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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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瓦約。
時揚坐在河堤上,目光空洞地看著遠方的小山。
“阿揚,在外麵要照顧好自己。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都希望你盡快回來。”
時婧關切的聲音傳進時揚的耳朵裏,但卻在他心裏激不起半分的漣漪。
“姐。”
時揚喊了一句,聲音有些嘶啞。
“我在,你說。”
“爸媽,就拜托你先照顧,這邊我暫時不會回去,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我也需要對我的工作負責。”
“…”
電話裏一陣沉默,最後時婧還是妥協了。
“你暫時不回來也行,不過我希望哪怕爸媽做錯了什麽,你也不要和他們置氣,有空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我知道。”
時揚從口袋裏掏出煙盒,一隻手打開盒蓋,靈活的手指從裏麵抽了一根煙出來夾在手裏。
“姐,我還有個事。”
時婧:“你說。”
“不要再去打擾洛枳,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時揚把每一個字都咬的很清晰,雖然沒有夾雜著任何怒意,但是卻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威嚴。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阿揚,這次是洛枳勸說你才會理我們的對吧,其實…”
“好了,我還有事。”
時揚直接掛了電話,他將煙含進嘴裏,低頭點火,剛抽兩口,身後就傳來了薄安清的聲音。
“我記得以前你不抽煙的。”
聞聲,時揚回頭,他看了一眼薄安清隨後把手裏的煙滅了。
讓人抽二手煙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時揚滅煙隻是正常的行為舉止,無關其他。
“謝謝。”
薄安清對時揚道謝,順勢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這風景不錯,我平時也喜歡來這裏發呆。”
薄安清今天穿了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微風拂過,被風吹起的裙擺都是純澈。
時揚沒說話,他向來如此,除了洛枳,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熱情的一麵。
“時醫生,能聊聊嗎?你好像話特別少。”
薄安清扭頭看著時揚,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兩個酒窩特別的深邃。
時揚想起上次自己被傳染,薄安清衣不解帶照顧的事,到底還是開了口。
“薄小姐,謝謝你上次的照顧。”
薄安清搖搖頭:“你不用道謝,再說你不是也托人給我送了那麽多吃的東西嘛。”
“這就是感謝了,時醫生,我們可以當朋友嗎?”
時揚偏頭看了一眼,薄安清目光裏閃著期待…
“不用了,我比較喜歡獨來獨往。”
時揚拿起旁邊的煙塞進口袋裏,起身要走,薄安清跟著站起身對著時揚的背影喊了一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時揚頓住腳步,聲音淡淡地說了一句:“可以。”
薄安清咬了咬唇說:“我想問洛小姐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我想知道到底是多優秀的女孩能被你這樣深情地喜歡著。”
這個問題薄安清藏在心裏許久了,一直想問,但卻一直徘徊。
話出口沒多久,薄安清就得到了時揚的回答。
“隻要我喜歡,她不需要多優秀。”
話閉,時揚邁步離開,薄安清站在原地,心尖像是被抹了檸檬汁,忽然她好羨慕那個叫洛枳的姑娘。
今天洛枳沒有去照常去醫院當規培生,她起了個大早,換好衣服,便拿著書本離開寢室。
到了食堂剛坐下,視線裏突然就多了一個餐盤,她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程熠的眼睛。
“…”
兩人相顧無言,洛枳默默收回視線,低頭繼續吃著早餐。
程熠跟著坐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根油條咬了一口說:“那天那個問題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程熠這兩天過的有些過於抓心撓肝,他已經把洛枳電話和微信都拉出自己黑名單了,但就是收不到她的半點信息。
每天,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下未讀信息裏麵有沒有洛枳的。
有時候電話響起,他也會下意識地去看是不是洛枳打來的。
這種行為很荒唐,程熠知道,但就是控製不住。
於是,他今天特地一大早來到離醫學院最近的一個食堂,為的就是能夠遇見洛枳。
“…”
洛枳一直沒說話,程熠略略不爽,“又啞巴了?”
洛枳喝了一口豆漿,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程熠:“那天哪個問題?我不記得了。”
程熠深吐一口氣,“分手後還能做朋友嗎?”
洛枳思忖片刻,不急不徐地說:“分手後還能做嗎?朋友。是這個意思?”
洛枳說的時候刻意停頓斷了句,程熠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明白洛枳這話是什麽意思之後,他差點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
“不是吧,你什麽時候學會的‘開車’?”
程熠在聽到洛枳說那句話之後心跳突然加快。
洛枳沒有理會程熠,她很是猝不及防地轉移了話題。
“你現在真的單身?”
程熠點頭:“單著。”
洛枳:“為什麽分手?”
“我不喜歡她。”
程熠回應的很幹脆,洛枳知道他沒有說謊。
“…”
洛枳忽然又沉默可以來,程熠被他吊的難受,“少女,這麽簡單的問題,你需要想這麽久嗎?”
“不用,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答案,我的答案是…”
就在程熠滿懷期待洛枳答案的時候,突然他的手臂被一雙纖纖玉手抓住。
“程熠,不要分手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聞聲,程熠和洛枳一起抬頭,視線同時聚焦在左嘉言那雙婆娑的淚眼上。
她的眼睛很腫,鼻頭紅紅的,眼淚垂掛在下眼睫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程熠,如果你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好,就告訴我,我一定會改的好不好?”
“我真的好喜歡你,回深城的這幾天我沒有一天是過的好的。”
左嘉言雙手抱著程熠的手臂,雙腿慢慢彎曲,像隻小狗似的跪在他旁邊,模樣是說不出的卑微。
洛枳看了一眼,目光裏閃著幾分同情,這種心情她也曾體會過,隻是她了解程熠,知道這個男人就是一匹野馬,光靠喜歡是栓不住的。
所以那時候洛枳沒有像左嘉言這般低三下四,但那種被丟棄後的絕望的心情是一樣的。
洛枳端起餐盤將吃剩一半的早餐拿到打包台,隨後帶走離開。
程熠看著洛枳離開的背影,心情有些暴躁,他看著左嘉言說:“我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