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爾等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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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誘餌?

    項文柏聽到這句話很是不解,如今稅銀已經在車上,如果真的雙方都是誘餌,稅銀該放在何處,總不能繼續放在成安縣山洞中吧!

    “殿下,恕末將愚鈍,未曾明白這個誘餌是何意!”

    項文柏心中十分好奇,這麽多箱稅銀該放在何處,而且,明明稅銀已經交給荊霍,為何又變成了誘餌。

    蕭戰麵露輕笑,坐上馬車,擺手招呼道;“項將軍請上車,邊走邊聊!”

    “是!”項文柏恭敬行禮,緊跟在後麵上了馬車。

    坐在馬車上,蕭戰看著周圍的環境,濃密的樹林,成安縣關卡依然在,隻不過,此時幕後的主導者變成了大梁太子爺。

    “是不是覺得這一次行動有些多餘?”蕭戰靠在箱子上,麵帶微笑,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放鬆。

    “不敢,殿下做此決定,必有其中原因,末將不敢揣測。”

    項文柏很是謹慎,抱拳行禮,表明自己不敢揣測太子的意思。

    蕭戰聽到這句話笑了,搖了搖頭,抬手拿起水袋喝了一口,說道;“項將軍不必這般拘束,如今本太子身邊能夠信得過之人,將軍算一個,如果將軍都不敢說真話了,那豈不是少了一個信賴之人!”

    如此這番話語,表明了態度,就是告訴項文柏,你老家夥別裝了,如果再裝下去,便會失去這份信任。

    項文柏尷尬的抓了抓腦袋,那樣子看上去十分好笑,哪裏還有將軍的樣子,倒是有點像個老小孩。

    “殿下莫怪,此間事情的確是讓人不解,如今稅銀便在車上,這個誘餌豈不是送上門的肥肉?”

    項文柏有些許緊張,但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蕭戰很清楚,不單單是項文柏不明白怎麽回事,估計所有人都是心有疑慮。

    “項將軍說的沒錯,這一次誘餌的確是兩個,包括本太子在內,皆是誘餌,不過,稅銀並沒有決定運回都城,也不能運回都城,雙方誘餌是不是就成立了?”

    蕭戰靠在箱子上,看著周圍的士兵,看著不遠處坐在車尾的郭修,心中已經有了合適人選。

    項文柏聽到這句話,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呆愣了許久,雙手相疊,側頭彎身行禮,說道;“殿下大才,如此方式方法,如此膽氣,末將欽佩不已。”

    “項將軍現在都會阿諛奉承之事了!不知是吾大梁的悲哀,還是吾大梁的幸事!”

    蕭戰說完這句話,身體後仰,靠在箱子上閉目養神,思考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各種事情。

    險象環生的皇宮,爾虞我詐的兄弟情,這便是位高權重的皇室生活。

    時刻要提防著身邊人,誰都不能相信,又不得不相信,在利用與提防之間不停活動,使人疲憊。

    望著天空,夕陽西下,黃昏到來,黑夜降臨也許才是讓人最安逸的時刻。

    “殿下,前方便是平口山了,此地過於危險,是否選擇繞路前行?”

    項文柏麵色凝重,此地剛剛經曆一場大戰,難免會引來尚氏一族的追兵。

    蕭戰靠在箱子上,慵懶的睜開雙眼,雙手舉起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此行必須走平口山,如此大的車隊,根本無法承受繞道帶來的危險!”

    車隊進入平口山,山路兩側陡峭的山崖,不時有碎石掉落,引來陣陣恐怖的回響。

    “報!”

    傳令兵快速跑到近前,跪地說道;“稟報殿下,前方道路被阻攔,為首之人自報水稷!”

    水稷?

    項文柏麵露疑惑,仿佛是想到了什麽,嘴角露出一絲輕笑,並未開口。

    “命令所有士兵與水稷會合,將所有稅銀放下,交由對方搬運,以減輕年統領部隊的負擔!”

    蕭戰站起身,看著周圍的士兵,率先跳下馬車,徑直離去,根本沒有理會稅銀之事。

    項文柏緊隨其後,滿心疑惑,卻又未敢開口,隻能是三步一回頭,想要看看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兩側懸崖下跳上眾多黑影,這些人手法嫻熟,將一箱箱稅銀搬下。

    “項將軍不必擔憂此事,眼前最應該擔心的還是接下來要麵對的危險,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虞縣郡守被殺,相信此事已經傳出去,尚氏一族在大梁根深蒂固,豈會善罷甘休,歸途攔截乃是必然之事!”

    蕭戰此時最擔心的還是此事,能不能安全返回都城,還需要看這一次的計劃能否實施,更需要看尚穆在尚氏一族的地位重不重要了。

    項文柏暗暗點頭,對太子爺有如此認知,欽佩不已,也在暗暗準備著,時刻做好戰鬥準備。

    水稷帶著一眾士兵由平口山峽穀中走出,來到近前,躬身行禮說道;“水稷拜見殿下,舟車勞頓,接下來的路程,由末將負責押運!”

    “好!”

    蕭戰點頭說了一聲好,沒有多餘的語言,轉身上車,再一次啟程。

    如此簡單的交接,讓所有人迷惑,但是,他們不敢說,也不敢問,隻能再一次上路,所有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平口山險地,無任何事情發生,一眾士兵鬆了一口氣。

    “報!”

    突然,前方傳來士兵的呼喊聲,傳令兵飛將一般來到近前。

    “稟報殿下,前方出現大隊人馬,為首之人乃是已氏縣郡守嚴濟!”

    已氏縣郡守?

    蕭戰麵露疑惑之色,沒想到這一次來的竟然是已氏縣郡守,如果此人是尚氏一族的鷹爪,還真要想辦法除掉此人。

    “持太子令宣已氏縣郡守嚴濟覲見!”

    蕭戰改變了主意,原本想遇到尚氏一族之人,打鬥中假裝不敵,將稅銀留下,以此來脫身,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嚴濟。

    時間不長,嚴濟帶領三名武將來到陣前,並未下馬行禮,手持黑色聖旨,雙手托軸,朗聲道;“聖旨,大梁太子蕭景琰接旨!”

    聖旨?

    蕭戰坐在馬車上,連身體都沒有起,掃視了一眼,怒喝道;“狗東西,假傳聖旨,你可知道這是誅九族的重罪?”

    “太子殿下,聖旨在此,難道還有假嗎?微臣勸太子盡快接旨,否則,殿下應該明白有什麽後果!”

    嚴濟麵帶輕笑,完全沒將麵前這個太子爺放在眼裏。

    蕭戰也不急,坐在馬車上,抬手指著嚴濟,說道;“此聖旨下於何時?父皇重病許久,爾等應該明白假傳聖旨的罪名,現在如實招來,還可以免除誅九族之罪!”

    “爾等要想清楚,大梁聖旨隻有皇帝能下,且需要在邊關緊急,亂臣謀反等重要事件,否則,即便是皇帝也不會輕下聖旨!”

    嚴濟聽到此番話語,麵色變得極其難看,心中暗自思量,大梁太子爺荒淫無道,膽小無謀,為何今日如此能言善辯。

    蕭戰見對方不言語,知道要乘勝追擊,不給對方反應的時間,手中拿出太子令,高聲道;“嚴濟,已氏縣郡守,膽大妄為,擁兵犯上,持假聖旨攔路,爾等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