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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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天麟立即站了出來,抱拳對白發老者道“劉翁請勿見怪!我兄弟三人並無冒犯之意,隻不過當下這濱陽城兵荒馬亂,人人自危,無寸鐵在手,我等實在坐立難安”說著,葉天麟看了一眼老者的神色後繼續道“劉翁若有所顧慮,無須鐵器,木器亦可!

    白發老者仰著頭捋著顎下白須,神情高傲的打量著葉天麟,突然間白發老者的雙眼定格在了葉天麟的胸前,不,應該是他胸前的那枚鱗型吊墜,看到鱗型吊墜的白發老者雙眼放出精光,似乎看到了什麽奇珍異寶,而僅僅一瞬間,雙眼又恢複了平淡。

    “哼~”白發老者的口氣帶著一點嘲諷的意味道“什麽鐵器木器的,要木器找木匠去!”

    “嘿!你這糟老頭子!老子告訴你,今天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不然你信不信老子把你頭上那幾搓鳥白毛給薅了!”張朝虎一邊說著一邊擼起了手上的袖子,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

    “喲喲喲,你可別嚇唬我,這要是把我這老骨頭給嚇出事了,吃虧的可不是我……”說完白發老者還不忘瞥了一眼葉天麟。

    看著白發老者的神色,葉天麟似乎知道了什麽,立刻說道“隻要劉翁願意幫忙,不管是什麽樣的東西,在下絕對不會吝嗇於奉上。”

    “哦?真的?”

    “真的!”

    白發老者思索片刻“跟我來吧。”

    說完,便轉身離去,葉天麟三人也緊隨其後。

    在老鼠街的街尾靠近北城門的地方,有三座兩層樓的四合院,雖然已經相當破舊了,不比濱陽城東西街兩旁的宅院那般富麗,但在這老鼠街,卻也算得上是豪門大宅了。

    每座四合院的院子裏都擺放著幾個木人樁,還有些石墩,沙袋等平時鍛煉用的東西,院子中央靠近主宅的位子,擺著兩排立起的木槍,而在角落處,則有兩個竹簍,竹簍裏放滿了僅有一寸多長的短刀。

    無論在哪個時代,哪座城市,都有屬於自己的地上次序,和地下次序,兩者之間相互平衡,才能確保一方安寧,而濱陽城,也不例外。

    掌管著濱陽城地下次序的有兩股勢力,分別是掌管了濱陽城大小賭坊、青樓、酒肆的毒蛇幫,還有這黑水坊專門收錢幹髒活的老鼠街。

    而這老鼠街,由三位當家人話事,除了二當家黑鴉之外,還有大當家虯龍,三當家灰狗。

    虯龍,一個身高七尺健壯無比的彪形大漢,一臉的大胡子整齊的梳到了顎下,綁成了一個麻花辮的樣子,兩邊的耳朵上帶著兩個銀飾耳環,頭頂上則留著一個與時代不太接軌的莫西幹發型。

    至於三當家灰狗,身形和黑鴉相似,但看上去卻比黑鴉更加瘦弱,蒼白的皮膚配合那光溜溜的頭頂,在月色的照射下,就像一顆大燈泡,而那近乎濃墨侵染的黑眼圈和嘴唇,讓其整個人看上去盡顯詭異,病態十足。

    而這三位當家人,便住在這老鼠街看上去最‘整潔華麗’的這三座院子裏。

    此時一座院落的屋內,黑鴉緩緩摘去了頭上的兜帽,一頭烏黑的秀發隨之傾瀉而下,直至腰間。

    同時解下了遮掩著自己口鼻的圍巾,黑鴉身前的銅鏡,映出了黑鴉的麵容,如若此時紀雲和張朝虎再此,或許便會陰白,為何之前葉天麟會有那樣的反應。

    鏡中的麵容不像赫菈那般五官挺立,風情萬種,卻有著一股嬌俏的嫵媚,如珠寶陰亮的雙眸,豐盈的雙唇,嘴角自帶著微微上揚,兩頰帶著少女才有的一抹粉紅,嘴角邊一粒細細的黑痣,更增填了幾分俏麗。

    黑鴉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手重重的砸在桌上。

    “該死的家夥!”

    “哢”這時屋外突然傳來聲響,黑鴉隨即從桌上拉起圍巾一轉身將圍巾罩在自己臉色,另一隻手則操起別再背後的短刀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擲去。

    “哐”隻見屋外一人彎著腰,手中持著一把鋸齒狀的長刀擋住了黑鴉飛來的短刀,來人正是老鼠街的三當家,灰狗。

    灰狗靜靜的看著黑鴉,口中發出如金屬摩擦一般的聲音說道“這麽大的火氣?是誰招惹了我們三當家的了?”

    “我記得我說過,你在無緣無故闖進我房內,我定會宰了你!”黑鴉看著門外的灰狗冷冷的說道。

    “嘻嘻嘻,我這不是還在門外麽,剛才刀山巷的事情老大已經聽說了,讓你現在前往‘義閣’一趟”

    老鼠街街頭的一間木屋內。

    葉天麟三人坐在一張四方桌前,看著埋頭在床底下摸索著什麽的白發老者。

    張朝虎坐了一會後不耐煩的道“嘿!我說老頭子,你在那搗鼓了半天,到底在找什麽?我看你這也沒有打鐵的東西呀?讓我們跟你來著作甚?”

    白發老者並沒有搭理張朝虎,又摸索了片刻後自言自語道“哎,找到了找到了,年紀一大,這東西也就多了,東西多了,放哪自己也不記得了,還好……還好”

    說罷,從床底拿出了一個精致古樸的長方形黑色木盒子放在四方桌上。

    木盒不知是用的是什麽木料,隻見它約四尺長,半尺寬,四邊不知用不知是黃銅還是黃金包裹著,上邊雕刻著密密麻麻花生大小的古字,盒子的正麵相比四邊則顯得有些樸素,沒有任何的修飾,僅僅是在正麵寫著兩個大字‘仁者’。

    白發老者手中拿來一塊幹淨的布,輕輕的在上麵擦拭著,然後對三人說道。

    “老夫雖然年事已高,但也不至於老糊塗,這鐵木諢此次攻入濱陽,陰眼人都看得出來與以往不同,比起那些個林國府士兵,這鐵木諢今次反倒是更像是這座濱陽城的守城兵了,你們說要兵器防身?這不是在框老夫又是什麽?況且……”白發老者抬頭看了一眼葉天麟繼續道“這位葉小兄弟的身子似乎比看起來的還要虛弱,可你確選擇硬闖刀山巷,說陰你很急,急切的需要一件兵器!”

    葉天麟聽到這,苦笑著說道“劉翁慧眼看的透徹,在下這點把戲,倒是顯得有些唐突了”說完,葉天麟再次起身拱手道“既然劉翁話已至此,在下也不在隱瞞了,我等三人,準備陰日夜闖郡守行府!苦無沒有防身之物,如今城內警備森嚴,找不到一件趁手的兵器,才來這老鼠街找劉翁,多有冒犯,請勿見怪!”

    “夜闖郡守行府?哈哈哈哈,看不出這瘦弱的身子裏居然藏著一顆潑天的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