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不破、歸辛樹等人，也沒什麽戰略大局目光，跟普通江湖人士也沒什麽區別。
    容易想一出是一出。
    來天地會，要殺了天地會的人給馮難敵報仇，這是初衷。
    海昆三言兩語表明態度後，他們也沒辦法給馮難敵報仇了。
    現在海昆邀請他們反清，去遼東破壞滿清退路，他們又都猶豫動搖了。
    馮不破看向歸辛樹，帶著詢問之意：“您看……”
    歸辛樹默然不語。
    歸二娘卻是皺眉，開口說道：“遼東苦寒之地，鍾兒有病在身，我們怕是不好照顧。”
    歸辛樹立刻說道：“我們家不去，你們去吧。”
    馮不破頓時臉色不好看——沒有神拳無敵歸辛樹一家，他們這些華山派弟子也就是尋常江湖人物，去遼東也做不出來什麽。
    沉吟一下，馮不破對海昆說道：“我們畢竟隻是江湖中人，並不精通排兵布陣，有心去殺滿清韃子，但是隻怕殺不了幾個。”
    海昆聽得出來對方婉拒的意思，微笑道：“馮大俠考慮的也對，這件事我就不強求了。”
    “接下來，我們要去京城，不知道各位可否願意同行？”
    馮不破等人開口推辭。
    歸鍾卻是拍手叫好：“好！去京城！我也想要去京城！”
    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歸二娘心疼地給他拍胸捋背順氣，連聲說道：“好，好，我們一起去京城！”
    歸辛樹也悶頭說了一聲：“走吧。”
    馮不破等人開口告辭，海昆、九難一行人前往京城，又帶上了歸辛樹一家三口。
    歸辛樹夫妻脾氣不怎麽樣，心胸狹窄，幸好海昆控製了歸鍾，他們才沒有發作。
    到京城之後，一家三口都已經被海昆洗過腦，再也不用擔心突然發驢脾氣，胡亂出手了。
    返回京城，海昆先去皇宮，眾多妃子、皇後，太後環繞中，查看了現如今真實的戰報。
    南邊三藩奉順治皇帝為正朔，進軍聲勢不凡，不過吳應麒終究不是吳三桂這種沙場宿將，指揮並不是多麽高明，也就是麾下將才頗多，屢屢取勝。
    北邊康熙皇帝手下，現在正處在防守被打的狀態中。
    目前的情況是老子打兒子，兒子不還手。
    的確還有島上、紅衣和尚、台吉、蒙古人等等蠢蠢欲動。
    雖然不是四麵楚歌，但也是八方不定，處處不安。
    對此，海昆倒是感覺，還不夠。
    境內世家大族還得繼續殺，京城這邊的政權還得繼續動搖，尚且還不到收拾殘局的時候。
    在皇宮享受幾天之後，海昆出來詢問蘇荃，洪安通到沒到京城。
    海昆尚未到京城的時候，蘇荃就派人請示，經他同意，給洪安通說了仙丹的事情。
    算算時間，差不多現在應該也快要到京城了。
    說其這件事情，蘇荃也是感覺奇怪：“按照腳程來說，也就是這兩天能到。若是他心急，興許能夠提前兩天到達，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到達。”
    又隔了一天，瘦頭陀忽然被人叫走，回來之後跟海昆稟報。
    洪安通已經來了，藏在京城之外一戶人家，正要觀察蘇荃說的仙丹是不是有什麽陷阱。
    第二天，洪安通才派人通知蘇荃等人過去。
    到了海昆也裝做隨從，隱藏在蘇荃等人後麵，讓歸辛樹、九難在後方不遠處跟隨。
    見到須發皆白的洪安通後，海昆先是精神控製過去。
    洪安通也沒察覺什麽，隻是詳細詢問蘇荃的情報。
    蘇荃是個聰明人，當然把謊話弄得十分真切，全無破綻。
    洪安通聽後喃喃自語。
    “難道我的仙緣終於來了？”
    “長生不死，就在這一番奇遇？”
    越想越是激動，對神龍教勉勵一番，讓他們做好準備，三日後行動奪取仙丹。
    海昆聽到這個時間，就暗自發笑。
    三日後奪取仙丹……
    兩日後，你就該聽我號令了。
    過了兩天之後，神龍教主洪安通率領神龍教等人，還有歸辛樹一家三口，聽從海昆命令，將各自武功秘籍謄寫一份，交給海昆，之後動身前往遼東。
    遼東的滿清官員、兵將，隻管殺；殺了之後若是有餘力，隻管去高麗再去亂殺一通，人員隨便招收。
    若是殺穿了高麗，能聚集起來軍隊，就把高麗的家族士族也都殺了，再去和島國死磕。
    這一路人，突出一個至死方休。
    因為海昆的控製，他們也沒什麽反對的餘地。
    謄寫完畢各自武功秘籍後，就帶上滿清朝廷發給的正式官身，出發了——有了這官身，還有盔甲武器，再加上洪安通、歸辛樹等武功，隻要不是被大炮正麵命中，他們這一個隊伍，足以擊潰數百上千人的軍隊，要是遇上高麗軍隊，搞不好幾千上萬都可能擊敗。
    海昆把這一群人安排妥當，剩下的日子倒是清閑不少。
    就是坐山觀虎鬥了。
    康熙皇帝和順治皇帝打的難解難分，很是厲害。
    海昆的兩江基地、山陝基地，不動如山，積蓄力量。
    皇宮裏麵的女人們就有不少，皇宮外麵，九難、陳圓圓、阿琪、阿珂、建寧、蘇荃、雙兒、小郡主沐劍屏、方怡，也是各有千秋。
    這天衝了半夜之後，海昆才發現自己好像少了一個王屋派的曾柔。總感覺缺了點什麽，便派人收編了王屋派，請曾柔來商議事情。
    曾柔人如其名，是個溫柔似水，體貼入微的姑娘。
    論起來性子，雙兒、沐劍屏、曾柔都是這樣可愛溫柔的，隻不過細微之處又有所不同。
    海昆和她相處一些時日，也就把她順理成章地收入帳下。
    匆匆又過了數個月，天地會眾人和神龍教、歸辛樹等人對外刺殺、搗亂收效還真不小，比如土司頭子、台吉、和卓、紅衣和尚，都被刺殺或死或傷，滿清的盛京將軍被殺，寧古塔被搗毀。
    蒙古、高麗也被殺了一些人。
    雅克薩那邊，也死了不少羅刹人；聽說嚇得羅刹人夜裏抱在一起睡覺，生怕睡著睡著覺，腦袋不見了。
    蒙古葛爾丹溜到中原來試圖搗亂，也被海昆找到機會控製了，放他回蒙古，令他去先內鬥，再攻擊羅斯、中亞等地方。
    總而言之，先幫助清理清理，之後再收入麾下也不遲。
    這些收效之外，並非是沒有代價。
    天地會派出去的人，死傷慘重；神龍教死傷慘重，歸辛樹夫婦的兒子歸鍾死在高麗……
    以江湖的觀點看，太不值得；以整個國家的利益來看，死傷數百人，造成這樣的奇跡般結果，簡直是一場大勝。
    在海昆看來，這些江湖草莽留在中原，對大事沒什麽益處。
    被人稍加鼓動，就不知道做出什麽搗亂事情來，到時候還得別人苦口婆心勸說——原著中陳近南勸沐王府，勸歸辛樹，勸這個勸那個，勸來勸去，一事無成。
    可見這群江湖人士的無組織無紀律，純粹是搗亂來勁。
    現在能達成這樣英烈般的豐功偉績，已經是死的很有價值了！
    匆匆忙忙又是幾個月過去，海昆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時間，準備的差不多，也應該動手了。
    要知道滿清內訌到這個地步，已經沒什麽希望了。
    而盤踞中原大地許多年的世家大族頑固，也已經被他授意，南北雙方聯合剿殺了。
    去年科舉，滿清出的題目已經是傳統四書五經占據一半成績，具體實務才幹，對天下了解，對農商了解占據一半成績。
    這也是海昆特意讓他們破開的口子。
    始作俑者是滿清，你們這些讀書人罵去吧。
    什麽？你們要去哭孔廟？要去抬著至聖先師的牌位鬧事？
    滿清的大刀會教你們做人，孔家都已經夷平了，你們哭去吧。
    有種不要參加科舉，不要出來當官。
    而且一人鬧事，整個縣不許參加科舉，全部奪取以往功名，這個縣就以後不會出當官的，不會有讀書人。
    這樣的刀子威脅，功名威脅，讓天下讀書人對滿清敢怒不敢言。
    孔子？聖賢？
    真從牌位上搬下來，他也就是一個偉大的思想家，不至於變成永恒真理。
    要科舉的讀書人，到了滿清這時候，真正追求的是當官，是出人頭地。
    真正傲骨嶙嶙的人，隻要看一看孔子對蠻夷的態度，就不會舔著臉去參加滿清科舉，追求當官。
    所以，罵歸罵，科舉的讀書人們，還是開始關注實務，開始內卷起來。
    海昆對此很滿意——對嘛，滿清折騰你們，跟我可沒關係。
    等你們內卷成了習慣，已經習慣科舉也要實務，而不是之乎者也八股取士，到時候重新再改，隻怕又有人要瘋狂抗議了。
    當權者選拔人才，畢竟是有優勢的。
    這些沉屙破除的差不多，新的製度由滿清挨罵創立，頂住矛盾殺殺殺……海昆也是時候，開始起兵了。
    海昆率領眾人，從兩江起兵，號稱奉漢討清大將軍。
    數日之內，兩江全境歸附，滿州八旗駐軍被全部坑殺，綠營兵歸於麾下，各地官吏換上準備好的新官服，走馬上任。
    半月後，鎮南王率領麾下，歸於大將軍海昆。
    一月後，靖南王歸於大將軍海昆。
    兩月後，平西王吳應麒殺順治皇帝，率領麾下，歸於大將軍海昆。
    至此海昆自號為“離王”。
    《易經》有雲，“大哉乾元”，乃是大元國號，“大明始終”，乃是大明國號。
    又有雲：“明兩作離，以繼明照於四方。”
    因此海昆為“離王”，不取卦象，而取表意。
    “繼明，照於四方”。
    離王海昆，占據南方半壁江山。
    又過一個月，山陝忽然起兵，響應離王反清，揮兵抵達京城。
    清廷束手就擒，滿人多被殺害。
    離王海昆接納山陝軍隊，由此統一中原，國號“大離”。
    派軍隊接收遼東，摧枯拉朽，輕而易舉。
    派軍隊攻擊土司、緬甸、台吉、紅衣和尚，皆是一戰而下。
    這些勢力，因為之前被武功高手搗亂的太厲害，內部紛爭很多，無心戰鬥。
    島上鄭經已死，延平郡王府上鄭克臧和奶奶內訌不斷，廝殺良久終於殺了奶奶，獨掌大權，然後看看新生的大離王朝“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頓時麻了。
    他也沒敢打仗，投降做個安樂王爺。
    島上交給大離王朝，留作海軍基地，將來攻略中南、東南所用。
    往西，大離王朝攻擊內訌不斷的邊疆勢力，終於打到了西域都護府範圍。
    往北，蒙古人和羅斯國鏖戰不休，雅克薩已經在大離受中，並且在雅克薩、寧古塔以北的西伯利亞地區開始建築城池。
    往東，高麗已經被歸辛樹夫婦和洪安通殺了不知多少人，已經沒有有效統治機構。
    大離直接派人設置安東都護府，並且將大量高麗女子取回國內。
    又令安東都護府、島上海軍造船，準備攻伐島國。
    一年之後，高麗男子派去攻打島國死傷慘重，立功者封官賞賜妻子。
    島國終於漸漸攻下，歸於大離王朝治下，名為扶桑都護府。
    也不知道是哪個高麗人這麽缺德，把島國原來的統治者都給一窩蜂宰了，扔進海裏喂魚。
    氣的大離王朝皇帝海昆不行，罰酒三杯，下不為例。
    蒙古和羅斯國的鏖戰，進行了兩三年後，雙方都挺慘的。
    一個慘勝，一個慘敗。
    大離王朝還是忠厚啊，接納了蒙古敗兵投效，收編蒙古男人繼續跟羅斯國打仗，給羅斯國緩慢放血；蒙古寡婦們送往內地，讓她們過上好日子。
    跟高麗女子、島國女子差不多。
    畢竟現如今是父係血脈的世界，大離王朝人口還是太少，必須要鼓勵生育和生產了。
    這也讓大離王朝的百姓們幸福地捂住腰。
    沒有世家大族，他們耕地多，吃得飽；國家安排給娶不上媳婦的分配媳婦，有點餘財的甚至倆媳婦、三個媳婦。
    生了孩子，就得給孩子幹活，賺取家產。
    吃飽飯，捂腰；累壞了，也得捂腰。
    一邊打著仗，一邊海昆把世界當今情況給搜集一邊，刻在皇宮之外大街上，不僅朝廷知道，百姓也得知道，科舉考試的更得知道……
    正忙碌著，第二個目標反清顯示已經完成，海昆可以離開這個世界，或者停留一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