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憑空巨禍、石府遭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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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夜色蒼茫。屋內一片沉寂。
蕭寒凝視著案台上那忽明忽暗的蠟燭,心情有點壓抑。
他看不出,白日裏如此雍容華貴、榮耀尊崇的石老太,心中竟隱藏著如此深切淒苦的往事。
看來,人生盡皆如此,誰又能真的逃脫得了“功名利祿、愛恨情仇”這八個字的束縛呢?
而這八個字,又帶給了人們多少的大喜、大悲、大愛和大恨呢?
……
蕭寒正思忖間,忽然,隻見窗外一支煙花衝天而起,約有數十丈高,在天空之中“啪”的一聲炸裂開來,聲音在這深夜之中顯得極為響亮。而天空中爆出的那一幕絢爛之極的火焰,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
“怎麽回事?”石老太兩眼猛的瞪了起來。
窗外一條人影猛的閃出,石管家的聲音也隨著傳了進來:“老夫人,大事不好了,東客院中來了強人,恐是要對蕭公子的那幾位朋友不利!”
“什麽?”還沒等石老太應聲,蕭寒早已聞聲驚起,一步跨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石管家此刻正站在門外,臉色很是難看。蕭寒也顧不得打招呼了,一縱身騰身上房,三縱兩跳便已回到了東跨院。
不過,即便蕭寒的身形已是夠迅速的了,但仍是晚了一步。七八條黑影此刻早已從蕭寒等人所住的房間內奔了出來,縱身翻上了院牆,飛也似的遠遁而去了,留給蕭寒的隻有一堆模糊的背影。
蕭寒急忙飛身下房,首先衝進了楚楚和陸纖纖的房間。哪料剛一進門,耳邊便響起了一聲震天撼地、響徹寰宇的高聲尖叫,直刺得蕭寒耳鼓發麻。同時一道寒光迎麵疾劈了下來。
蕭寒嚇得慌忙閃身躲避,那道寒光貼著蕭寒的鼻尖從蕭寒的身前劃過,冷氣嗖嗖,直滲肌膚。
蕭寒定睛看去,隻見陸纖纖和楚楚二人隻穿著貼身衣褲,光腳站在當地。陸纖纖手中握著一把二尺長的短劍,正要再次對蕭寒劈下。而那聲超分貝的高叫聲,也正是發自這陸大小姐的口中。
蕭寒慌忙叫道:“別打,是我!”
而這時,陸纖纖和楚楚才發現進來的人是蕭寒。
陸纖纖連忙收住手中的短劍,瞪大眼瞪著蕭寒,嘴裏邊呼呼的喘著氣,並用左手捂住了胸口。顯見這陸大小姐被那些強人嚇得不輕,胸口自是“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但隨即,屋子裏又響起了一聲響徹天地的高叫:
“啊——!出去、出去、出去——!”
原來,當陸纖纖用手去捂胸口的時候,才驀然發覺,原來自己和楚楚二人身上都各自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雖然現在屋內並沒有燈光燃起,但是窗外的月光卻很是清亮明澈。在這討厭的透入屋門和窗欞的月光的映照下,陸纖纖和楚楚兩個人那玲瓏的曲線在蕭寒麵前暴露無遺!
——蕭寒幾乎是屁滾尿流的從陸大小姐的房間裏逃出來的。
蕭寒此刻卻已無暇再顧及陸纖纖的大呼小叫,因為顯見得她和楚楚都沒有受到什麽身體上的傷害。
他轉身,立即又闖進了胖瘦二人的房間。
這個房間裏,情況卻是不容樂觀。隻見屋內桌翻椅倒,茶壺茶杯碎了一地。胖瘦二人各自隻穿著一個短褲,此刻都仰身翻倒在地上,胸腹處各有兩三處利劍刺入的傷口,直入肚腹深處,鮮血正從創口處向外噴湧而出,而二人的禪杖和折扇都好好的放在床頭一旁,顯見是事發突然,此二人連手都還沒來得及動便被來人先行刺中了胸腹,而無力再起身相鬥了。
此刻,早已有二十來個石府的護院莊丁跑到了現場。蕭寒急忙呼叫,有四名莊丁迅速的跑上前來,將胖瘦二人抬了下去緊急救治。
蕭寒眉頭擰成了一股繩。他又閃身來到了自己所住的房間門口。
自己所住的這個房間,本來是和史懷義同住。自己被石管家叫走,房間內就還隻剩史懷義一人。看來人如此凶殘,那史懷義恐怕也遭遇了不測了。
但出乎蕭寒意料的是,當他衝進門之後,卻發現屋內並沒有史懷義的人影。雖然屋內到處都是利劍劈刺的痕跡,連床下好像都被長劍捅削過,地上灑落著劍刃削蹭床底落下的木屑。
隻不過,史懷義確實不在屋內。後窗開著,窗台上明顯的留有腳踏的痕跡。
那史懷義,竟然從後窗逃走了?
……
石府大廳之內,石老太臉色沉得幾乎要掉到地上。大廳中央站著二幾十個人,穿著夜行衣靠,腰間背後都配著兵刃,看模樣應該是今晚石府值夜的護院家丁,一個個都摒息寧氣、戰戰驚驚。
石管家站在石老太身側,臉色鐵青。
蕭寒、楚楚、陸纖纖坐在一旁,也都是滿臉肅寂。那陸纖纖難得的閉上了嘴,不發一聲的在一旁靜坐著。
石老太把拐杖使勁的在地上一頓,大聲叫道:“你們倒是給我說啊!嗯?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些人居然就能夠隨意的出入我們石府,而你們居然就阻擋不了,任由他們來去?!此事要是傳到外麵,我石府還有什麽顏麵在這石龍鎮立足?”
有一個看上去像是個小頭目的人上前一步,躬身低頭道:“老太息怒,我們也不知那些人是什麽人,但他們個個速度極為迅捷,我們剛開始發現他們之時,他們尚在百米開外,但待我們喝問他們之時,他們便已經到了我們的近前。我們急忙發信號,並進行攔擋。但那些人身手高強,那幾名前去阻擋的兄弟,居然……居然擋不住那些來人的三兩招。而且那些人似乎是有備而來,直接是向那客院而去,尋到蕭公子他們所住的那幾間屋舍,隨即闖入。之後我們便聽到幾聲大叫,自是蕭公子的幾位朋友受到了驚嚇與襲擊。而且他們好像也是心有忌憚,似乎也是害怕驚動了石府中的其他人,所以根本毫無意思停留,進屋根本沒有耽擱什麽時間,下完手撤身出屋便逃走了,我們想攔,卻……卻怎麽攔得住?”
石老太怒道:“你們是攔不住!當哪一天,來些人把我老婆子的腦袋摘了去,你們便也不需再攔了!”
那些人身體發顫,卻哪敢再多說半句。
石老太把頭轉向石管家:“石平,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有強人進入的?難道憑你,也攔不住那些人嗎?”
石平躬身道:“老夫人容稟。我並未見到那些強人的影子,是我見到了值夜家丁所傳的緊急信號才知悉的。我怕老夫人有所閃失,因此先來老夫人院內稟報。等我到得客院之時,蕭公子早已返回,強人也業已逃走。”
石老太點了一下頭,又把目光看向那些值夜的人員:“你們可有誰看清楚了,那些人究竟是什麽來路?”
眾人麵麵相覷,均不作聲。顯見得來人的武功路數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