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重複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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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問守在一旁的重來,“夜裏有陌生女人進過病房嗎?就是我出去打水的那個時間?”
重來搖頭,“沒有啊!”
這麽說,這個奇怪石頭就不是夜裏在病房外鬼鬼祟祟的奇怪女人放的了,那隻能是白天我們不在的時候,有人進來放的。
就光靠這麽幾個石頭,就讓人自燃,那想殺一個人也太容易了,一定還有什麽別的原因,促使喬雙鏡的自燃。
我回想著她在我麵前整個自燃的過程,先是我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告訴了我有關萬生爐的信息,她說她很熱,我甚至還能摸到她身體滾燙,會不會有一個可能,就是那根本不是做夢,而是我確實魂魄出竅了,隻不過我是在和她的魂魄交談,她那時候可能就感覺到自己要不久於人世了,且不止是人沒了,她的魂兒也被燒滅了!
我將病房裏所有東西都找了一遍,水壺裏的水還剩一點點,我倒在杯子裏仔細看,發現水裏竟然存在某種暗氣,我拿起來聞了一下,十分確認,這水也有問題。
水被人動了手腳,而這水壺裏的水,今天隻有喬雙鏡喝過,我猜水裏的暗氣配合著那些奇怪石頭,造成了喬雙鏡的自燃。
現在麵對著那具被燒焦的遺體,我心頭不甚唏噓,這麽多年來,我做夢都想手刃了喬雙鏡,可看到她就這麽死在自己麵前,卻一定也不開心,甚至有點難過,因為她的死,代表著那個傳聞中的薑古門最後殘留的氣息也消散了!
我將那幾塊奇怪石頭好生收集起來,因為醫院發生了這種事,自然是驚動了警察,不久之後,這間病房還被封了起來。
好在有小東方在,他在當地說得起話,我們把事情和警察仔細交代了一下,就放我和重來離開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快亮了,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朝醫院大門走去。
醫院外的停車場裏,聞訊趕來的薑宗玉和孫菲菲從車上下來,他關心問我:“你怎麽樣?”
上了車,我將那幾塊奇怪石頭拿出來給他看。
“這東西你知道是什麽嗎?”我問。
他打開車裏的燈,用手絹裹著拿在手裏看了看,接著,他摸出乾坤筆來,在石頭上畫了一筆,那石頭突然就燃了起來。
唯恐火勢蔓延,將車子給燃起來,他火速打開車門,將石頭扔了出去。
火石滾落在地上以後,依舊燃著,好在所燃的區域隻在自己身上。
我們幾人圍在火石旁邊觀察了好片刻,它都沒有要熄滅的意思,我就問他:“你剛才在石頭上畫了啥啊?”
“我在上麵寫了個‘顯’字!”
意思就是利用乾坤法筆的力量,讓一些隱藏的事物,顯露出本來的樣子。
他猜測道:“這石頭應該是某種受過詛咒或者火力加持的!用以完成圖騰三的自燃儀式!”
“有一件事情很詭異。”我說:“我們以往知道的每一個被降邪道的獻祭的受害者,都是人為做的,這一次顯然也是,可是,這一次卻與之前兩次有明顯不同的地方,圖騰一的受害者是滿足‘背棄神明者’這個要求,就被扼住喉舌吊死了,圖騰而是‘手染獻血者,應在神明的見證下,跪罰大地,可是圖騰三卻是,執迷不悟者在頓悟之地,被焚燒肉身啊,頓悟的地方,是由這個執迷不悟者自己決定的呀,那麽降神道的人,怎麽確認這個執迷不悟者已經頓悟了呢?”
薑宗玉沉思著,沒有說話。
孫菲菲則說了一句完全和這個沒什麽關係的觀點,“可能對方神通廣大就是知道了呢,對吧?”
我回頭看了一下重來,他坐在車上打盹兒,仿佛現在法繩的一切與他無關。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確實與他無關,我也不奢望他能給我提出什麽有用的觀點。
我比較想聽薑宗玉的看法,我就問他:“你怎麽看?”
薑宗玉回答:“在陰陽地之前,降神道的人就和喬雙鏡打過照麵了,一定是早就選擇了她作為開啟神道的第三個祭品,至於對方怎麽確認她頓悟了,醫院裏人多嘈雜,一定有什麽人在暗中觀察。”
我也是這麽想的,我首先懷疑的人,就是我在醫院看到的那個奇怪女人!
可我還是有件事想不明白,如果是那個奇怪女人的話,喬雙鏡在醫院裏的表現,哪裏像頓悟了?我被她都作得快要煩死了,要不是夜裏做夢聽她說了那些話,我都沒發現她醒悟了,那個女人怎麽知道她醒悟了?
此事暫時無解,我回到酒店睡了一覺,三日後,得去趟磐石軒,很大可能會動手,不過目前我們除了薑宗玉以外,我和重來、千匹的狀態都不好,考慮到這些因素,我隻有盡快找回萬生爐。
喬雙鏡死前我做的夢,夢裏她說的那個古人司的陳四娘,到底有沒有這個人啊?
為了一探究竟,我決定第二天跑一趟江縣,我查了地圖,從河州過去江縣也就四個小時的路程,早上吃飯的時候,我就和薑宗玉說了這個打算,他沒有異議,吃完早飯我們就收拾著東西出發。
四個人的路途上,我已經不用時刻坐在重來身邊看著他了,他和孫菲菲坐在後麵,竟然聊著最近他們追的什麽熱播劇,而我和薑宗玉一直都沒什麽話,我偶爾會轉頭觀察他,也許是嫌後麵的兩人吵吧,他放起了音樂。
聽著那音樂,我慢慢就睡著了,然後我就做了一個夢,竟然就是那天在醫院裏做的那個,所有過程都一樣,我夢見我在醫院裏醒過來,喬雙鏡對我說:“出竅是薑古四術中的通絕技,能出竅者便可通陰!”
接著她又說:“臭丫頭,師破恐不能親眼看你光複薑古門的那一日了,不過你外婆可以,她要是知道我將我三十年的魂力給了你,應該也會原諒我以前做過的那些錯事吧?”
我的夢做到這裏,我猛然間就醒了,車子還在高速公路上,薑宗玉看我醒過來,關心地問:“怎麽了?做噩夢了?”
我搖搖頭,我沒有做噩夢,但是這個夢讓我很震驚。
為什麽喬雙鏡會說她無法親眼看到我光複薑古門,但我外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