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無旁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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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周雅這麽及時地打了一個哈哈,現場的氣氛頓時有所好轉,重新回到了令人愉悅的氛圍感上來,有驚無險。
現在雙方談判的焦點盯住了200萬這筆巨款,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白玫是拒絕這筆錢,而不是接納。
聽說過見錢眼開,誰見過將錢往外推?
白玫的態度令所有人大跌眼鏡,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想聽聽她的理由是什麽?
白玫略一沉吟,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臉上的紅暈氤出,令人在曖昧的燈光下更顯得幾分嬌媚之態,連眼神都波光瀲灩起來。
恰如她此刻的內心,潮濕又泉水叮咚。
對女人來說,錢有著比男人更為可靠的安全感,誰人能不愛錢?當一筆巨款有機會收入囊中之時,誰又不會心跳?
但越渴望就要越冷靜,這是白玫的一向秉持的原則。
月亮金牛,務實起來簡直要命。
“我想我說的很明白了,我的前東家能夠看上我的能力和形象,在我即便離職之後,也要將我打造成行業的新模板,這是我的榮幸,什麽明星不明星的,對我來說,既然我將不再繼續這個圈子,也就不那麽重要了,既然我決定要創業,那麽就要不留戀過去,重新開始,所以,我想我的態度就是仁至義盡,斷的幹淨。”白玫說話的時候娓娓道來,仿佛在說的是關於別人的事情,跟自己無關,這種在巨大利益麵前的定力不得不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所有人這次都聽明白了,白玫的理由很簡單,兩點:
第一點,她要做人,既然做人,就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對前東家有恩報恩,仁至義盡;
第二點,既然決定離職創業,就不要留戀過去的榮譽,也不留戀過去的平台會帶來怎樣的可能,正所謂斷的幹淨,心無旁騖。
在座的人中,最能理解白玫的人是周雅,最能欣賞白玫的人也是周雅,此刻,她想說點什麽,但頓覺除了支持白玫的決定,竟然無能為力說點別的,比如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來勸說白玫,拿下這筆錢其實和她的原則並不相悖。
因為,解鈴仍需係鈴人,白玫既然這麽決定了,那麽就是她的道理,關係再好,誰也不能代替誰來做決定。
就拿【心無旁騖】這一點來說,白玫需要斷的幹淨,不留戀,所以她不會拿這筆錢,因為一旦拿了這筆錢,就等於是“買斷”了她的另一種可能性,當她今後的創業遇到不如意或者失敗,也許她就會懊悔,當初自己為什麽會選擇這條不歸路,別說200萬,如果創業起來的話,2000萬也可能不夠折騰。
所以,周雅這次沒有說話,她已經暗自決定,不論白玫怎麽選擇,她都會站在白玫的一邊,挺她!
因為,這個世界上最多隻有1%的人能夠做到白玫此刻的選擇,就衝這一點,白玫這個朋友,她周雅就沒有看錯。
這不就是杜可強身上失卻的,但是當年卻憑借它打動周雅的法寶,“理想主義”嗎?
做人,不能太渾身銅臭氣,雖然,這是一個向錢看的時代。
此刻,熱熱的想法很簡單,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的內心戲台詞是,【臥靠!200萬啊,不要瘋了嗎?天靈靈地靈靈,
讓我玫姐快拿錢。】
是的,連熱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之所以迫切地想讓白玫拿到這筆錢,還不是因為她“搶”了朱敬軒的內疚感在作祟。
每個人都有內心戲,但都沒有辦法說出全部,還有朱敬軒,他的理解是,白玫很有個性,理由充分,但依然不能排除這是她欲擒故縱的把戲,那麽唯一他能做的,就是此刻加碼,試探一下,能不能用錢來解決這個事情,能用錢擺平的事情就不要談感情。
另外,尊重每個人的想法,既不去高估一個人的品格,也不看低一個人的行為,每個人都是為了生存,隻要不去故意傷害別人,世間所有的行為都是能夠被理解的。
他,朱敬軒現在不是要去理解白玫,而是要去解決這個事情。
朱敬軒開口了,他道:“我很尊重你的想法,但是我現在跟你溝通的重點,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雖然我是出資方,看似我在花錢,其實我是在買安全,法律層麵的安全,也是我們滬煌法律層麵的安全,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吧?ok,既然大家都能理解,那麽我也不畏手畏腳,這樣吧,我提價,翻倍,400萬,白玫,你答應不?如果你不答應,我再加碼,加到你同意為止。”
熱熱激動地掐了一把朱敬軒的胳膊,她道了一句:“太酷了,老公,我愛你!”
朱敬軒不是第一次被熱熱喚作“老公”了,他知道,熱熱這人一激動起來就會亂喊亂叫的,所以他淡定地拍了拍熱熱的手背,以示笑納。
周雅聽了朱敬軒的這番話之後也是倒抽一口涼氣,很提神,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種子選手,人間極品,算是有幸都遇到了。
白玫感受到了什麽叫絕對實力。
她沒有立刻說話,但內心在此刻受到的衝擊實在是強烈。
都說一個人就是一個世界,uu看書 兩個人的相融之所以艱難抑或珍貴,看看兩個世界之間的交流就明白了。
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太多的雞同鴨講,也存在著太多的各自為戰。
為什麽她白玫能夠相親三十二次“一麵殺”,就是因為白玫的原則太鋒利,當然,也可以理解為她身上的完美主義。
眼前這事,顯然,朱敬軒的原則和立場也很明白,那就是他花這筆錢不存在別的因素,他考慮的,是純粹的集團利益,是商業行為。
拿,就等於是放棄自己的原則,屈從於絕對實力。
不拿,怎麽可能呢?人家的態度很明確,再拒人之千裏之外,那就於情於理不合適了,過猶不及,否則就有坐地起價的嫌疑。
太難了。
這個世界之所以艱難,是因為每個人都帶著厚厚的保護殼,都精致利己,已經沒有了理想主義的土壤。
但話說回來,朱敬軒的態度,何嚐不是另一種的“理想主義”?既然有絕對的實力,那麽就不拐彎,用錢擺平一切。
空氣出現了暫時的安靜,每個人都在等待白玫的最終決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