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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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任務完成的半半拉拉,幹的不是很漂亮。
也是跟葦名外麵,真正的妖怪交手。
沒想到有這麽多花招。
其實這也不怪他。狸貓這種妖怪,本身就比較超綱。
一般的狐狸都不是狸貓的對手,就能看出來有多厲害。
要是提前沒有準備的話,狸貓要跑還真攔不住。
這個紅葉反應就算是慢的了。
換成更有經驗的狸貓,找個牆角“彭”一下就沒了。
狼除了不死之外,沒有別的法術。
打斷不了狸貓。
人與狸貓,這是不平等的戰鬥。
狼經曆過很多次的不平等戰鬥,可那些敵人都是奔著殺了他來的。
死磕到底。
沒幾個一受傷扭頭就跑的。
扒著欄杆望了半天,一點蹤影沒看見。
狼收起了不死斬,也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狸貓的山城,到處都是敵人。
紅葉跑了之後,調集起軍隊,把他給堵在望樓裏可就麻煩了。
先走,等見到服部半藏之後,再做打算。
進來的時候不容易,出去的時候就簡單的多。
認路,崗哨什麽的都了解了,自然顯得簡單些。
一路回到了大本營,見到了服部半藏,把經過一說,服部半藏就笑了。
“你回來的時候看見什麽了?”服部半藏問道。
“屍體。”狼反應過來,“遍地是狸貓的屍體!”
“多虧了你,我們打贏了。”服部半藏說道,“不論你做了什麽,都對這場奇葩的戰爭,起到了正麵作用。狸貓們沒有指揮官。”
狼愣了一下,然後什麽都沒說。
紅葉受的傷是被不死斬砍的。
以狼的經驗來說,那應該不至於死。
戰場上很多命大的人,收了那樣的傷之後,都有活下來的可能。
理論上來說,妖怪命更硬。
而且會有獨特的治療手段。是人類比不上的。
紅葉沒有參加指揮,那隻說明她動彈不了。
紅葉確實很苦惱。
因為背上的傷無法愈合!
被不死斬看破的皮肉,不論是用草藥還是用法術,都沒有一點好轉。
皮開肉綻,流出血液。
鑽心的疼痛。
這種狀況下,她又怎麽能前往前線指揮作戰呢?
不死斬,造成的傷口竟然無法治愈。
早就想過這把刀可怕,不死的東西都能一刀斬斷,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特性。
對人和妖怪來說,都過於致命。
見識過狸貓法術的服部半藏,專門找來了巫陽師、和尚。
不論信仰,集結起來,進行備戰。
此消彼長之下,一群過時的“武田信玄”,自然無法攻破服部半藏的防線。
服部半藏也算是展示了一把自己的忍術。
土遁,挖地溝、陷阱、砸石頭。
火遁,埋地雷、丟炸彈、潑熱油然後點火。
精湛的尹賀流忍法。
至於什麽召喚大蛤蟆、木頭巨人的,不要想了。
人類怎麽可能做得到那種事。
就算是分身術,服部半藏一個人都幹不了,必須得有人配合才行。
隱身術更是利用敵人的視覺死角、環境陰影,以及偽裝迷彩來實現的。
服部半藏自己都不相信,能捏個忍法手印,就做到那麽玄幻的事。
他父親是用十字槍的好手,馬背上的武將。
都沒有留下跟忍術有關的傳說。
大蛤蟆倒是他們家族吉祥物。
“你放心,這裏麵有你一份功勞。到時候我會直接報告給家康大人的。”服部半藏拍了拍狼的肩膀。
狼還是一言不發。
這種所謂的功勞、榮譽,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他又不想在這邊謀個一官半職。
趕緊解決事情,早早離開蘆葦地,才是上策。
辦完了這邊的事,確定了狸貓不會再進攻後,服部半藏才帶著狼離開。
這就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
再想要追查到偷盜黑色不死斬的人的蹤跡,難度高了特別多。
“早知道這麽麻煩,就該把忍犬帶來。”服部半藏是輕裝前行,沒有帶太多的人和東西。
在德川家康的地盤,服部半藏隻要一亮出身份,那基本都能橫著走。
誰都得給幾分麵子,都怕這位忍者頭子,在德川家康耳邊吹妖風。
畢竟德川家的情報,很大一部分都來自於服部半藏。
要是他回去說哪個領主不好,以德川家康那小心眼的作派,絕對會把那個領主給折騰死。
害怕,是因為有先例。
有傳聞,德川家康對待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特別的殘忍。
在權力的鬥爭路上,可謂是毫無人性。
這麽說就能知道,服部半藏背靠大樹權力極大。
“忍犬,有些懷念。”狼輕聲說道。
“你有培養過忍犬嗎?”服部半藏問道。
忍者組織不同,側重點也就不同。
葦名因為太過偏僻,所以那邊的忍者並不出名。服部半藏了解的不多。
不是人人都像葦名一心那麽出名。
“不,我沒機會培養忍犬。”狼嘴唇顫了一下,“葦名,不太支持養寵物。”
“哦,是聽說你們那邊物資比較貴乏。”服部半藏點點頭。
入侵葦名的孤影眾,跟他不是一個體係。
尹賀忍者沒進入葦名。
孤影眾的層次還夠不上服部半藏。
屬於是想跟赤備合作,然後登堂入室,謀個新出路。
結果踢到了鐵板,讓狼全給包圓了。
接下來又是讓人尷尬的沉默。
倆個忍者一路上經曆過無數次的沉默。
他們的立場,決定了他們不會成為朋友。
狼可以不記恨內府,因為葦名的滅亡屬於時也命也,甚至可以說他也出了一份力。
在離開葦名之後,不知道那裏是徹底成了一片荒地,還是在內府的統治下,慢慢恢複生機。
都很難說。
但是這不代表他能跟內府的人交朋友。
交朋友也沒有意義。
服部半藏倒是有想要招攬狼的心思,卻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控製住變若神子,以此為要挾倒是個不錯的辦法。
可想想葦名的下場,又覺得不值當的。
威脅一時可以,威脅不了一世。
不死的忍者,找個機會反咬一口,那誰受得了嘛。
利用他產生的價值,比提防他的成本要低,又何必費那個心力。
服部半藏的意思是,讓狼找到黑色不死斬,就放他們走。
他也是這麽跟德川家康說的。
德川家康具體怎麽想的,服部半藏不得而知。
畢竟不死之力對很多人來說,都特別有誘惑力。
要是德川家康也貪圖不死,那並不奇怪。
隻不過這種不死,可是受製於人。
也可以說是受製於櫻龍。
尹達政宗跟著變若神子,也有這麽一層關係在。
希望能夠讓德川家康,不至於覬覦變若神子。
尹達政宗也不希望德川家康長生不死。
尹達政宗還好理解,他畢竟年輕,要是德川家康死的早,沒準他就有機會上位了。
怎麽服部半藏也不希望德川家康不死呢?
很簡單——權力。
德川家康太厲害了,壓得下麵的人都喘不過氣來。
服部半藏有想過一個問題:若是德川家康死了,服部家率領尹賀忍者,扶持幼主上位,那是不是能獲得更大的權力?
忍者集團,那是不是就能得到擴張,成為暗中操縱蘆葦地的組織?
家族發展到一定地步,作為家主必須要考慮這些問題。
考慮目前的主人,是不是能滿足家族的利益。
這也是為什麽很多家臣,看著老主人年歲大了,就暗中接觸那些子嗣的原因。
繼承者不同,那就代表著利益團體不同。
一方得勢,必然會打壓其他勢力。
根據服部半藏的情報,柳生家在暗中就非常活躍。
綜上所述,他們希望德川家康統治蘆葦地,也希望德川家康死。
忠心與私心,同時存在。
沒人喜歡死不了的老板。下克上更是潛規則。
日子過得很快,二人抵達了京都。
京都受戰火波及相對較少。
大名鼎鼎的羅生門,大開著,周圍卻空無一人。
服部半藏要在這裏聯絡尹賀忍者,通過尹賀的情報網,來了解黑色不死斬的去向。
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還有一波人,也走進了京都。
那就是趙肆旅行團。
“這座城,跟以往看見的城感覺風格不太一樣啊,比較典雅。”瑪蓮妮亞看著這座城,發出感慨。
“這座城要更古老,風格要更有曆史感。”趙肆帶著隊,步入了羅生門。
進了羅生門,踩在位於京都中軸線的朱雀大道上。
有一種再次穿越的感覺。
京都的整體建築風格叫“破風”。
很多人把這種風格,誤認成中式風格或者唐風。
不是有鬥角飛簷瓦片屋頂的,就都是唐風。
兩碼事。
蘆葦地管這種風格叫“唐破風”,“唐”指的是外來的,後來跟本地文化結合過,形成自己的風格。
比如有個藝術形象叫“唐獅子”。
蘆葦本地沒有獅子老虎這種大型猛獸,所以獅子形象是外來的,並且是雜糅過的神獸樣子。
而平家家傳的唐皮鎧甲,所謂“唐皮”,指的就是外來的老虎皮。
他們這個建築特點就是房簷不是平的,而是正門房簷中間鼓起來一塊,看著跟加了個小山包似的。
屋脊、簷角,還有特誇張的吞脊獸“鯱”。形象就是撅著尾巴,看著跟條大鯉魚似的玩意。
對於狼來說,這是非常好的鉤索抓取點。一個鉤索就能讓他直接上房。
蘆葦地的風格能夠豐富,得感謝航海業的發達。
也得感謝交界地會有船來往。
老翁他們都能找到去交界地的船。
“這城門,是翻修過的吧。”梅琳娜看著羅生門。
原本叫羅城門的大城門,看起來比其他建築要新一些。
“不太清楚。”趙肆摸了摸臉頰。
這事跟當年的酒吞童子、茨木童子之亂有關。
酒吞童子活著的時候,京都就亂成了一鍋粥。
人在晚上不能出門。因為出門就撞鬼,概率特別高。
渡邊綱的好友,就跟他打賭,賭他晚上走朱雀大道,會不會撞鬼。
結果好巧不巧的渡邊綱撞上了茨木童子。
渡邊綱悍勇,是個活牲口,憑著一股子猛勁,斬下了茨木童子的一隻手,逼退了茨木童子。
從那以後,他的刀除了“髭切”之外,又多了一個“鬼切”的名號。
後來酒吞童子襲擊京都,毀了城門。
才有後來新修建的事。
其中有這麽一個典故在,所以茨木童子總想一雪前恥。
奈何人類壽命有限,仇敵早已入土。
鬼切也被收藏在寶庫之中。
茨木童子就想著進攻京都,取出這把刀,折斷。
算是解心頭之恨。
當年京都鬧鬼,很多人都沒辦法。
天皇都能被鬼纏。
如今更沒人攔得住這幫妖魔鬼怪了。
好巧不巧的,趙肆他們來了。
“先找個地方住下,然後去會一會那群妖怪。”趙肆指著前麵。
其他人當然沒有異議。
京都裏大阪城也不遠了。
“會不會有危險?”瑪蓮妮亞有些許擔心。
這很正常。心裏有對方的時候,做什麽都想關心一下。
趙肆拍了拍斬馬刀:“當然不會,沒人能傷害我。”
“可那些不是人。”瑪蓮妮亞說道。
“人不行,神不能,妖怪更做不到。”趙肆笑著說道,“長久的戰亂是時候畫上個句號了。”
他又看向拉妮:“公主的夢也該有個結局,對不對?”
拉妮歪著頭:“跟我有什麽關係。是他們本地神太煩人了。”
趙肆與狼,兩方人馬,在朱雀大道擦肩而過。
經過偽裝的狼和服部半藏,都忍不住多看兩眼趙肆一行人。
而後,兩波人去了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