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豪門嬌子、寵溺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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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老太一聲苦笑:“你以為她沒有提過嗎?”

    “哦?”蕭寒看著石老太:“莫非那南宮慕不同意?”

    石老太點點頭:“蕭公子有所不知。如果單單是年齡大小的問題,南宮慕不會執意一定要讓南宮天恩作為家主的,而是那南宮天幸實在是難堪重任。

    想那南宮天幸,本是沈夢顏婚後十三載才有幸懷得的。所以自他出生以後,那沈夢顏對他的寵溺程度可想而知。簡直就到了‘手捧怕摔、口含怕化、打個噴嚏便要請十個大夫前來問診’的地步。

    待南宮天幸逐漸長大,本該教授其文識武道、人倫天理了。但那沈夢顏卻對其十分驕慣,哪裏肯於讓先生、武師去管束他,隻是任其整日玩耍,隨性而為。

    沈夢顏的丫環奴仆們,被這小少爺搞的苦不堪言。因為那二公子南宮天幸整日裏怪點頻出,不是讓仆童去打狗,就是讓丫環去追雞,確確實實搞得雞飛狗跳,滿園子亂跑。

    即便如此,丫環奴仆們還時不時的要挨上沈夢顏的一頓打。因為那二公子有時候所提事情,這些丫環奴仆根本就無法辦到。不能夠遂卻了自己的心願,那二公子便哭鬧不已。而沈夢顏隻要是看到兒子哭鬧,不分青紅皂白,對仆人出手便是一頓責打。”

    “竟然如此?”蕭寒雙眉微立,不解的問道:“難道那南宮慕便任沈夢顏母子這樣胡為下去嗎?”

    石老太冷笑道:“南宮慕當然不會如此。隻不過,那時南宮慕還有許多事要去管理,不可能整日守著沈夢顏母子倆。在開始時,沈夢顏的仆役丫環受到毆打之後,有的人還敢於去南宮慕那裏哭訴委屈。但是,沈夢顏本是南宮慕的執愛,南宮慕又怎會過於責怪於她?況且南宮慕也很是理解沈夢顏得子不易、愛子過度的心情,所以往往隻是生氣的告誡幾句而已。反倒是那哭訴告狀之人事後會受到沈夢顏更為嚴厲的懲罰。久而久之,哪能還有人敢再去上報南宮慕?而且,那二公子南宮天幸想必是被沈夢顏教導,居然在小小年紀下便學會了偽裝,在南宮慕麵前表現的極為聽話。如此下來,日久天長,那南宮天幸竟成為了一個隻知吃喝玩樂、文武皆無可取的紈絝子弟。

    “當然,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南宮天幸的真實情形最終被南宮慕發現了。但是,南宮天幸早已經被嬌慣的不成樣子了,再想改變談何容易?因此南宮慕對南宮天幸極為失望。沈夢顏自然是也發現了問題的嚴重,但此時後悔卻已是為時過晚了。

    “但是,那沈夢顏依舊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試探著想讓南宮慕將家業傳給自己的兒子掌管。但南宮天幸那個樣子,南宮慕豈敢把整個南宮世家作為兒戲交到他的手裏?因此斷然拒絕了。——這,大概是南宮慕第一次如此果斷的回絕沈夢顏向他提出的要求。因此那沈夢顏很是傷心,但卻又毫無辦法。

    “按理說,那沈夢顏本該能理解南宮慕之心思,但她卻將所有的怨恨居然都撒到了我那無辜的兒子南宮天恩身上。按她而言,若沒有我兒南宮天恩,無論南宮天幸是什麽樣子,都會毫無懸念的接掌南宮家主的位置。現在,正是由於有我兒南宮天恩的存在,南宮天幸才無緣這南宮家主之位。

    “於是,在十年前的一天,我今生今世最為撕心裂膽、痛斷肝腸的一幕,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發生了!!!”

    石老太講到這裏,想是十年前發生在自己身前的一幕似乎再次重現了一般,竟是臉色煞白,渾身顫抖,兩眼中射出了兩道駭人的光芒。

    但是,那目光是人的目光嗎?那兩道目光中,充斥著的,滿滿都是絕望、恐懼、和死亡的氣息,以及野獸般不甘、殘虐、慄人的光芒。

    夜色昏暗、燭光搖曳,蕭寒突然感到一股冷徹天地的寒氣在室內漫延開來。那一股寒氣滲人肌膚,陰寒難擋,那本來很是明亮的兩根蠟燭,竟被這寒氣逼壓的隻剩下了兩粒黃豆般大小的火苗。在這層極寒之氣的籠罩之下,蕭寒竟然忍不住機淩淩打了個冷戰!

    十年前的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

    九月九,重陽節,自古便是登高賞菊的美好日子。

    秋風送爽,菊花遍山,空氣中滿是濃鬱的菊香氣息。沐浴在那暑氣盡消的輕風暖陽裏,登上山頂,極目遠眺,但見得群山起伏,峰巒疊嶂,霜葉紅遍,層林盡染。輕風微拂之下,菊香撲麵,心曠神怡。

    這裏,是姑蘇城郊靈岩山最高峰的山巔,人工修葺出的一處幾十丈方圓的平台,平整的青黑色條石鋪覆其上,四周建有石砌圍欄。一條穿行於山坡之上各色菊叢之中的人工鋪設的山石台階小路,蜿蜒曲折的由山腳下一路上行通到這裏。平台上一株幾人合圍粗的大鬆樹,枝繁葉茂,幾乎遮蔽了半個平台。樹下,一張寬大的石桌旁,放置著八個石凳。那石桌石凳都雕鑿的極是講究,精致典雅。六七米開外,乃是一處斷崖,手扶石欄向下觀望,崖下深不見底,隱隱約約可聽到從下麵傳上來的陣陣鬆濤之聲。立於崖邊,放眼四望,周圍群山盡收眼底,大有身居天庭、俯瞰眾生的感覺。

    現在,石桌桌麵之上,鋪覆著一層繡絨台布,擺放有一壺菊花酒,五個酒盅已然斟滿,酒色瑩透,酒香四溢。石桌中間擺放著幾盤精致的糕點,另配有十餘份特色小吃,十分的清新雅致。

    石凳之上,也都覆有錦綢夾絨座墊,有男女六人按長幼次序排坐在石桌四周。

    年齡稍長的有三人,一夫二妻,四十多歲的年紀,男子英武神俊,精神飽滿,二位女眷高雅端莊,氣質非凡,分坐在男子左右。

    在這三人的對麵,坐著的是一對年輕夫婦,也就二十歲左右。妻子看上去文靜嫻淑,容顏美麗,懷中抱著一個幼兒,看上去也就一歲稍大一點兒,用綢被裹著,現在正躺在女子臂彎中熟睡。女子時不時的向懷中的幼兒看上一眼,雙眼之中透露出初為人母那特有的愛憐的目光。丈夫則安穩的坐在一旁,神情穩重泰然。

    旁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局促的坐在那裏,時不時的用眼睛瞟一瞟那四十多歲的男子,便又慌忙的低下頭,似乎很是心存畏懼。

    十幾名丫環仆從垂手侍立在四周,隨時聽候著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