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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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白玫和周雅同屋而眠,在熱熱的堅持下,她也加入其中,這樣,白玫和周雅睡大床,熱熱睡沙發,阿梅則獨自回屋。
    別看熱熱沒心沒肺的,其實在阿梅離開之後,熱熱忽然就沉靜了下來,原來之前的呱噪和輕鬆都是刻意為之,畢竟,這是喪父之後的第一個夜晚。
    熱熱想給阿梅一個獨自的空間,也是給自己的。否則,娘倆對望,總歸有一些氣氛使然的意味在裏頭,不管怎麽說,那都是一條人命,曾經是她們的天。
    熱熱的表現,白玫和周雅自然是看在眼裏,深深地為一夜長大的熱熱而感到憐惜,以及欣慰。
    這是一個有智且有誌的女孩子,不可以貌取人。三個女人輪流去洗了澡,白玫則利用排隊的工夫做好了醒酒利器,四份雙皮奶,其中一份還讓熱熱下樓給阿梅送去。
    沒一會熱熱上樓,很開心地說:“我媽對你的雙皮奶讚不絕口,說特別好吃。”
    “是吧,應該不至於吧,做雙皮奶,我是跟你媽學的。”白玫說完,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繼而盯住熱熱,似乎讀懂了她在撒謊。
    眼神裏全是關切,像是在問:阿梅沒事吧?熱熱眼淚就下來了,悄無聲息地,該幹嘛幹嘛,隻是嘴上應道:“我媽在樓下看家庭相冊,我怎麽知道的?聽見我敲門,她沒有來得及藏好,被我發現了,我裝作沒看見,放下奶就走了,跑慢了就露餡了。”說著,熱熱笑了,就勢擦了擦眼淚。
    白玫輕歎一聲,抱住熱熱,給了她一個愛的抱抱。一個原本應該有愛的家庭,為什麽會發展成今天的這個樣子?
    是賭?還是因為女人的好強?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世間任何一個結果,都是一個複雜變量堆砌起來形成的邏輯結果,隻不過,再好的預判能力也無法預測,這個邏輯是什麽,所以,人們習慣地稱之為
    “命”。命該如此,莫強求,順其自然,是最好的發力方式,即所謂的
    “既往不戀,當下不雜,未來不迎”。活在當下。不得不說,活在當下說都會說,但做到談何容易?
    這需要天賦和方法。像熱熱這樣的沒心沒肺是一種天賦,但對活在當下來說,則用處不大。
    因為,能夠具備活在當下能力的人,一定是經過事且懂得事的人。不過,話說回來,沒心沒肺也是一個buff,能夠對活在當下的修為有推動有幫助。
    何以見得呢?因為越是有特點的人,他越是能夠有屬於自己的一條路,去通往那個身心靈統一的目的地。
    正所謂路徑清晰。所以呢,不怕人有毛病,就怕人沒特點,一切皆是造化。
    說到這裏,作為一名新時代的都市時髦女性,白玫自然是有自己的辦法,可以促使更有效地達成活在當下的體驗。
    隻見白玫抱過熱熱之後,什麽話也沒有說,而是默默地將自己的瑜伽墊打開,然後從衣櫃裏取出一套幹淨的瑜伽服,放在瑜伽墊上,告訴熱熱,換上它,做一次拉伸然後去冥想。
    這是白玫日常中經常做的事情,這個方法幫助她走過了生命中許多難捱的時刻。
    熱熱知道這個方法,因為她和白玫短暫同居的日子裏頭見過,學過。白玫的身材之所以一眼看上去就有訓練的痕跡存在,也正是這個原因,什麽都有痕跡,隻要功夫下的深。
    熱熱毫不避諱白玫在場,三下五除二,就將自己剝光然後換上白玫替她準備好的瑜伽服,一個開合跳加平板支撐,熱熱已經是香汗淋漓。
    白玫則坐在一邊看著熱熱,默默地吃著雙皮奶,像是一隻保護小雞的老鷹。
    周雅洗完澡出來,
    “下一個!”謔!她被麵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你們這麽晚了也不忘運動,真是服了,是排酒精嗎?”
    “排鬱悶。”白玫接話,
    “更新正能量。”
    “好吧。”周雅說著去敷麵膜去了。衝了一個熱水澡,感覺好極了,似乎不那麽醉了。
    白玫放下雙皮奶的空碗,前去洗澡。臨進去,還望了一眼熱熱,然後給周雅遞了一個眼色。
    周雅會意,示意自己會關注熱熱的。熱熱在盤腿打坐冥想了,全然不知屋裏倆人還有這麽多的內心戲。
    反正,在這裏,她感到放鬆,感到安全。幸而為人,恰好有你。這都是同類找到同類的幸福感,這種歸屬形成潛在的加持,就像遊戲裏吞食了一顆異能果,增添了buff。
    周雅隻是坐在床上一邊翻手機一邊看一眼熱熱。白玫洗澡了26分鍾,熱熱就打坐了26分鍾。
    終於,在白玫走出浴室的時候,熱熱身心剝落,煥然一新。什麽都不用說了,狀態有了起色,能量在回升。
    一種來自內心靜謐的快感。穩穩的。
    “謝謝玫玫姐,我去洗了。”熱熱收起瑜伽墊,一邊朝浴室走一邊脫下衣服。
    這麽青春有活力的身材讓身後的周雅和白玫都忍不住為之側目,太美好了吧。
    幼美。
    “你今晚睡哪邊?”白玫抱著枕頭問周雅。周雅扭頭看了看,指了指身後一側。
    白玫將枕頭放在另一側,上床。臉上也敷著麵膜。海藻泥的,黑漆麻烏的。
    “本來,我以為是一個人的戰鬥,現在,越想越成了團隊作戰,而且,成了兩大陣營,真是有點意思。”周雅放下手機,後仰撐坐在床上,望著床頭的白玫。
    “沒錯呢,我也是這個感覺。”白玫接話,
    “感覺我們現在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
    “咋形容呢!”周雅抗議。
    “好吧,換個形容,命運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白玫改口。
    “你還不如說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周雅不滿意地糾正。
    “哎,哎!今晚我們可是三個人,別曖昧我,我、不、吃!”白玫誇張地說。
    “想什麽嘛!討厭!”周雅抬起一腳,作勢要踢。白玫已經拉好攻架做好防禦。
    “你猜,那三個男人接下來會怎樣?”周雅有些不放心地問白玫,討一下建議。
    六神無主呢。
    “什麽怎樣,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活在當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白玫安慰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