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突起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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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山河不知道出現在自己腦海中的方框裏那什麽時空轉換是個什麽東西?

    更不知道在那時空轉換下麵,那個

    等級1(1/10)

    殺敵數1(士兵)

    這又是什麽意思?

    可轉換時間值,又是什麽意思?

    不過時間值的顯示,是1。

    1又是什麽意思?

    陳山河不懂,也不想去深究,反正他現在是個傻子,對於傻子來說什麽都合理,什麽都不合理,什麽都懂,又什麽都不懂。

    他目前手裏,就兩樣東西,一張紙一支槍。

    槍是中正式步槍,帶有刺刀,但是沒有子彈。

    紙上寫的幾段話,可以讓他這個傻子明白自己身份的話,所以被他十分慎重的放在衣服胸前口袋裏。

    他拉了幾下槍栓,就算什麽都不記得了,拉槍栓瞄準,依然是他的本能。

    看著那把刺刀,他覺得,自己在沒有失去記憶之前,對拚刺刀應該會有很深的了解。

    不過他倒是對孫石匠的兒子那支三八大蓋步槍比較眼饞,因為那支步槍有子彈,而且好幾十發,差不多上百發呢!

    在分解槍支擦槍等動作以外,他最常幹的事情,就是背誦那張紙上文字。

    他忘了自己除了叫陳山河以外的所有事情,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除了叫這個名字以外又是誰?

    但是從這張紙上所說的事情,可以讓自己的腦海裏得到一個輪廓。

    自己是什麽樣的人。

    這張白紙上麵寫的所有字都沒有說他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但卻說了他所在的營是一個什麽樣的營。

    從前線退下來的時候,連一顆子彈都沒有了,碰到日本人要屠村,他們還是哼著軍歌衝了上去撞入日軍的陣營,以刺刀對刺刀,明知是死,也衝得慷慨從容。

    他從這張紙上得出一個形象,一個敢於為了百姓,不惜犧牲的決心。

    原來,這就是軍隊。

    他一邊背誦著白紙上的那幾段話,一邊用極快的速度在練著刺殺動作。

    有人說,當隻有一張白紙的時候是最好作畫的。

    當人隻有一片空白的時候,才是最好塑造性格的。

    而現在的陳山河腦海裏麵真的就是一片空白,眼前的這張紙上的幾段話在閱讀間背誦間竟然開始塑造他的性格。

    敢死營?

    敢死!

    “山河叔,你的餅子!”

    一個半大小孩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個糠餅子,這是一種用麵摻和著麥麩烤出來的的餅子。

    這是老秀才家裏的孩子,現在陳山河吃的也是老秀才家的糧食,大家都是吃這種少量麵糊著麥麩烤出來的餅子。

    這種餅子比較粗糙,會拉嗓子,但是能吃飽。

    現在是逃難,就連老秀才自己也是一天隻吃一個餅子,熬著。

    心想著自己那個窮山溝溝,日本人不會在那裏待太長時間,等日本人一走他們就回去了,村裏還埋有糧食,畢竟逃難能拎走的東西不多,他們也就帶了七八天口糧。

    “興華,你吃了嗎?”陳山河伸手接過餅子,餅子隻有拳頭大,用的是死麵和麥麩,相當的硬,但是真的抗餓。

    興華全名叫杜興華,老秀才就是姓杜,這孩子就是老秀才的孫子,別看隻是個10歲出頭的孩子,懂得還不少呢!

    “吃了,叔,你能想起事情了嗎?”

    半大小孩正是崇拜英雄的時候,眼前這個當兵的叔叔以及敢死營的故事,已經傳遍了這個山穀裏麵的100多號人的耳朵,當然杜興華也知道了。

    所有人都對老秀才收留眼前這個已經失了憶的當兵老總沒有意見,就算不是孩子,普通人對於敢為老百姓玩命的軍人,也都是喜歡和崇敬的。

    況且老秀才分的是自己家的糧食,並沒有從他們口袋裏硬搶糧食去養這個失憶的軍人,那就更沒有意見了。

    陳山河艱難的從死麵餅子上啃下一口,細細的咀嚼,這玩意兒扛餓是真扛餓,但難吃也是真難吃。

    他一邊嚼著一邊說“沒有,山河叔現在是個傻子!

    啥也記不起來了!”

    其實杜興華陪著眼前的陳山河聊天,眼睛卻是一直看著他手上的那一支步槍。

    “叔,你的槍能讓我看看嗎?”

    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陳山河覺得沒什麽,反正又沒子彈,不會誤傷,就把槍遞了過去。

    一邊把槍遞過去,一邊問了一句“會玩嗎?”

    杜興華興奮的接過步槍,高興的像個五六十斤的孩子,好吧,本來就是個孩子。

    但上手之後摸索了半天不會玩,就問陳山河“叔,這槍怎麽用?”

    陳山河把死麵餅子放在一旁,拿個步槍開始教他怎麽玩“這個呢叫槍栓,要拉開槍栓,才能把子彈上膛!

    把這個退出來,這個是上子彈的彈倉,現在沒子彈了,要不然給你看一下子彈是怎麽上的。

    上完子彈之後,這樣瞄準,這是照門,這是準星,從照門看準星的尖尖,然後平著去看想打的那個東西。

    對,就這樣!

    然後一摳扳機,就可以打中了!

    當然打槍的時候一定要把槍的這個木頭的托子,用力摁在自己的肩窩上,要不然槍震起來能把肩膀給震腫了。

    來,你自己慢慢玩!”

    說完把槍又扔給了這小孩,讓他到一邊玩去。

    陳山河現在雖然已經失去記憶,但是玩這種步槍,簡單的很,或者說玩槍,那基本上都是血脈裏麵的東西,對他來說都不用記了。

    杜興華興奮的跑到一旁,喜滋滋的玩著這個剛到手的大玩具,不停的模擬裝彈上膛,還有瞄準。

    陳山河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這麽有天分,玩的還有模有樣。

    突然,山穀口外跑來一個人,跑進來了之後直奔老秀才的方向,跑到老秀才麵前氣還沒喘勻,就急著說道“秀才公,不好咧!”

    老秀才雖然老,但心態卻很穩“慌慌張張幹啥,說,出了啥事!”

    跑進來大喊大叫,那人是個中年漢子,他好不容易把氣給喘勻,快速的說。

    “秀才公,劉四家沒糧食了,今天天一亮就偷偷跑回村,想偷偷挖埋在地裏的糧食,沒成想就被日本人給抓住了!

    咋辦?”

    這可是大事,為什麽會如此緊張?那就是劉四被抓住了,如果嚴刑拷打肯定會供出他們所藏匿的地方,到時候日本人肯定會將他們來個一勺燴。

    這才是中年漢子,老秀才,以及其他村民關心的事情。

    所以,被聲音驚動的村民們圍在老秀才的旁邊,等著他拿主意,這個地方要不要搬?

    老秀才皺著眉頭思索,如果受到嚴刑拷打,劉四會不會把眾人的藏身處供出來。

    中年漢子卻不知道,站在穀口的陳山河,看著他跑回來的方向,眉頭緊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