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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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冷笑了,從地上踢起來一把刀,握在手中,拍了拍正僵硬的躲著世子身後的那個郡主,對著強自鎮定的廉王府世子撇了眼,“還算是有幾分膽識的,現在還敢上前來,隻是,我很不願放她一馬。你又能如何?也遣大軍前來,看能不能滅了我呀!也不用這麽低聲下氣的啦!”
那廉王府世子沒能再說些什麽,麵色變幻,連呼吸都沉重了許多。許是往常無人不敬,今次被雲澤過分言辭刺激,想反駁又擔心得罪了個小心眼兒的高人,以致無語,唯恐妄言觸怒了雲澤。
倒是那個平素被人瞧不起的,懦弱無用的五皇子,怔忡了些許時間,終於緩步前來,先是簡單的介紹了自己身份,是今上五子斐零,“紫苑年少輕狂,冒犯高人,更是險些鑄成大錯,帶她回去定當嚴懲不貸,必是會給閣下個交代的。隻我等也需查出個究竟,還望閣下恕罪,暫息怒火,暫且讓白斂世子將她帶回去,嚴加懲罰。”
雲澤是識得那個五皇子的,他正是那天雲澤北宸兩個初入凡界時候,躲避狩獵權貴時候,雲澤揪下身上珍明珠彈射,救下被惡徒圍攻,揍得淒慘的那個少年。看他當時的表現,也非是如傳聞一般無用,看來也是一個藏得深的。
雲澤無聊的拿刀在麵前耍來耍去,看的白斂跟斐零全都關注著雲澤手指尖上旋轉到,隻見刀影的刀。甚是關注,生怕雲澤一個手鬆,一個不小心,直接飛到各自身上。隻是也不好直接躲開,免得自己被某人記恨了,落得下場淒慘。
“是嗎?可我現今,心情甚為不佳呀!不僅不想放過那個紫苑,連你們兩個自己送上門的,也不想放過!”雲澤指尖耍著刀旋轉不止,在兩人麵前,甩了開來,刀尖劃過白斂的臉龐,他瞪了眼睛,卻沒驚叫出聲,刀鋒劃過帶起了道淺淡血跡。
雲澤斂眉心下琢磨,見得他身上龍氣化身蛟龍又清晰了幾分,泛著黃光,正張牙舞爪的欲往雲澤身上撲去,很有些顯眼。想必他心情絕不像表麵上這麽平靜,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即如此,便是他此刻無甚威脅,雲澤也不願空留後患,畢竟不知要在凡界得上多久呢?
不過區區個未成形的蛟龍,即便是真龍,又能耐我何?雲澤有心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順便吞噬了這些龍氣,方才吸收的龍脈龍氣,雖已達上限,再多也無甚用處,不過聊勝於無的。
暮色蒼茫,幾點朦朧星光閃爍,獵獵風緊,吹的地麵上的火箭熄了不少,更顯得氣氛緊張了。
雲澤挑著一邊唇角,咧嘴一笑,滿是惡意,朦朧的光芒下,有幾分滲人。正要下狠手,刀鋒已是刺入白斂脖頸時候,身後傳來薑府眾人齊聲抽氣,遠處傳來北宸清冷的聲音,“刀下留人。”
雲澤抬眼望去,北宸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匹馬,正策馬疾馳,趕往此地。雲澤不過停滯了短短時間北宸已是趕到跟前,翻身下馬,攔了雲澤的刀,輕言,“你不該出手的。”
雲澤不滿被北宸阻了殺意,“為何?他即做的滅人滿門的事,又對我起了殺心,你還要出手救他,究竟是要做什麽?”
北宸淡然處之,“此事容後再議,”轉身對著白斂紫苑兄妹兩個揮手,讓他們速速離去。廉王府世子兄妹兩個不敢妄言,匆匆拜謝了北宸,趕忙領了將士迅速撤去。
不多時,已是隻餘薑府眾人,薑瑾命護衛下人處理殘局,幾句下去,安排受傷的人處理傷處。方才有空鄭重謝過了雲澤北宸兩個,又跟紀湛主仆五人道謝,邀了幾人一同回府,清理包紮了傷口。紀湛著實是有心留下的,畢竟頭回行俠仗義還有個好結,他還沒享受夠美人感激。可惜被幾個不解心意的忠心護衛給駕了回去。紀湛甚為不舍得,被駕走時候還揮手再見,說改天再來尋幾人,他還沒跟雲澤討教呢?
薑瑾歉意的安排雲澤北宸兩個用膳,匆忙去探望受傷的護衛,處理薑府危機關頭,所生事端的人,獎懲賞罰,各自分明,頗有乃母之風。
此刻已是如勾彎月懸天際,又值風輕,徐徐而吹,醉了人間。
隻可惜雲澤北宸兩個氣氛冷清靜寂,無言以對。雲澤自斟小酌了幾杯酒,重重放下玲瓏剔透的玉杯,“北宸道君,你究竟是何用意?他們兄妹記恨於我,還要放過他們,若他隻是普通人,卻也無妨,你明知他身懷龍氣,異日有問鼎之能,難免會成後患,縱使癬鱗之患,也難免麻煩,你最好是給我個交代,不然,這區區小事,澤不過略費些功夫而已。”
“他是天定的人主,你若是妄殺,必遭反噬,到時凡界大亂,不知當有多少時光,葬送多少性命,天道必定會迫你扶持人君,以延龍脈。”北宸不緊不慢的解釋。
“我隻在乎不能斬草除根,後患無窮,至於反噬,天道所迫?對我來說全然無所謂的。當然,這也是有你出口,不然,我必不留患於世。”雲澤迷蒙了雙眼,凝望向北宸,“縱使他天塌地陷,毀天滅地又與我何幹?隻緣是你開口,所以我才會在意的。你說我對你好不好?我這麽好的女子喜歡你,你都不感動一下?”
雲澤壯著膽子靠近了北宸,伸手撫過北宸臉龐,“你是不是也心裏有我的?所以才會為我想,還屢次對我解釋。若依著你往日習性,大約已是拂袖而去,決不多言半字的。”雲澤看著北宸臉色略變,咧了嘴開心到傻笑,伸手握住北宸的手,北宸接連掙了幾下,方才放棄,“隻要你心裏有我,無論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的。隻是你不能背叛我,否則,我們之間,可就隻能,你死我活了。”
北宸無奈發覺,居然推不開今夜忽然膽肥,說著說著,摟著自己腰不放的雲澤,想要對她說教一番,兩人隻是師長晚輩關係,不可逾越,隻是雲澤已是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