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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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是時候了,黑黎崖該奪回來了。”黑黎崖清冷地說道“這魔君之位,本就不是他的,他也是得不到的。”
“長兄,那我們?”
“打!”
不出半日的時間黑黎崖就被祁連浲他們打下來了,本就不受打的殘兵餘部,終究是敗在祁連浲的手下。
被抓到的魁三一派的長老,這是魁三最看重的長老,之前沒反叛的時候,他其實就注意到了,隻是,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處罰,就出現了那場叛變。不過,祁連浲倒是沒急著處死,而是把他押在殿外,讓他親眼看著曾經他們搶來的黑黎崖是如何奉還的。
“祁,祁連浲!你竟然回來了!”
“是啊,很失望吧,來,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奪回這黑黎崖,如何奪回屬於我的一切的。”
“哼,不過是趁魔君大人不在,趁虛而入罷了,小人之舉。”
“嘖,這您可說錯了,第一,魔君隻有我,也隻能是我;第二,趁虛而入?明明是你的魁三大人入了我的圈套,讓我可以看場好戲罷了。”
“你說什麽?!祁連浲,你好卑鄙。”
“哎,別激動,好戲才剛剛開始,要不要一起看看?”
“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與你同流合汙的!”
“我可沒說要收你,隻是讓你五感盡失,雙腿殘廢,在這時間苟且偷生罷了,然後,看著你的魁三大人,一步一步走向毀滅。”
“你!不如給個痛快,隻要我不死,就永遠會效忠於魔君大人。”
“魔君大人?好吧,聽你這麽說得確實很煩,那你……”
說著,祁連浲突然停了話,而長老卻去接了,“怎樣,你不會還……”
還沒等長老把話說完,祁連浲就一劍刺入了他的心髒,“不會,放心,那你就去死吧。”
待祁連浲拔劍拔出,長老順勢倒地,祁連岩也驚於祁連浲這一動作,他沒想到,祁連浲竟變得如此冷血。方十長老雖然叛變投靠於魁三,但曾經也是一起抗下決戰的隊友,生死之交留下來的人。眼看,殺伐果斷是殺伐果斷,冷血是冷血,這並不一樣,此等變化,實在想不到長兄是經曆什麽。
在收拾完黑黎崖之後,祁連浲和祁連岩帶著母親及手下,重新住進了這裏。一切都是熟悉的,但又是陌生的,可能是心態變了吧。
“母親,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和弟弟還有事要談。”
“好,你們聊吧,記得要休息。”
“嗯。螭捷,帶天後回去。”
“是。”
“其他人也都退下吧。”
片刻後,魔殿就隻剩下了兄弟兩人,祁連岩不知怎麽開口,祁連浲也是在思量這該如何講這其中故事。
“岩,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變化如此之大?”
“我……長兄,我確實很驚訝,沒想到長兄會那麽果斷的殺了那方十長老。”
“唉,岩,你不知道,自上次一戰之後,雖然我去了青丘,避世了一段時間,但,後來我遊離於凡間,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人間冷暖,見識到了善惡百態。我是願意相信,人心是善良的,但,很多人不斷被黑暗照拂,終究還是變惡了,即便有人堅持自己,但最終被黑暗吞噬,消失於永無止境的黑中。”
“方十長老,某種意義上來說,並沒有做錯,隻是陣營不同,立場不同罷了。或許也可以為我們所用,但我不能去冒這個險,因為我的身後是更多的人,我也不能放任他去,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嚐試,所以,我隻有殺了他這一條路。”
“當時那種情況,在你們看來,是我太過冷血,殺伐,但我身為魔君,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長兄,我竟不知你經曆了這麽多,懂得這麽多的道理,是我不該對長兄存疑。”
“無妨,你會吃驚也很正常,畢竟,我確實和從前不一樣了,是更強大了,所以我會更好的保護你們,保護黑黎崖。”
“長兄,我相信你,那……”祁連岩行叩拜之禮,“魔君大人,此後魔族的安危及眾魔的性命,請魔君庇護,周全。”
祁連浲笑笑,“本座,定不負眾望!”
祁連浲換上魔君之禮服,重新管理黑黎崖,此後,魔君是隻能他,魔君之位他將視死守護到底。
“魔君,那我們下一步怎麽做?”
“剛打完仗,特令參與戰鬥之人休整,按功過賞賜,其餘的,整兵,待命,期間守護好黑黎崖,輪值有序,不得紊亂。”
“是。”
“莫磊,升為二度臣,你派人盯著魁三那邊,我們隨時準備好看戲。”
“是,謝魔君恩賜。”
“你,螭捷,升你為七度臣,掌管一軍,直接受命於我。”
“是,謝魔君恩賜。”
“岩,可有賞賜想要?”
“並無,臣弟隻要輔佐長兄,掌管黑黎崖,守護魔族便足夠了。”
“嗯,不過賞還是要的,按一等功臣來吧。”
“其他人,論功行賞便是。”
“謝魔君恩賜。”
“都退下吧,螭捷留下。”
“是。”
待其餘人都退下之後,螭捷就忍不住問道“魔君留螭捷是有什麽事要說嗎?若是有什麽吩咐,殿下命令便是,屬下定全力以赴。”
祁連浲緩緩開口,“別緊張,好事。”
螭捷奇怪,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但還是要回話的,“是,還請魔君指示。”
“你跟我來。”
說罷,祁連浲便轉身離開了,螭捷隻能是跟上去,是福是禍,都要麵對的。
“這裏是?”
“兵器塚。”
“兵器塚?魔君帶我來這是……”
“帶你來挑兵器,那天跟你交手,發現你的兵器並不是稱手的,而後,岩也跟我說過,待奪回黑黎崖之後想要我帶你來這兵器塚挑兵器。”
“魔君和殿下有心了,那為何不是由殿下帶我來?”
“怎麽?嫌棄?”
“不不不,不是,屬下不敢。”
“你有什麽不敢的,敢在岩的眼皮子底下偷跑,膽子也是夠大的。”
“是屬下當時愚鈍,保證再無下次。”
“本座說了不責罰,就不會這時候計較,怕什麽?”
“謝魔君。”
“倒不是岩不想自己帶你來,一是這兵器塚的結界隻有魔君才能解開,二是……其實也真的沒必要。”
“是,屬下記下來。”
“裏麵是曆來戰爭之後兵器回收的地方,各式兵器都有,一應俱全,但因為要鎮壓這些兵器抑不住的靈,也異常凶險,你確定要去嗎?”
“屬下確定。”
“好,準備好,我帶你進去。”
“嗯。”
祁連浲等了半天,覺得沒什麽變化,這螭捷是沒什麽反應。
“愣著幹嘛,拽著我的衣袖。”
“哦,是是是,屬下愚鈍了。”
進去之後,墨壓的洞窟,電閃雷鳴,在這裏的氣氛著實嚇到了螭捷,從前螭捷哪裏見過這樣的情景。祁連浲隻覺得衣袖重了幾分,不過,想也猜到是螭捷拽的。
“既然害怕,那又何必來這一遭呢?在外麵隨便找個能拿出手的武器就行了。”
“我,屬下沒有。”
“沒有?”語氣裏帶著輕蔑,祁連浲並沒有回頭,而是斜眼看向自己的衣袖,螭捷也自是懂得了,是自己緊張拽的,隨即便鬆了幾分。
“罷了,拽著吧,若是一會兒你太過害怕,受了傷,我還多了個累贅。”
“屬下不會。”
祁連浲挑挑眉,可以,有意思。
“過了前麵就是了,那裏麵可比這通道危險多了,準備好了?”
螭捷咬咬牙,看著前麵唯一逼仄的通道,答道“是。”
“好,走吧。”
由於通道太過狹小,僅供一人穿過,螭捷不得不暫時和祁連浲拉開距離,本來並肩而行的兩人,如今已是一前一後。
“到了,”祁連浲很快穿過通道,螭捷則是跟在後麵,等他看向身後的螭捷,卻見螭捷的麵色不對,便問道“怎麽了?”
螭捷聲音顫顫巍巍地問道“魔君,剛剛石壁上的是死人嗎?”由於通道太過狹窄,螭捷走過的時候不免會看看牆壁,但卻發現了人的形狀。
“是啊,怎麽了?”
“他們……”
“你是想問,他們怎麽會出現在石壁上?”
“是。”
“某種意義上來說,和你差不多,都是來這裏找武器的,找不到,卻被這塚中長期不被飼養的惡靈所食,嵌入牆壁,這石壁的大部分皆是這人的骸骨所化。”聽了這話,螭捷不免還是怕了,祁連浲見螭捷此刻害怕的表情,還是說道,“但不同的是,他們是自己來的,但你有我,怕什麽?”
“屬下沒有,還望魔君大人護螭捷周全。”
“會的,你是我帶進來的,若是你有什麽事,豈不是在打我的臉?”
“是。”
“好了,看前麵,那裏都是了,你還是要自己挑的,如有危險,我會保護你。”
“好,屬下明白了。”
螭捷走向這兵器塚中堆積如山的武器,真是各式都有,屬性皆全,但她要的是適合於她的。
劍?不可,劍太過功於技法,練於內氣,對她來說不是適合的兵器;錘?不可,錘發於力而用於力,她畢竟女流之身,不適合;茅?不可,茅之力,製敵近戰,且易傷不易克,並不適合於她。
挑挑選選,突然,塚內異變,好像是什麽魔物即將出世那般。
“是塚戒!螭捷,隨手挑一件,我們得走了。”
“是。”能讓魔君都忌憚的,一定是很難以對抗的,必須快些走才行,螭捷趕緊看看周圍,見有一物似是發著微光,便隨手取走了,之後立刻回到了祁連浲身邊。
“快走!”
祁連浲帶著螭捷就離開了,塚中陰風呼嘯,螭捷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趕快逃離,不然會喪命於此。
“魔君,這塚戒是何物?為何連你都如此懼怕?”
“你可以理解為三界都無法抵抗的怪力。”
“這麽強?”
“不然你以為我黑黎崖是何地方?又怎會平白多了那麽多是非爭端?”
“是,屬下愚鈍了。”
“你拿的什麽?”
“哦,這個。”螭捷把手中的武器拿給祁連浲看,自己也才是真真實實地看到了手中之物。
“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