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迷魂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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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南通大街兩側的那些火燒房內，究竟有無密道通向城外。
其二，南通大街若有密道，那被自己驅趕去北營的平民中，便必有馬相的內應細作,&nbp;&nbp;此人是誰？
至於蠱蟲，林書航有一法可提前預防，但這也就涉及到他需要確認的第三件事兒。
賊寇第二次攻城是在自己身體的蠱蟲發作之後，這明顯是忌憚自己此前的守城謀略，想要先將自己除之，倘若對方施蠱之術被自己提前破除,&nbp;&nbp;那賊寇第二次攻城的時間和方式是否會隨之改變？
哄騙何香菱和郗儉的步驟自然愈發嫻熟，隻是驅趕南通大街的百姓後,&nbp;&nbp;多了一道搜查房舍的手續。
不止是讓軍中士卒搜查，林書航更是親自上陣，可既是機關密道，加上南通大街房舍延綿近千米，數百間屋子，想要在區區兩三個時辰內全部搜查仔細談何容易？
隻能分撥了數百軍士，讓他們用大錘在地上挨個錘去，下方若有密道，必然空洞，錘之便有回聲，特別是林書航記憶中汗血寶馬被燒死那附近，更是命令軍士逐寸逐寸的去敲。
可忙了一整晚，直到次日淩晨，賊寇攻城的時辰已近，卻仍舊是沒查出任何線索來。
有點毫無進展的感覺，隻是在火燒賊寇之前，與馬相多問答了兩句，問出了馬相的身份,&nbp;&nbp;確是本尊。
一計不成，便生二計。
其一，於次日清晨先去了雒縣大牢，挑了些窮凶極惡的死囚，在他們存放衣物之處取來一些尋常衣物，然後再改回林興業的裝扮，前去找了翠蘭。
有上次尋訪到翠蘭時對方的‘提醒’，這次沒再口稱夫人，加上刻意模仿潑皮無賴的作風，兼之一臉慌張之像，隻說自己惹了禍事，要出城暫避，倒是沒讓翠蘭看出破綻來，然後臨行前，將死囚衣物放在家裏，再搜走自己原本的所有東西，告知翠蘭，倘若有人冒充他來搜刮舊衣物,&nbp;&nbp;切勿聲張,&nbp;&nbp;隻將這幾件給他們即可。
翠蘭不疑有他，雖覺丈夫行為怪異,&nbp;&nbp;但也知他肯定是惹了天大的禍事，抹著眼淚答應了。
之所以用死囚代之，隻是不希望讓下蠱之人再生其他害人之法，免得自己防不勝防。
這第二計，便是要找出如今被驅趕去北營的平民中，究竟誰是奸細。
但畢竟都是有功之民，直接審訊與理不通，別看刺史治所那幫文臣昨晚還在對他歌功頌德，可現在一個個心裏想的都是如何將這天大的功勞給分一杯羹，倘若自己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大肆審訊有功之民，那必成這幫文人口誅筆伐的對象。
那不但將有害自己想要給林家後人樹立的仁厚義士根基，畢竟仁義二字，才是在三國時代真正的保命符，真要是有名有功者的後代，別人都會高看你一眼，敬你祖上，多少給你幾分薄麵。
同樣重要的是，郗儉此人耳根子軟，倘若文武不合，給對方找到借口撕破臉皮，那隻怕自己手中的軍權會被郗儉收回一部分，還談何抵禦數日後的第二波賊寇攻城？
於是從翠蘭處回來後，立刻換回林平之的身份，下達兩紙公文。
一是招募兵勇，以應對賊寇的第二波攻城，雖說雒縣人口並不多，招募兵勇的告示作用並不太大，但多一個兵總要多一份兒力量。
其次便是將本該被釋放的南通大街平民，盡數留在了北營之中，登記造冊，早晚點卯，沒有林平之的將令，不許任何人外出。
理由是：林功曹感念大家相助破賊之舉，如今燒壞了大家的房屋，實在是良心不安，當替所有平民重新修建房舍，數日內便會找來能工巧匠，然後挨家挨戶與大家商議新房舍的結構，有什麽要求全都可以提，在不超出太多預算的情況下，當盡量滿足。
這此期間，所有留住北營的平民，林功曹都會以軍祿奉養之。
但既食軍祿，又住在軍營，自然就要守軍禮，此乃軍儀之法，因此當以軍士條例管理，每日點卯禁足。
如若有不願遵從者，也可以在申請之後自行離開，不過如今雒縣事務繁忙，等能工巧匠來時，功曹不會再另行通知，沒了圖紙、自然也就沒了房子，因此申請離開的那些平民，也就等於是自動放棄林功曹的賠償了。
此乃水清見魚之法。
給平民登記造冊，便可看到其姓名，林翠蘭曾說去取林興業衣物的是張老板的打手趙武，其人或許便混在平民之中，到時候一查名冊便可知曉。
而且，對真正的平民來說，房屋是他們的命根子，不可能不要，而唯有奸細流寇，見攻城失敗，或思趕緊逃走、亦或想去接應自己尚不知如何存活下來的馬相，要讓他們為了區區一所房屋呆在軍營中，那是萬萬坐不住的。
唯一的難處是做這事兒需要錢……
但好在有昨晚破賊之功，等於對郗儉有救命之恩，再加上何香菱的枕邊風一吹，去郗儉那裏要錢的事兒也被順利敲定。
林書航這邊的公告剛貼出去，刺史治所就已經下令去征調各郡的能工巧匠了。
當然，讓人繼續搜查被燒毀的廢墟，查看機關暗道等事也在同步進行中。
本以為如此多點種下，總會有那麽一兩處開花，可沒想到事情遠比林書航想象的更加複雜。
水清見魚之法沒起到作用，沒人申請離開，日夜點卯也未曾少上任何一人。
那要麽是自己猜錯了，這其中並無奸細，要麽就是細作中也有聰明才幹之士，識破了自己這水清見魚之法，知道此時出頭便是自認細作，因此隱而不發。
廢墟的搜查也沒搜出任何成果，所有的廢墟之地都幾乎被林書航讓人犁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卻仍舊是沒看到任何的密道。
甚至又以覆水逐步灌之，看地上有無滲漏，居然仍舊是一無所獲，讓林書航不得不暫時放棄，隻是派遣軍士嚴加看守廢墟周圍，甚至讓人在城外時刻巡邏，留意有無暗道開啟之類。
而至於放在林翠蘭那裏的死囚衣物，居然也沒人去取。
是了……林書航一拍腦門。
北營點卯的名冊中雖無趙武之名，但極有可能是對方登記時用了假名，此人既是張老板手下，那隻需讓張老板來辨認一下即可，若是認不出，那這張老板也可以當做奸細了。
如此一查之下，張老板果然把趙武給辨認了出來，當即拿下，可此後的審訊卻仍舊沒有任何進展。
此人意誌極強，嚴刑無法逼供，不管是問其同夥還是南通大道的密室地道，盡皆不答。
林書航這便又想起了此前在南華真人處撈到的那幾本奇書。
《真經》。
坦白說，林書航開始越發感覺到這四冊奇書的實用性了。
邪術雖不容於正道，但那不過隻是一些所謂的正人君子用以標榜清名所用，但凡是術，皆是學問，學問有什麽正邪之分？不過都是闡述天地宇宙萬物之道，隻是看你用在什麽地方罷了。
心經主要是講述靈魂的奧妙，靈魂本是四維的存在，但要想存在於三維，則必須要有三維的肉身。
所謂催眠、，是作用於四維的法術，一開始時不過隻是一種印證靈魂本質的法門，而若稍加改動，立刻便可成為刑訊逼供、蠱惑人心的法門。
方法看起來似乎很簡單，特定的動作、特定的環境，此外最主要就是對聲音的控製，在某種特定頻率下的音量、語速，是最容易引人沉淪的。
但這玩意兒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現代的催眠師大多都需要挑選一些有特別聲線的人，以去契合那個聲音的頻率，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成為催眠師的，可在心經中，卻可以靠對靈元的掌控來完成音頻的改變。
這要求對靈元的掌控很高，特別是要在說話的過程中，靈元還要去適應你音調的變化，非日積月累之功不可。
【術（玄，初級）：迷惑他人心智，以達到操控的目的，對意誌強悍者作用甚微，熟練度8/1000】
……看來需要大量的練習，而這練習對象，隻能是趙武了。
林書航幹脆就住在了地牢裏。
既是審訊趙武，同時練習術，順便也是防範一下仍舊還是有可能出現的蠱蟲。
防蠱蟲的手段簡單粗暴，關上所有門窗，然後買來大量的硫磺硝石，沿著所有的門縫、牆角依次灑了一圈兒。
但凡是蟲類，管它蠱蟲還是什麽蟲，對硫磺這一類刺激性的東西都會比較敏感，不得其門而入，可以讓自己這幾天安下心來修行和逼供。
至於外出時，那就隻能靠靈元了，時刻保持真氣外溢，普通的蠱蟲是無法近身的，隻是那樣會耗費大量的靈元，林書航估摸著以紫府氣海的程度，一次性最多也就隻能維持大約兩個時辰，但這就得留到最後一天，賊寇攻城時再用。
第五日……
此前兩日的接連招募，讓城中軍卒從原本的將近800，提升到了900出頭。
而自綿竹那邊探子回傳的消息，仍舊和上次一樣，起義軍‘內訌’，彼此廝殺出了城，大股人馬不知所蹤。
林書航也不意外，看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
城內的兵卒早已調遣布置完畢，主防東門被攻，但這次要想再用火計就沒那麽容易了，大白天的，街上要是清空沒人，賊寇必然生疑，若先占據城頭在圖徐進，那雒縣則破也。
隻能是硬守，因此事先已在東門城頭上存放了大量的守城器械，如滾木、弓箭之內，同時也已讓郗儉修書一封，調嚴顏分五千兵馬先來雒縣，按時間算，第五天晚上時剛好可以抵達，隻要守城拖到那時候，屆時自可大破之。
調兵的理由也很簡單，諸人都在立功，豈能隻有刺史無功？調嚴顏過來，既是可以先確保雒縣的安全，同時郗儉也可以隨軍北上，以雷霆萬鈞之勢親伐綿竹，到時候首功自然是刺史大人的。
郗儉上任以來，民間多有怨言，又沒做出什麽政績，此時正是大好的表現機會，都沒用何香菱去吹枕頭風，直接就應承了下來。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就看趙武等人被抓，曆史已經改變的情況下，會否還出現蠱蟲和賊寇的第二波攻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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