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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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些事終究沒辦法完全掌控的,就比如人心,就算所有的變數都不在,那人心始終都會是最大的變數。
“姑娘!”
是丹娘?
螭捷隻是說了一句,她確實要走了,但是沒想到,丹娘竟然追了過來。
隻是,這魑魅魍魎都在,如此,怕傷及要惹眼了。
“你們,先到前麵的村子等我。”
作為護衛,他們自然是對螭捷的話唯命是從,她讓他們車,他們沒有理由反抗和拒絕。
“丹娘,你這是?”
丹娘一身素衣,不似平日裏在酒樓那般華麗,肩上還背著行李,明眼看著像是要去遠行。
“姑娘,丹娘知道,你要走,丹娘不該攔,隻是丹娘這些日子與你相處,覺得姑娘的性子讓我好羨慕,定是有自己的活法。”
看著丹娘一字一句,螭捷自是納悶的,但從她眉眼能看得出來的是羨慕,甚至,可憐。可這丹娘聲聲像是要訴盡衷腸,眼看著丹娘像是快哭了,螭捷到才想起自己或許是要說些什麽的。
“丹娘,你……”
“姑娘!”
螭捷手忽然被丹娘抓住了,剩下的半截想要安慰但也沒能想清楚要說什麽的話,便被咽進了肚子裏。
“姑娘,你知道在酒樓這些年丹娘是賣藝不賣身的,也幸得客人都大方體諒,也攢了不少錢。丹娘已經給自己贖身了,姑娘,丹娘求你,帶上我吧。”
丹娘梨花帶雨,凡是男人看著必會動心,隻是此時是螭捷,她有自己的任務和使命,也犯不上心動。
若說是有為難,倒不如說是疑惑。
縱使,這些日子裏兩人親切了些,可這酒樓日日人聲鼎沸,這棲蘭山腳下,也是熱鬧非凡,獨特的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怎得偏生就要隻記住她呢?
螭捷原本還想著,若是這丹娘日後有什麽動作,那就靜觀其變罷,但是,仙子啊她既然要走了,許多事情,不去探究也罷,區區凡人。
可如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丹娘,對不住,隻是我實在不能帶上你,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也照顧不到你,既然你已經贖了身,那就去過自己的日子吧。”
倒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丹娘也並不意外,若是那麽輕易就同意了,丹娘倒還要懷疑這螭捷的本事了。
隻是,她到底是有自己的打算,隻是強求不得。
“罷了,那就祝姑娘一路平安。”
見丹娘沒再強求,螭捷便打算就此離開了,倒是懂事。
突然,一隻烏鴉飛來,隻是在螭捷的肩上短暫停了一刻,便飛走了。
螭捷什麽意外,她知道魑魅魍魎應該已經快下一個村莊了,隻是丹娘嚇了一跳。
“姑娘,這怎麽會突然飛來一隻烏鴉。”
丹娘聳聳肩,饒是不在意。
“哦,沒事,隻是一隻鳥罷了,許是丹娘身上太香了,它才特地飛來想要聞一聞,隻是,不敢再貪玩便停在了我的身上。”
聽到這話,丹娘也是莞爾,倒是會說。
“姑娘真會說話,丹娘身上並無香氣,怎會呢?多謝姑娘安慰了,隻是丹娘擔心這烏鴉飛來怕是不詳,姑娘這一路可要小心為好。”
“好,那後會有期了。”
這烏鴉,不歸是傳信之用,他們在這凡間,便不可隨意使用法術,尤其實在人前。
凡間慣有烏鴉是不詳的象征這一說法,但其實,烏鴉生活的要求很高,凡是烏鴉能生活的地方,那必定是人傑地靈、山清水秀的地方。
他們身為魔族,相比信鴿通體白色,卻更喜歡這烏鴉的用處。
但,某種意義上,說烏鴉不詳倒也沒錯,魔族甚是喜愛這烏鴉,跟魔族扯上,倒也是凡人所說的不詳了。而且,黑色,也的確更適合魔族鬼怪,三界之下,妖魔鬼怪萬千繁多,&nbp;這烏鴉成的妖魔,倒也多喜愛非“正道”而居。
琉璃再次醒來,便看到一旁坐著棋凡,想來,到底是棋凡休息的比她少了。
“棋凡,你休息的好嗎,怎麽坐在這裏?”
“我不是很累,睡一會兒就醒了,你醒了就起來吧,我們收拾收拾是準備去晚宴吧。”
“好。”
在祁連浲的安排下,祁連岩和莫磊一起演戲配合,連同這整個黑黎崖,天衣無縫。
黑黎崖就像是從未設過宴那般,熱鬧非凡,但其實自魔都建立那一天起,這黑黎崖便也會時常舉辦宴席,無論是魔族大宴還是當初祁連家的誕辰喜事,總會有用處。
但,自從魔君易主,祁連浲的父親戰死以後,這黑黎崖,便也許久沒這般熱鬧。
祁連浲,自那之後一直勤於修養,許多事是祁連浲同祁連岩一同打理,魔君之位被虎視眈眈的惦記著,這黑黎崖自是沒再提過大擺筵席的事。
笙歌陣陣,歌鶯舞燕。
琉璃還沒進大殿,隻在門外都能聽到這份熱鬧。
“魔君。”
“魔君”此時正坐在主位上,其實早在兩人在門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但才像是聽到,抬眼仿佛才看到二人。
看著“魔君”正坐在主位,琉璃到也知道沒什麽不對,隻是莫名會覺得不舒服,但見“魔君”起身了,不舒服的感覺便倒也少了些。
祁連岩一步一步向二人走來,步步都是“魔君”的威壓。
“公主覺得,這宴席可還滿意?我黑黎崖在你們眼裏想必是黑暗至陰之地,自是什麽沒美味珍饈,公主可要多多見諒啊。”
這句句皆是自謙的話語,但從“魔君”的嘴裏說出來,倒是滿是諷刺的語氣。
“魔君說笑,這魔殿歌舞升平,整個黑黎崖都很是熱鬧,想必魔君定是用心的。琉璃代青丘來議事,魔君能如此大擺筵席,可見魔君的確是看重的。”
談話間,祁連岩已經走到了二人麵前,琉璃方才好好休息了一場,此刻帶著青丘公主的傲氣,絲毫不虛於他。
“嗯,那便入座吧。”
座位安排合理,祁連浲緊挨著琉璃入座,“魔君”倒是隻瞥了一眼便也沒說什麽,想來也是授意於“魔君”的安排。
“魔君,那以此杯酒便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敬。”
“魔君”笑笑,可突然眼神鎖定,側位上一個婢女便立刻跪了下來,是威壓。
“魔君,魔君饒了我吧,奴婢一時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莫磊看著身旁的宮女,方才他一直注意著祁連岩和琉璃他們兩邊,一時沒注意,是在他的飯菜做了手腳,還是,這酒杯?總之,逃不過這兩樣,再有別的她們也不敢了。
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子,莫磊心裏也是無奈,這些年來,祁連家專心於建設黑黎崖,鞏固魔族,他作為度使,不少歪了心思的魔士雜人瞄上了他。隻不過,都是些螻蟻罷了,他便自己解決了,想著是不足提起,也從沒對魔君和祁連岩說過這件事。
今日,的確是鮮少的熱鬧,這奴婢膽子倒是大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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