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帶著幾縷白發、病怏怏、拄著拐棍的何雨柱出現在易中海的葬禮上。
    見到何雨柱出現，不少軋鋼廠的幹部、職工，都不由自主地上前打招呼，眼中帶著熱切，甚至有人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易中海被何雨柱提拔之後，離開八級鉗工的工人崗位，漸漸擔當小領導、中層領導。
    至於更多的工作，因為他年紀越來越大，精力變差，無法勝任。
    但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原來的同事、職工過來吊唁一下。
    還有四合院原來的鄰居們，也來吊唁。
    此時此刻，他們見到病弱、年過半百的何雨柱，都是免不了的心升感慨。
    昔日意氣風發的何總、何主任、何廠長……
    居然變成了這種模樣。
    要知道，如果沒有他主持這幾十個廠子向鋼鐵集團成功轉變，到現在七八萬職工還不知道會是什麽模樣。
    職工們都不傻，知道自己手裏的鐵飯碗是誰保住的；外麵的其他企業，一些工人已經是渾渾噩噩，慘不忍睹，過一天是一天了！
    而他們呢，隨著物價提升，工資還稍微漲了一下，每月照發。
    何雨柱讓眾人安靜，不要急著跟自己說話。
    而是先按照葬禮，把易中海風光大葬。
    從聾老太太到易中海，一直在恐懼一件事情：作為沒有兒女的老人，將來如何養老送終。
    從閻埠貴到劉海中、甚至六根、大毛等一些四合院的人，到最後也都是兒女不孝，無法養老送終的問題。
    可以說，四合院的原有劇情看上去挺散亂，其實從頭到尾，都很明確，就是如何孝順老人，養老送終。
    劇情給出的答桉是，需要有一個何雨柱這樣“傻柱”，不計較任何錢財得失，無償贍養眾多老人，開個福利院。
    這答桉簡直是離譜，就等於說了一大堆困難，最後全部推給一個人，這件事都歸他解決。
    “傻柱”是如何解決的，婁曉娥的錢、他自己的工資、馬華的錢都被投進去，無償做好事。
    幸好，現在不是原劇情，何雨柱也不是“傻柱”。
    易中海老年物質生活不缺，跟閻埠貴、劉海中經常在一次，也不算多空虛無聊，更不用說還有何雨柱的六個孩子在他麵前成長起來。
    最後加一個風光大葬，算是完美完成了他這輩子的所有心願。
    他應該在九泉之下，死後也瞑目了。
    何雨柱一臉病弱地主持過葬禮之後，倒也“強打精神”又跟其他人見麵聊了聊。
    比如現在鋼鐵集團的總經理，比如許大茂、閻埠貴、閻解放、劉光福……
    還有一些其他的職工代表、原來鄰居。
    有的人是對何雨柱匯報工作，有的人是談起往事不勝唏噓。
    會客完畢後，有人帶著何雨柱，又見了一次大領導。
    許久沒見，大領導的精神還很不錯，但是年齡的確是很高了。
    大領導也是感慨，沒想到看上去這麽硬朗，甚至是花哨的何雨柱，居然突逢傷病，變得難以任事。
    秉著昔日的情分見了一次後，倒也沒有其他的事情。
    何雨柱在家中等了兩天，有人上門拜訪，追憶前塵往事，再說未來友情；也有本來應該拜訪的人，沒有出現。
    但是對於何雨柱來說，這些其實已經都不太重要了。
    四九城這邊，他有人留下，有一定的觀察力，就足夠了。
    他不追求這方麵的影響力了。
    隨著這兩年，何雨柱槍出如龍，沾血而歸，空間已經達到兩個小鎮的規模，神秘獎勵沒再獲得，青春泉水的能力不斷疊加，真的是頗為可觀。
    當然，心態也隨著這種逍遙放縱的行為發生改變。
    何雨柱原本鋼鐵-煤炭的謀劃藍圖，直接被放棄，轉為更加肆無忌憚，收割大量資本的羊毛，締造出一個龐大的商業集團，泛海集團。
    這個集團會時強時弱，會隨時變化，全都可以因為何雨柱的需要而進行。
    這種全無掣肘的絕對掌控感，這種相當逍遙的生活態度，相比較在四九城內需要考慮其他人的反應，大院其他人家的考量，一個蘿卜一個坑的事情，實在是簡單粗暴直接的多。
    或許對於一些人來說，呆在這個環境內，比匆忙出去，飽受歧視，刷盤子，更加舒適安樂。
    但是，對何雨柱來說，他不僅可以是頂尖肉食者，還可以成為某些規則上、規則外的“爺爺”，能夠製造很多“例外”出現。
    而這種將秩序破壞的千瘡百孔的手段，他不忍也不能用在這片土地上。
    “該拜訪的人，差不多都拜訪了……”
    何雨柱坐在屋裏，看著四合院內屬於自己的這個家庭，麵帶著微笑。
    “我們也應該看看家人，好好團聚，順便定下將來的一些事情。”
    秦京茹、秦淮茹、婁曉娥，她們的孩子何瑾何瑜何瑛。
    尤鳳綺、冉秋葉、於莉，她們的孩子何玲玲、何瑤瑤、何玦。
    再之外，是尤鳳霞、唐豔玲、賈當。
    朱虹一臉不高興，但是因為何雨柱特意喊她來，她也不得不來湊個熱鬧。但是到來之後，朱虹見到居然有這麽多女人和孩子一起出現，臉麵還是感覺有些掛不住。
    她已經不再是昔日的姑娘，位置已經不低了。
    尤其是在四九城內，一旦外放，那就更加重要。
    如果不出意外，工作能力可以，二十年後，她是可以展望更遠的。
    結果，何雨柱這個混蛋家夥弄出來這麽多“姐妹”……
    對於冉秋葉和於莉，她還勉強沒意見，但是對於秦京茹等人她意見可大了。沒有秦京茹，她和何雨柱珠聯璧合的話，那該是何等的場景？
    但是，事情不容假設，朱虹所處環境複雜，自身也有其他緣由。
    現在在場的何雨柱女人之中，朱虹、唐豔玲兩人不知道空間存在，不知道青春泉水存在。
    大文學家棒梗，還在自己屋裏創作，他的稿費已經累積十多萬，對棒梗來說，這簡直就是人生價值的重要體驗。
    除此之外，也可以算作是家人的，還可以算上何大清、何雨水、槐花。
    但是他們並未列席今天的團聚。
    哪怕是已經列席今天團聚的，也未必能夠知道全部的秘密。
    跟孩子們、女人們團聚，享受天倫之樂之後。
    何雨柱清咳一下喉嚨：“何瑾，你是大哥，帶著弟弟妹妹們，去前院玩一下。”
    六個孩子們應聲離去。
    何雨柱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們。
    自己帶著偽裝，恢複青春的女人們也都或多或少帶著偽裝。
    “今天，我說一下咱們家接下來幾年、幾十年的安排。”
    何雨柱看了一眼朱虹：“你願意受我安排嗎？”
    朱虹有些皺眉：“你認為，我屬於這個家，我屬於你嗎？”
    何雨柱點點頭，又問：“你願意嗎？”
    “你真是挺討厭的。”朱虹抱怨道，“都這把年紀了，我都現在這樣的情況了，我居然還屬於你的嬪妃之一？”
    “要不是我心裏真喜歡你，怎麽也不能這樣跟你胡鬧。”
    雖然抱怨，但是言下之意，還是願意承認的。
    何雨柱的心中的確有些高興，朱虹到了現在，依舊願意跟他，也是不用遲疑了。
    又看向唐豔玲。
    唐豔玲滿臉興奮：“您罵我幾句，多責備我兩句，我就什麽都聽您的！”
    就你他媽離譜！
    何雨柱感覺有點沒眼看，賈當也是忍不住踹了她一腳：“沒到晚上呢，你發什麽騷！”
    “好了，看來我何雨柱還是很得各位娘子的喜愛，從今之後真的要長久相伴了。”
    何雨柱說道。
    眾女聞言，頓時反應各不相同，秦京茹、冉秋葉、尤鳳綺、尤鳳霞都是微笑，秦淮茹、於莉、朱虹則是嗔怪或沒好氣。
    “既然長久相伴，那就說一下長久相伴的原則。”
    何雨柱的臉色沉重下來。
    “除我們之外，一應親屬，皆不在內。”
    “你們有什麽意見嗎？”
    何雨柱的宣布有些沉重，眾女頓時議論紛紛。
    一應親屬，皆不在內。
    棒梗、槐花、何雨水、何大清，其他女人親屬譬如朱虹家庭，譬如婁夫人……
    應該是都不在內。
    眾人有些悵然，又有些釋然。
    比如棒梗……讓他繼續長生，唐豔玲、秦淮茹都很糾結，更不用說別人。
    比如何雨水、槐花這種有了丈夫和家庭的，讓她們青春，她們就會想著自己的丈夫、兒女，她們的丈夫就會想自己父母——這就完全是麻煩了。
    所以何雨柱的話，也算是當斷則斷。
    當然，朱虹和唐豔玲現在還沒有聽懂，究竟是什麽意思。
    秦淮茹猶豫了一下：“雨柱，就隻有我們嗎？”
    “我們的孩子……”
    何雨柱沉聲道：“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哪怕是我們現在，都是經曆過考驗，確定對我們這個家庭不會有妨礙的。這些孩子們也必須經過考驗，至少到五十歲以後，人品可靠，才有機會跟我們一樣。”
    “如果他們活不到五十歲，我們盡量幫他們；如果他們走上邪門歪道，那就沒什麽必要幫助他們了。”
    秦淮茹有些不忍心，還想再說什麽。
    秦京茹拉住她，微微搖頭。
    這樣的時候，沒有講條件的餘地。
    六個有孩子的女人都免不了心疼孩子們，但是何雨柱考慮的更加現實且殘酷。
    父母對孩子們的付出，更大程度上不會獲得等量回報。
    孩子們的成長，和最終職業，往往會和父母們的期待相差很多。
    就像是大多數父母都盼著孩子們擁有體麵的美好的未來，但是終究是普通工作，生活煎熬的人占據了人世間的大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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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六個孩子，如果裏麵出現心術不正、不知好歹的，情況會怎麽樣？
    何雨柱不想自己的家庭和未來麵臨這樣的麻煩。
    所以，索性從一開始就掐滅。
    朱虹終於忍不住：“何雨柱，你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五十歲？就你現在的狀態，還能看到你的孩子活五十歲？”
    何雨柱笑了，解開了自己的偽裝。
    帶著朱虹、唐豔玲進入空間。
    然後對她們說明了情況。
    朱虹頓時大為惱火：“你就這麽信不過我？虧我為了你這麽多年不嫁任何人！”
    “但是，你曾經為了父母，為了更理智的未來和我一刀兩斷……還是我花了很多精力又追回來的。”何雨柱說道，“我不得不擔心，不得不多考慮。”
    “現在呢？”朱虹問。
    “現在，我和你已經徹底坦誠了。”
    何雨柱笑道。
    朱虹沒好氣地打他一下：“現在才坦誠，已經很晚了！”
    這件事的安排，並未出現意外。
    何雨柱能夠感覺到，她們沒有隱瞞自己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就做一個緩慢撤離吧。
    尤鳳霞、賈當、唐豔玲沒有孩子的牽絆，直接就可以跟著何雨柱去紫荊花，或者常住在何雨柱的空間內。
    婁曉娥等幾個人則是長期往返紫荊花。
    朱虹的情況特殊，則是需要作出決斷。
    更進一步的話，就必須如同何雨柱一樣才能離開。
    現在就激流勇退，則是可以相對自由活動的，
    朱虹沉吟了一下：“我倒是希望立刻退了，然後換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獲得青春和活力。”
    “但是我有點擔心，咱們家這麽陸續後退，會不會導致咱們在四九城內沒有立足之地？”
    何雨柱笑道：“如果隻是依靠我，或者依靠你，我們早就應該沒有立足之地了。”
    “放心吧，你無論怎麽做，都不會出現太大問題。”
    朱虹聽後，不由地感慨：“那還真是不錯。”
    “既然這樣，我就借口看病，開始辭職吧。”
    一切商議妥當，何雨柱忽然抬頭看向前院。
    “怎麽了？”秦京茹問他。
    何雨柱微微一歎：“三大爺閻埠貴，也去了。”
    “看來，時光真是不饒人。”
    或許是易中海的去世，讓閻埠貴感覺孤單，閻埠貴也去世了。
    說起來，他們年齡已經七八十歲，去世本身就是正常的事情。
    幫助閻埠貴處理了後事，整個四合院前、中、後三個院子，再也沒有其他人居住，徹底成了何雨柱的家。
    當然，這也是何雨柱以後不會經常居住的家。
    對於何雨柱的六個孩子們來說，這裏是他們長大的地方。
    至於成家立業有在什麽地方，何雨柱也管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