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墮落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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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祁同偉這幅絕望、已經偏激起來的模樣。剘
    一時間,何雨柱也沒有用什麽慷慨激昂的響亮口號去勸說祁同偉。
    祁同偉的確是很優秀,的確是大學內的風雲人物,但是並沒有畢業兩三年內完成自己的提拔,這本身是很正常的事情。
    畢竟正常的情況下就是這樣,除非祁同偉開始被人賞識、開始真正提拔任用。
    在何雨柱看來,祁同偉的才能早晚可以被人賞識。
    如果何雨柱不幫忙,他應該是會蹉跎一些時間,畢竟他大學裏麵的努力九成都是沒有用的,剩下一成也是未必能起到太大作用。
    作為一個農村來的學生,即便祁同偉已經很努力地去結識人,但是總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他按部就班工作、不走歪門邪道,那就要劍在鞘中、玉在匣中,等著別人去發現。
    這個時間,可能是下個月,也可能是五年十年。剘
    隻要何雨柱不幹涉、隻要祁同偉繼續堅持現在的耐心,目前看來就隻能等運氣了。
    而祁同偉最痛苦的是,他隻能等運氣,他的仇人卻是靠著盤外招,走一路順風的大道。
    “這麽說來,你不想耐心等下去了?”
    何雨柱說道。
    “海老師,我再耐心等下去,我懷疑自己會等到絕望,最後會遺憾後悔。”祁同偉說道,“我現在工作、生活很勞累很幸苦,但是隻要還有希望,我就願意秉持您的教誨。”
    “但是,目前看來,我似乎會絕望。”
    何雨柱微微點頭:“這件事,不能說你的考慮有錯。”剘
    “畢竟有時候,有些人就是可能十年、二十年都要看著敵人春風得意;直到三四十年後,才終於找到機會複仇。”
    “你顯然不會這樣,而我也不應該讓你落到同樣的境地——那樣我簡直是故意折磨你了。”
    “簡而言之,你現在工作開局不利,而你的敵人工作開局十分順利,於是你坐不住了熬不住了;你不知道自己還要做科員多少時間,是一年兩年還是三年五年。”
    “你也不知道,你自己的仇人,會得意多少年才會落魄。”
    “你這輩子有沒有可能壓過仇人,報複他,出一口心頭的惡氣。”
    祁同偉聽著,不斷點頭。
    沒錯,就是這樣!如果他努力工作、安心忍耐,始終提拔速度比不上那個男的,那麽對於他祁同偉來說,就等於是在當初的羞辱之外,又多了一層憋屈窩囊。剘
    一想到這種惡心、可怕的現實,祁同偉就想要拿起刀來,找到那狗男女來一個痛快。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可以羞辱我祁同偉,不付出代價!
    祁同偉寧可跟他們同歸於盡,也不會苟延殘喘。
    這就是他的偏激,這也是他的烈性。
    “事已至此,看來我還真的插手稍微幹涉一下。”何雨柱說道,“畢竟你是聽了我的教誨,安心忍耐,認真工作,才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是聽了我的教誨,而是你自己把事情搞砸,我倒是可以置身事外了。”
    祁同偉聽到何雨柱這麽說,炸了的心態終於漸漸恢複平靜。
    “海老師您這樣說,我至少可以接受。”剘
    “說句不知好歹的話,如果沒有您的教誨,我當初都不知道自己能夠幹出什麽事情來;有了您的教誨,我現在勉強讓自己耐心下來,但是又開始後悔,早知道,就應該在校園內完成自己的報複。”
    “我感覺自己距離報仇,真的是越來越遠了。”
    “這樣的未來,我不能接受,我受的屈辱,絕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何雨柱微微頷首:“寧可毀了你自己,也要毀了他們兩個?還是說,你要成就自己的同時,毀了他們兩個?”
    祁同偉苦笑一聲:“我現在哪一個選擇都沒有用,我已經很難再去毀掉他們了,除非我直接去動手。”
    何雨柱平靜地看著他,搖頭:“你又開始偏激和狹隘了。”
    “我既然說要插手了,那當然是有辦法的。”剘
    “我願意聽您的辦法!”祁同偉急切地說道。
    “第一個辦法,舉報他,你自己當個好人。”
    “金鳳在工作上跟你沒有可比性,未來跟你也沒有可比性,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金鳳;你隻需要拿著我給你的情報,舉報那個男的為什麽提拔升職,和什麽人具體有關係,把這個男的前途一下子壓住、毀掉,也就可以了。”
    祁同偉心動不已,看向何雨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我想選這個。
    “第二個辦法,你去找你的高老師,他現在地位在你們體係中相當不錯,提拔你一下,對他來說並不難。到時候你也就自然而然地壓過那一對狗男女。”
    “最後收拾他們、出一口惡氣也就不難了。”
    何雨柱說完,看向祁同偉,剘
    祁同偉心說,這個方法也可以,就是不如第一個方法那樣立竿見影。
    心裏越發冷靜之後,祁同偉也開始對比這兩個方法的優點和缺點。
    第一個方法,效果可以立竿見影,但是危險也是立竿見影。
    沒有海老師保護,他得罪那個男的不要緊,最主要的是得罪提拔那個男的背後的人,祁同偉需要冒險。
    第二個方法,討好高老師、耐心獲得提拔的確是不難,但是時間真的是太長了。
    當然,除了這兩種方法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方法,那就是許大茂一開始想的,和那對狗男女同歸於盡。
    如果海老師肯出手,直接派人要了狗男女的命,那當然也很好——但是海老師必然不肯這麽做,他好端端的,跟自己無親無故,憑什麽弄出來兩條人命?剘
    祁同偉猶豫再三,對何雨柱問道:“我可不可以,拿著您給我的情報,先去打報告試試?又或者一邊打報告,一邊去拜訪高老師?”
    何雨柱微微搖頭:“兩件事一起做,你的不僅得不到兩件事的優點,還隻會得到兩件事的缺點,最好不要這麽亂來一氣。”
    祁同偉聽明白了。
    他沉吟著,考慮著,最後看向何雨柱:“高老師我也接觸過,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並不會輕易交心;他會不會將我拒之門外?”
    “不會,他現在正在求賢若渴,需要可信的手下。”何雨柱說道,“你作為漢東大學的學生,天生就能夠得到他的信任。”
    祁同偉恍然點點頭:“那我就選擇第二個方法,去拜訪高老師!”
    何雨柱點點頭,提醒祁同偉:“投入麾下可以,如果別人做錯了事,你可千萬不要同流合汙。”剘
    祁同偉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獲得海老師的指點後,祁同偉連休息都顧不上,馬不停蹄拜訪了高老師,高老師不在家,祁同偉也不氣餒,就如同一個普通拜見老師的學生一樣,放下禮品跟吳慧芬寒暄兩句後便離去。
    又過了兩天後,祁同偉準備好自己的最佳精神麵貌,終於見到了高老師。
    客氣委婉地表達了自己願意跟隨老師,唯老師馬首是瞻的想法後,祁同偉看向高育良。
    高老師微笑一下:“按道理來說,同偉,你的學習成績和工作能力,再加上漢東大學大學生的學曆含金量,你今年就已經可以提升一下了。”
    “這算得上穩紮穩打。”
    “可能……另有什麽考慮吧。”祁同偉神情失落地說道。剘
    “不妨事,我幫你問一問。”
    高老師微笑著說道,此刻他還有點文人風骨,內心有點瞧不上祁同偉這種上門討好的人。
    不過他性子裏麵,溫和圓滑的一麵,令他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況且,祁同偉的確優秀,而他也的確需要人,需要可靠的、親手提拔的人。
    祁同偉立刻激動地站起來:“高老師,多謝您!”
    “謝什麽?我是你的老師,你是我的學生,能夠稍微援手一下的,自然不會吝嗇。”高老師說道。
    祁同偉感慨萬千,稱讚感謝高老師之後,又說道。剘
    “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那就是來漢東大學上學!認識了這麽多同學和老師,對我照顧有加。”
    “尤其是高老師您,和海老師一樣,對我的幫助太大了!”
    高老師聽到這話,心裏麵有點詫異。
    “海老師?你是說泛海集團那位海董事,花花公子?他也幫過你不少?”
    “是啊,海老師幫助我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祁同偉將海昆幫助貧困學生勤工儉學,解決生活、學習等各方麵問題都說出來。
    高老師吃驚不小:“這些事情我是隱約有所耳聞,沒想到海老師做的居然是真的;除了好色之外,這位海董事為人之處還是可圈可點的!”
    吳慧芬心裏滿是自豪,端著果盤笑著過來插話:“海老師的確是個很不錯的人!”剘
    祁同偉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果盤。
    “吳老師,您快坐下說話,不用這麽忙碌。”
    “我就是來拜訪一下您二位老師,高老師的專業課,吳老師的曆史課我都是記憶深刻,真的是學術水平在國內都屬於頂尖的。”
    高老師和吳老師都哈哈大笑。
    “淨是說好話,哪有這樣的水平?”
    祁同偉恭維著,高老師和吳老師跟他談笑一番,祁同偉這才告辭。
    過了一周之後,祁同偉升職。剘
    他終於再度看到了希望,與此同時,他也投入了高老師的麾下。
    匆匆忙忙,又是一年多時間過去。
    祁同偉的工作職位有了變化,跟著高老師平級調動,到了呂州市。
    呂州市另一位領導,正是李佳佳的父親。
    他們搭檔,頗為不融洽。
    李佳佳父親外表為魯莽幹將,什麽都不怕,總是把高老師弄得下不來台。
    高老師雖然城府深,但是哪能鬥得過這麽一個老油條、冷酷無比的不粘鍋?因此頗為被動。剘
    但是這些跟祁同偉都沒有關係,高老師過的不順心,就越發需要親信,接下來的時間他就要被提拔重用,真正成為幹部身份了。
    這一步鯉魚躍龍門,祁同偉期待已久。
    等他跟著高老師再回京州市的時候,複仇便可開始了。
    隻是,可能需要六七年時間,到時候海老師都未必在漢東省了。
    就是不知道,親愛的鄉親們會不會再一窩蜂前來讓他幫忙——祁同偉想想,都感覺有點頭皮發麻。
    這一年,泛海集團的電器在整個東亞區域銷售的都不錯,對國內來說,彩電、電腦等高端電器,還不是普通家庭能夠用得起的。
    漢東省經銷商趙小惠足足賺了三千萬,發財之後,她歡喜不已,真是全心全意地伺候何雨柱多次,並且真的想要跟何雨柱好,還想生孩子。剘
    她隨後才知道,“海昆”的孩子不是她想要不想要的問題,而是海昆根本就不給的問題。
    這過去的一年多時間,侯亮平工作順利,平平常常。
    陳海工作在岩台區窮鄉僻壤,腳踏實地,雖然被人稱讚,但顯然並沒有機會調離。
    高芳芳開始深入學習生物學方麵知識,然後,放棄了。
    她本就不是學霸。
    高老師本來還考慮,是不是應該讓高芳芳相親結婚了,但是吳慧芬和高芳芳都反對,他也隻好放棄。
    鍾小艾工作在京州市,每天下班都跟女主人似的回到何雨柱住處,幾乎是每天都和何雨柱、已經辭職的陳陽見麵,當然還有一對雙胞胎小女仆高小琴、高小鳳。剘
    一開始,鍾小艾忍不住還嘲諷陳陽兩句。
    後來被何雨柱重磅出擊,教訓之後,鍾小艾和陳陽的對話就變成了互相損幾句,不敢真的過線挑釁。
    她們都知道,誰過了線,是要被吊起來,當空中飛人的。
    那滋味,可是難受極了,尤其是別人還會圍觀。
    不僅僅是梁璐或高芳芳或陳陽等人看,甚至高小琴、高小鳳現在都會端著紅酒、飲料、牛奶等東西,進入臥室伺候。
    因此被吊起來的羞恥感,著實誰都不想承受。
    這一天,吳慧芬迎來了一個沉著臉的客人。剘
    麵目身形,有七八分跟吳慧芬相近、陸亦可的媽媽吳女士。
    吳女士一進門,就把手裏麵的包砸向吳慧芬。
    “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你們家老高才去呂州市多久,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兒?”
    “你簡直墮落了你!再往前一步,那就是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