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禍出意外,迷霧更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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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現場早已沒有了對方的身影。唯一留下的,是地上那幾個淺淺的腳印和一行遠去的馬蹄印。

    蕭寒和丁丁疾身躍到場中。蕭寒飛撲到高雄的身前,伸手在高雄前胸疾點了幾下,減緩了他前胸血液流出的速度。他順勢探手抓起高雄的手腕,竟意外的發現那高雄竟還有著一絲脈動。蕭寒不敢怠慢,雙掌抵住高雄的胸前大穴,催動內力,將自己體內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進高雄的體內。

    稍傾,那高雄在蕭寒內力的補給下,身子微微一動,居然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不過,蕭寒卻知道,高雄的醒轉,其實隻是藉由著自己輸進他體內的一絲內力,激起了他那還沒完全流逝的一絲意識,回光返照而已。他的這條命,其實已經沒救了。

    但蕭寒同時也知道,高雄的這一絲意識此時是極其重要的。哪怕他能吐出一個字,也是此後找出原凶、為他報仇的重要依據。

    因此,蕭寒絲毫不敢耽擱。他趴在高雄耳邊,急促的叫道:“是什麽人?”

    高雄睜著他那無神的眼睛,看著蕭寒,似乎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他費力的嚅動著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了幾絲氣息,而蕭寒使勁把耳朵貼在高雄的嘴唇上,才勉強聽出高雄吐出的那其實是三個字:“雲……千……裏!”

    “什麽?”蕭寒瞪大眼,根本不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內容,他甚至於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隻不過,他信與不信,都已經無從考證了,因為高雄在吐出這三個字後,便把頭一歪,氣息斷絕而亡。

    這位堂堂的衝霄樓的高大護衛,居然就這樣喪命在了這關外茫茫大漠之中。而且看他那表情,似乎死的很是驚詫,很是不解,很是不甘心……

    不過,無論其甘心與否,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人能夠更改這一既定事實。

    蕭寒怔怔的看著高雄的屍體,良久不動。

    一個剛剛還活生生的人,就在這一轉眼之間,便從這世界上消失了。

    生命其實本是堅強的,有時曆經諸多磨難都難以壓倒;但生命同時也是脆弱的,有時稍一轉眼便驀然殞落。

    蕭寒呆立良久,方轉過身。而此時丁丁早已在蕭寒的一旁站立了很久,見蕭寒抬起頭,她看了一眼躺在四周的七殺劍,衝著蕭寒搖了搖頭。

    丁丁剛才逐一檢視了七殺劍的情況。她搖頭的意思蕭寒當然明白,七殺劍,已經沒有一個活著的了。

    蕭寒黯然。

    ……

    丁丁客棧之內,後院的一排草席之上,整齊的排放著高雄等八人的屍體。

    高雄等人騎乘那八匹馬,被拴在馬樁之上。

    高雄等人的屍體,便是被這八匹馬馱回來的。

    蕭寒站在一旁,眼望著地上高雄那早已沒有血色的臉龐,心中無比懊惱。

    蕭寒怎麽也沒想到,結局竟會是這樣。自己和高雄合演的那一出戲,本是想引出敵人,窺其門徑。但誰想到,敵人是被引出來了,但自己這方不僅沒能窺到他們的門徑,高雄等八人的性命反而喪在了他們的手下。

    同時,蕭寒的心中也滿是疑惑:高雄並非庸手,怎麽竟會在瞬間被對手一招斃命呢?而且竟然連劍都沒能拔出?對方真的強大到如此的地步?但根據自己剛才對他們在客棧屋頂所留下的印跡的判斷,對手雖然確實是高手,但似乎並未達到如此駭人的地步。

    或者,襲擊高雄等人的並不是剛才潛伏在屋頂的那個人?

    而且,高雄臨死前所說的“雲千裏”三字又是什麽意思呢?總不會殺死他們的是那雲千裏吧?雲千裏若有這麽大的本事,何至於會被高雄等人追殺的那樣狼狽?

    莫非,高雄是想說雲千裏知道殺人者是誰?

    而這殺人者,是不是也正是那昨夜在石府之中偷襲自己等人的那些人呢?

    這一層屋的迷霧,壓在蕭寒的心頭,使得蕭寒感到暈頭脹腦,胸中無比的沉悶!

    “你真的決定這麽做?”客棧正屋之中,丁丁瞪大眼看著蕭寒。

    蕭寒點點頭:“正是。高雄等人雖然和我非親非故,但畢竟是因我之計而喪命,所以我現在先把楚姑娘送回長安,之後自當親赴衝霄樓,向衝霄樓主當麵稟明事情的始末。隻是這樣一來,找尋那史懷義的事情,就要拜托你們夫妻二人多費心了。隻不過關於這羊皮卷,我卻不知該怎樣做。我去到衝霄樓,按理說應該將這羊皮卷一起交還,但我又深恐那雲千裏以那史懷義之命相索。”

    “那羊皮卷究竟是什麽東西?”丁丁皺著眉,看著蕭寒。

    蕭寒一聲苦笑:“如果我說我根本就沒有打開看過,你信不信?”

    丁丁一翻眼:“唉,蕭大公子向來都是非禮勿視的正人君子,我自然是信的了。”

    丁丁本是一句隨口而出的話語,但一旁的楚楚心中卻微微泛起了一絲漣漪。想到自己和蕭寒同騎而行、同室而臥,一起相處了這麽長的時間,那蕭寒確確實實是如同丁丁所言的那樣。每當想起這些,楚楚心中自是十分感激,同是還有著一股莫名的情愫。楚楚聰穎之極,自是知道自己心中那種情愫代表著什麽,可是她卻不得不將這種感覺強行壓製在心底的最深處。因為一來,那蕭寒對自己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麽感覺,他隻是在中規中矩的完成他那保鏢的義務;二來,楚天豹在獲救後,那看向自己和蕭寒的眼神,使得楚楚委實難以麵對。不管怎樣,楚天豹畢竟把自己當成親生女兒供養了這麽多年,而楚天豹的心思楚楚又是極清楚的。若自己如果不能夠遂卻楚天豹的心願,是不是太有點忘恩負義呢?

    但是,看著現在蕭寒如此的苦悶,楚楚心中也是一種無由的心痛。

    丁丁卻沒注意到楚楚的心思,隻管自行說道:“依我看,那羊皮卷我們就不要歸還那衝霄樓。雲千裏冒著那麽大的危險盜它出來,肯定是極其寶貴的。我們就不妨打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而且若日後見到那史公子,確需用到它時,最起碼我們可以用它周旋一下。另則,那高雄等人之死,衝霄樓即便不認定雲千裏是凶手,但雲千裏肯定也逃不了幹係。因為這事,本就是由雲千裏偷盜那羊皮卷而起,現在衝霄樓不光認定那羊皮卷依然在雲千裏的手中,而且高雄臨死前口中說著雲千裏的名字,那就證明雲千裏於高雄之死有著莫大的關係。故此,衝霄樓肯定會派人追殺雲千裏,而我們恰好借衝霄樓之手一起找尋他,而找到他,自然也就找到那史懷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