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姥姥和姥爺震驚的看著我。

    我說：“他這樣的人必須要繼續留在裏麵好好反應才行，不然他還以為我好欺負呢！我雖然是他的外甥女，可也不欠他的！他可是從來有管過我，也沒有疼過我，為什麽要道德綁架？我不會為了任何不疼我的人，付出無用的感情，以後我不會認他了。”

    我兩輩子加在一起都沒有和他們說過這麽嚴重的話，她徹底的呆住了，好一斷時間也沒啥反應。就連姥爺也張了張嘴，臉色發青。

    他說道：“妮子！你這麽做不對啊！你這樣豈不是要把你舅舅推入絕路麽？他是當官的，要是連自己的家人都不管不顧的，以後要怎麽辦啊？你舅舅…唉！”他蹲在了地上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我的心裏瞬間就是一片冰涼，以為姥爺是一個還算公正的人，可是出了事情之後，他沒有阻止姥姥過來鬧，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和她想的是一樣的，隻不過是一個唱白臉的，一個唱紅臉的，想要演戲讓我們妥協，繼續幫助舅舅而已。

    既然他們都這樣了，我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定了定神，繼續說：“姥姥，你知道舅舅為啥明知道自己有公職，還敢這麽得瑟嗎？就是因為他很明白，有了姥姥的寵愛，就算是把我們店給燒了，我們也隻能受著。不管他做什麽了，你都能原諒他，而且也要強迫我們原諒他，他都快三十歲了，你還要我們像是寵溺孩子一樣的寵愛著他！哪怕是不學無術，就是一個廢物，也比我們在你心中有分量。”

    “你…你這孩子…”姥姥咬著牙恨恨的說道：“我看就是故意的，見不得我們好！”

    “你們？姥姥是把舅舅放在一邊，和我們做對立麵了？”

    “你們對不起你舅舅！”

    “我們得夠多了，仁至義盡了！”我說話也是越來越難聽了：“你們把他教育成了一個不知道廉恥，隻知道占便宜，鑽營，又貪婪的混蛋，還要我們就和你一起跟著倒黴！我受夠了，你們的孩子你們自己怎麽寵愛都隨便你們，不要禍害我們！”

    “妮子！”媽大聲的喝道：“你怎麽說話呢！馬上道歉！”

    “不要！”我冷冷的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為什麽道歉？姥姥和姥爺對我好，我很清楚，但是你們對我的好，還不如對舅舅的十分之一。我知道畢竟隔了一層，我也沒什麽好抱怨的。以後我和舅舅家都是一般親戚，過節的時候走動一下，不樂意走動就不麻煩了。他的事，我不想再管了，以後也不要在找我。媽你的意思呢？”

    “婉兒，你也和你閨女一樣嗎？”

    媽皺眉看著我，又看了看姥姥的方向，大家都在看著媽，等著媽的表決。

    半晌她才道：“我隻給錢吧。別的不行了。我不能一直讓富貴做這樣的事，他是商人，弟弟是當官的，要是有天出了問題，周富貴要坐牢的。”

    我點點頭，媽可算是聰明了。

    姥姥和姥爺都愣住了：“你這是要斷親嗎？”

    “難道不該斷親嗎？要是你們也有這樣一個親戚，有事兒就來麻煩我們，等我們倒黴了，就狠狠的踩兩腳，恨不能我們死了才高興，誰願意來往？占便宜無數，結果剛吃完你的血肉，可是反過來就咬你，你能接受嗎？以後他當他的官兒，我們賣我們的貨。”

    姥姥又開始我打我：“你咋這樣心狠啊！那可是你的親舅舅，趕緊放他出來！”

    “這樣不要臉的舅舅我不要。你打死我，我也不管！”我承受著她的拳頭，一點也沒有反抗。

    媽扯了我一下：“你好好說話！”

    “我就這樣！媽，你知道我的性格，認定的事兒，我不會更改的。我就是死也不會在接受我舅舅了！”我推開了姥姥的手，對姥爺鞠躬：“姥爺，你和姥姥從小就照顧我，我很感激，以後我們繼續給你養老，該給的錢物，我們照樣拿。但是舅舅的事情，就求你不要難為我了，要是下次他還來，我就能像是對付何發一樣對付他了。”

    姥姥急道：“你拿你舅舅和何發比？”

    “他還不如何發呢，最起碼何發知道進退，拿了三百塊之後，就不來煩我了，可是你讓舅舅不管我們提出各種非禮要求，你覺得可能嗎？隻有在我們都完蛋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吧！我要忙著算賬呢，不陪你們了。飯你們既然也想不吃，我也就不做了。”我說完了直接上樓了。

    姥姥嗚嗚咽咽的哭著，媽也哭了，替我道歉。

    “妮子是氣壞了，我替她道歉。”

    “不用你假惺惺的！”姥姥吼道：“我知道你往我們身上花錢委屈你了，你以後不要給我們錢了，我怕那些東西吃進去噎死了我們！”

    “媽媽……”媽哽咽起來。

    姥姥繼續說道：“你如今都嫁給了一個有本事的人，不想著拉扯你弟弟，反過來還要害他？你咋好意思的？我算是看透了，你就是一肚子壞水，把你女兒也給拐帶壞了！”

    媽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不管我咋做，都不如弟弟在你的心目中重要，我以後也不會在像現在這樣愚孝了，你說啥就是啥，畢竟我現在還有一個沒出嫁的女兒，不能不為了她考慮，媽要是看不我順眼，就不要再來往了，反正我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和妮子以前就是孤零零的活，現在一樣！”

    “你……你想要氣死我啊，我今天就和你一起死了，讓你不管你弟弟！”姥姥像是瘋一樣了，抓著媽的衣服朝著牆壁上麵撞。

    我剛要下去，就見到姥爺衝過去甩開了媽，給了姥姥一巴掌。

    一聲悶響，那嘴巴子簡直就像是鐵蒲扇一樣，要了命了，估計要是媽挨著，直接就暈了。得虧我姥姥經常幹農活，身體強壯，可也是踉蹌了好幾步。

    “你打我？”

    媽也急了：“爸，媽你們兩個人不要打仗了！”

    姥爺喝道：“你說的都是啥話！我也有錯，一直放任自流，想著咱們生下來這個兒子不容易，隻有一個根苗，一直容忍著你寵愛，可是現在看看，咱們的家，都要因為江子給毀了！你還要吧婉兒母女給坑死嗎？”

    姥姥愣愣的說：“老頭子，你來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

    姥爺擺擺手，繼續說道：“我一開始也想著妮子無情，可是現在看看，她說的有什麽錯？你把孩子寵成這樣，成了一個招人厭惡的惡人了，你卻還在這裏批評婉兒？整個村子除了她之外，還有人這麽孝敬自己親生父母的嗎？都是之繞著公婆打轉吧！現在你在看看你的好兒子！”

    “你咋這麽說兒子…他如今都當官兒了！”

    “那是咋當上官的，你心裏沒數？一開始是賣了他自己，後來是你後來的女婿給安排的！婉兒，我們這就回去了，婉兒。”他拉住了媽的手：“你姥姥說話不用聽，以後你不用管李江的事，就當不認識吧！他自己能混出來就混，混不出來就回家種地去。管不了！我真的沒臉見你了。”姥爺也哽咽了。拉著姥姥往外走。

    “老伴兒…我不能走啊，兒子還在裏麵呢！要是婉兒不把這個事情解決了，我就不走了！”她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媽怎麽拽也不聽。

    我氣得不行，剛要下樓去。就就見到媽對我搖頭，不讓我下來，我要是去了，可能會更難辦。

    姥爺這時候用力的扯了一下她的胳膊：“你到底走不走？”

    “我不走！”

    “好，你不走，咱們就離婚！你和李江過，我和李婉過。你不是最疼愛這個兒子嗎？看看他願意不願意和你過，給你養老！”

    姥姥沒詞兒了，我在樓上冷笑一聲，姥姥心裏何嚐不知道舅舅是個啥玩意，她還指望我們養活舅舅呢，就他那樣的還能養老？

    姥姥終於安靜了，被媽和姥爺扶了起來，一臉的陰沉。

    媽要留下老爺吃飯，可是被他拒絕了。

    “我走了！我現在沒錢，也賠不了你這麽多錢，日後讓李江從工資裏麵扣吧！”

    媽急忙說：“不用了，我和妮子就沒想要他的錢。”

    “唉！你們母女兩那麽難，我們都沒做過啥，以後隻能保證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先走了，日後你還是改回來就回來，家永遠都是你家。”

    媽聽了就哽咽起來。

    姥爺拍拍媽的肩膀，大步的往外走了。

    “爸爸！你在這裏住一天。”

    “不了。”姥爺道：“我去局子裏麵看看你弟弟，把事情說了，然後直接回去了。”

    姥姥見到他也走了，自己鬧騰也沒人理會，擦了擦眼淚追了出去：“老頭子，你等等我啊！別走啊！”

    媽上樓來，看到我坐在床邊看書，也是歎息了一聲，擦了擦眼淚。

    “妮子，你以後沒有舅舅了。可能姥姥也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