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哈哈,又一個吹牛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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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衝霄樓的“衝霄人牢”之中,蕭寒強自忍著肩頭劇痛,看著隔間裏的渾癡和尚和瘦書生二人。

    渾癡顯然極是驚訝,瞪大眼晴看著蕭寒:“喂喂喂,我說蕭大公子,你們……你們怎的也跑到這裏來了?你們該不是和俺兩個一樣,被人砸暈了送進來的吧?”

    蕭寒看著胖瘦二人,一聲苦笑:“我們沒被人砸暈,我們是自己走進來的。不光這長恨穀是我們自己走進來的,便是這衝霄刑獄,都是我們自已走進來的。”

    渾癡看著蕭寒:“自己走進來?……這,你們怎麽會自己走到這種地方來?”

    此時,那瘦書生看著蕭寒軟垂著的右臂,以及臉上那強自掩飾的痛楚,驚道:“蕭公子,你……你受傷了?”

    此時那渾癡才發現了蕭寒的異狀。他瞪大眼看著蕭寒:“喂喂喂,蕭大公子,你……你居然也受傷了?以你的身手,是什麽人能夠傷你成這樣?”

    蕭寒一聲苦笑:“什麽人?當然是這衝霄樓的人。唉,這衝霄樓,當真是所傳不虛,這衝霄樓的少樓主,其身手當真是我平生僅見。自我出道以來,當真還未曾遇到過像他這樣的勁敵。敗於他手,我蕭寒真的是心服口服。”

    瘦書生訝然道:“傷您之人,竟是這衝霄樓的少樓主?聽人說,這少樓主花夢樓身手可怕的很,看來當真如是的了。隻不知,蕭公子幾人為何來到了這衝霄樓中,又怎得惹到了那花夢樓?”

    渾癡看一眼瘦書生,道:“嗬嗬,我知道,蕭大公子他們肯定是受了那雲老花子的誘惑,也想來這衝霄樓裏找些鹵煮雞來吃。結果被那少樓主發現了,兩人打鬥了起來。我猜的對吧?”一邊說著,他的兩眼一邊看向蕭寒。

    蕭寒歎口氣道:“我們來此,確是因為那雲千裏之故,不過卻不是為吃那鹵煮雞。”

    “那是為的什麽?”渾癡眼一翻:“莫非,你們也想和那老花子一樣,來這裏偷些東西出去?”

    蕭寒苦笑著搖搖頭,將大致情形簡要向胖瘦二人述說了一下,然後道:“我們來這裏,本意是想向這衝霄樓主說明一下,高雄等人之死並不是那雲千裏下的手,但誰知……”

    渾癡聽罷,先自一愣:“那狗熊和那七傻賤……他們竟死了嗎?”接著便大搖其頭:“我說蕭大公子,要我說你這純屬自找!那狗熊死便死了,雲老花子跑便跑了,衝霄樓願怎樣便怎樣。他們為那狗熊報仇也好,派人繼續追雲老花子也好,和你有半支毛的關係?你偏巴巴地跑來這裏解釋個屁的真相。你以為衝霄樓這麽肯聽你的話?現在好了,找不到雲老花子,你也出不去了!”

    但他隨即一笑:“嘿嘿,不過也好,我們哥兩個有你們陪著,多了幾個在一起聊天說話的人,倒也省的孤單寂寞了。”

    蕭寒道:“那衝霄樓的少樓主故意把我們囚於一處,言說要我們共同為他想出捉拿雲千裏的線索。”

    渾癡大腦袋一晃,叫道:“這衝霄樓的人腦袋都不太靈光。別說咱們都不知那雲老花子在哪,便是知道,他們如此待我們,我們又豈能告訴他們?哼,讓他們盡管等著去吧!便是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會說的!”

    蕭寒正欲答腔,卻忽聽旁邊傳來一陣嘻哈大笑的語聲:“哈哈,又一個吹牛皮的!”

    眾人一驚,側目看去,隻見斜對麵的一間囚室裏,有四個人正手舞足蹈地嘻哈大笑著看著蕭寒等人。

    這四個人,生的很是奇怪。明明是四個人,但卻生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無論高矮胖瘦,還是衣著打扮,包括表情動作,全然都是一樣。

    四個人,全部都是年齡在五十左右,麵容枯瘦,但卻神采奕奕,兩隻眼球全都滴溜亂動。褐色衣衫,頭上的頭發稀疏,卻都梳著一個朝天撅的小辮,看上去滑稽至極。而且,看四個人的表情動作,簡直就像四個孩童一樣,吵鬧推擠,不亦樂乎。

    此時,四人全都看著蕭寒等人的方向,嘻哈笑著對眾人指指點點。

    隻聽其中一個人說道:“這是我們見到的第幾個吹牛皮的人了?”

    另一個人說道:“第八個。”

    第三個皺皺眉:“我怎麽記得是第九個啊?”

    最後一個點點頭說道:“我也是記的第九個。”

    那第二個人瞪眼道:“明明是第八個的!”

    第三個和第四個同時出口道:“第九個!”

    “第八個!”第二個人大叫!

    “第九個!”第三個和第四個加在一起的嗓門自然比第二個高。

    “第八個!!!”

    “第九個!!!”

    ……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此時,那第一個人大聲叫道:“都不要吵了!到底是第幾個,咱們算算看好了。”

    “好啊!”另三個齊聲應答。

    奇妙的是三個人竟是一齊張口發聲,所以聽上去完全就像一個人出聲應答一樣。

    第一個人沉思道:“嗯……在我們來的第一個月,我們見到了第一個吹牛皮的。當時他吹得也是'打死也不說’!隻不過在他吹完牛皮後,便被架坐在了燒紅的鐵椅子上,結果屁股剛燙糊一半,就全說了。哈哈,真可笑!”

    “就是就是!”第二個人道:“在他之後,第二個吹牛皮的是在三個月之後來的。他吹得更響,說是'即便千刀萬剮也不在乎’。於是,在他吹完牛皮後,便真的被人用小刀一小片一小片地往下削肉,結果身上的肉剛剛削掉二百多片,他便全說了。”

    “沒錯!”第三個人叫道:“第三個……第三個是什麽時間進來的?反正是在他吹完牛皮以後,被脫光衣服扔進了蠍籠,等全身上下都是大黑蜴之後,一條條大蠍尾巴全鉤進了他的肉裏。結果,也說了!”

    “第四個吹牛皮的,吹完牛皮,便被人捏住下巴,然後往喉嚨裏開始放蜈蚣。哎呀,那大蜈蚣好大!剛剛放進去不到三十條,就全說了……”

    “第五個在吹完牛皮後,被一塊一塊地從身上往下剔骨頭。先從手指開始,破開肉皮後,先一刀,剔下一塊手指骨,再一刀,又剔下一塊手指骨。結果還沒剔完那一隻手,就全說了!”

    “嗯。第六個……第六個在吹完牛皮後,被綁在柱子上,在肚子上割開一個小口,拽出腸子一小段一小段往下割,割了沒到二十下便說了……”

    “第七個……第七個……”

    ……

    “嘔!哇!”

    忽然,四個人聽到了有人狂力嘔吐的聲音從對麵傳來。

    四人頓住聲音,抬頭向對麵看去,隻見蕭寒等眾人臉上顏色都難看得很,尤其是那渾癡和尚,臉色憋得通紅,顯見是眾人全都聽到了他們四個人的談話。

    不過,嘔吐的人卻並不是這幾位中的某一個。

    眾人循嘔吐之聲望去,才發現早已吐得一塌糊塗的人原來是——

    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