方麵的迷信程度,此時誰要是反對,保管會被人當街打死。

    而且官府即便知道了,大概也會認為這人咎由自取,根本不會抓人。

    薛蟠、薛蝌和賈家眾人跟在石仲魁身後時,那叫一個與有榮焉。

    甚至有人認出了薛蟠和賈璉,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

    而薛蟠這家夥越是有熱鬧,他就越激動和興奮,若不是薛蝌拉著,保管他會得意洋洋的嘲諷幾句。

    好在石仲魁看不到身後,更擔心有人讓自己在帝君廟前作詩,否則薛蟠今後一段時間鐵定沒好日子過。

    所以一路上拜見各殿仙神時,就顯得有些急切。

    大家隻以為他這事不願意占用太多時間,妨礙後麵的人進來祭拜。

    而且石仲魁實實在在的向文昌帝君、文曲星君等大佬祈福說,希望大周文教大興,希望今日前來祭拜的讀書人,今科能有個好成績。

    有了這話,在場的人早已經激動的難以自已,然後自己跪著拜一拜都來不及,誰還管石仲魁做不做詩。

    甚至後麵的人巴不得他早點去其他大殿,好讓自己能進去跪拜、祈求一番。

    而石仲魁此次來的目的,最主要的其實還是獻上功德,以還自己當初來時,許下的諾言。

    北鬥七星君收到功德後,當然不在意其他祭品了。

    甚至每進一殿,這些星君都親自降下神識,和他說了幾句話。

    不過,見武曲星君時,這老倌的表情明顯有些不高興。

    石仲魁稍微一想,就以為天庭上已經準備好了征討下界當妖王的孫猴子。

    卻沒想到根本不是這事。

    武曲星本來不想說,畢竟真說出來有些丟麵子。

    但看到石仲魁僅僅下凡兩年多,神魂中便浮現一圈功德金光,便是他都隱隱露出一絲羨慕的情緒。

    而且有了今日之事,這文昌帝君廟的香火必然更加鼎盛。

    可受益最大的肯定是文昌星和文曲星。

    甚至貪狼和破軍星都比自己的香火更盛,這麽一想,不由想著石仲魁確實有點本事。

    若是許他點好處,甚至僅僅隻是提點幾句,換來更多香火和功德,自己沒道理不做。

    “石值守,看在你恭敬的份上,本神提點你幾句,可願意聽一聽?”

    石仲魁楞了一下,才猛的反應過來,自己當初便是禦馬監隨堂值守。

    忙拜了下去,在心中默念道‘願意,謝星君大人。’

    武曲星滿意的點點頭,自己最喜歡的便是聰明、識趣和聽話的人。

    “看你神魂中功德顯現,本神若是你,便早點回天庭一趟,或者求人為你打點一番,求個一官半職,也比你現在連個小吏都不是要強無數倍。”

    石仲魁一聽便知道武曲星君在打自己身上功德的主意。

    可若是拒絕,那就是傻子。

    但任由武曲星君開價,同樣蠢的一匹。

    換成是孫猴子,自己大概會信一信。

    猴子雖然鬼主意多,但也算一言九鼎,可惜他做的承諾,隻能信一半。

    不是不相信他的人品,而是他能不能做到,得打個問號。

    至於武曲星君,戲耍猴子的事都做的出來,人品可想而知。

    而且僅僅是想想,就知道天庭運行無數年,官職早就分配幹淨了,神仙有不用擔心壽元,哪裏還有空缺?

    即便有,大概率也是一些專門降妖除魔,負責為天庭征討各方的官職。

    自己一個還沒成仙的小角色,真答應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小的謝星君提攜,隻是小的本領低微,便是得了一官半職,也不一定能坐穩。而且小人在凡間才兩年多,不知該如何回報大人。”

    武曲星君一聽便明白,這家夥是想知道,到底求的是什麽官職,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過,最關鍵的還是那句,‘在凡間才兩年多’的話。

    若是再給他三五十年,那功德即便上天當個四五品官都輕而易舉。

    當然,不是說你功德越多,官職就會越大。

    但玉帝肯定願意身邊有個功德無量的人,被天庭收納為官。

    即便不願意真做事,那封個閑職反而更好。

    一旦天庭上身懷功德者越多,某種意義上來說,就表示天庭的氣運越大。

    武曲星君笑著道,“你若是擔心自己能力不夠,不如便求那禦馬監正堂的位置。”

    石仲魁一聽就搖頭。

    先不說猴子,就是禦馬監裏副監丞薛貴、典簿賈善肯定心心念念都是自己能扶正。

    “蠢貨”,武曲星君冷笑一聲道,“你以為天庭和凡間一樣,副監丞就有資格做上監丞的位置?

    若真是那樣,天庭早就亂了。

    而且有品無職的仙神多的是,真以為禦馬監的監丞不入流,便沒實權,便沒人在意?”

    石仲魁一愣,仔細想想這才明白過來。

    有人不喜歡做事,同樣有人想做事,卻沒機會做。

    武曲星君見他仿佛明白過來,再次說道,“天庭的職位就那麽多,身懷品級的神仙卻無數。

    先占個位置,今後若是立功,你這個監丞就不能成為九品監丞,甚至六品監丞?

    那時,比起有官無職的同僚來說,你在天庭的地位必然比他們高。

    再說,禦馬監是何地?

    一個養馬的頭頭,再如何也輪不到你下界征討各地妖魔,卻又能在天庭納福,享無數歲月的壽命。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位置,你和那猴子居然連這點都看不懂,簡直愚不可及。”

    這下石仲魁是徹底不知道如何反駁了。

    猴子雖然懟天懟地,但他一開始是真心打算上天為官的。

    而且去了禦馬監後,雖算不上兢兢業業,卻也想過打理好那些天馬。

    一去便想著放馬,而且還是去水草豐美的天河放馬。

    隻是猴子這種人,如何願意在天庭養老。

    又覺得天庭看不起人,還騙了自己,這才一怒之下,反下天庭扯旗造反。

    但若是武曲星君沒騙自己,那禦馬監還真適合自己這種人。

    有點小權利,有手下。

    又沒什麽大佬會惦記著,天兵天將征討下界時,人家是自己飛,而不是騎馬。

    也就是說風險和責任極小。

    關起門來過自己的,確實不要太舒服。

    再說,此時除了禦馬監,天庭上哪裏還有適合自己這種,什麽都不是的新人任職的位置?

    可石仲魁心裏真不敢相信武曲星君,這家夥是有前科的。

    左思右想下,石仲魁忽然反應過來。

    自己此時可沒有猴子的本事,再則即便自己今後不去天庭混,但自己若是不想死後再轉世時,沒了前世的記憶,變成另外一個人。

    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即便修仙修成了,還是得飛升天界,照樣得麵對此時的局麵。

    既然這樣,還不如想著,如何讓武曲星君或者天庭覺得自己有用。

    這道理不就和人世間做官,做生意是一樣的道理嘛。

    還有什麽好糾結的。

    至於武曲星君圖自己什麽,不用想都知道必然是功德。

    本著不想死,那就先做官,避免成為炮灰,再考慮其他的原則。

    石仲魁沒再猶豫的問道,“大人,小的需要準備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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