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勝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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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葉二娘這麽一說。
    原本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抽煙的老支書,此時開口了:“怎麽?狗吃屎,你也跟著去吃屎?然後你覺得自己就是對的?”
    葉二娘雖說心裏畏懼不怒而威的老支書。
    但事關自家的利益,此時她也隻能硬著頭皮道:“那我就想問問你們這些幹部們,是因為我男人不在家,好欺負一點點嗎?大家夥,怎麽就不去拆除別人家的院子?”
    老支書聞言, 緩緩丟下手中的煙屁股,然後慢慢站起身來。
    隻見他走到葉二娘跟前,沉聲道:“那好啊,走!現在我就安排由你承頭,去拆除那些占用了集體土地的院子。你說拆哪家、就拆哪家的院子,可好?”
    這葉二娘再憨, 此時也聽出來不對味兒了:自己承頭去拆除社員們的院子?
    那等到幹部們走了, 自己家不被社員們半夜裏砸成馬蜂窩, 那才怪了!
    “我,我就那麽一說。”
    葉二娘懦懦道:“老支書,您可別往心裏去啊,咱就一個啥也不懂的婦道人家。我...我頭發長、見識短,您可別跟我計較。對不住了啊,老支書。”
    老支書見葉二娘退縮,也沒和她一般見識。
    隻是冷冷的回了一句:“你們兩口子啊,就不知道消停!等著吧,一會兒,你家男人也該被民兵押回來了。”
    葉二娘一聽, 臉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自家男人這是犯了哪條王法了?
    咋還會被民兵,給押回來呢?
    別看葉二娘平日裏仗著自家男人,是生產隊裏的一個假幹部, 所以她平時在生產隊裏,也是有一點狐假虎威的。
    可真要遇到什麽事情,葉二娘的膽子其實也大不到哪去。
    隻見她身子一軟, 頓時一屁股萎頓在地。
    竇白軍早上去縣裏麵反映情況的事情, 紅星鄉公所接到電話之後, 就派人來正興大隊調查了一番。
    等到鄉公所的幹部們, 了解到羅旋蓋房子的手續合理合法,同時知道了竇白軍、之所以要阻撓修路的症結所在。
    所以,明白了真實情況的幹部們,當場就被激怒了!
    幹部們當時就撂下一句話:要狠狠的刹住這種無事生非、破壞農業合作社廣大幹部、社員之間團結的惡劣行徑!
    這股歪風邪氣不刹住,以後大家誰還能安安心心生產?
    既然鄉公所裏麵的幹部,都已經明確表態了。
    因此老支書剛才那句話,真還不是空穴來風。
    老支書資曆老,處事公正,所以他在大隊裏麵的威望特別高,他說出來的話,那就代表著事實、就能夠一錘定音。
    別看老支書他平時因為身體不好,不怎麽在生產隊裏露麵。
    但真把他給惹毛了的話,後果可比得罪了廖大隊長,要嚴重得多!
    畢竟廖大隊長,他隻是脾氣火爆了一些,等他把火氣發泄完了,也就沒什麽事兒了。
    但老支書要給誰動用條條框框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這一次,
    老支書和廖大隊長,齊齊出麵來清理6生產隊這五戶人家、私自占用集體用地、做自家院子的事情, 自然是羅旋在背後發力。
    私自擴張一點點院子這種事情,雖說是“民不舉,官不究”。
    但現在既然有‘民’舉了,幹部們還是得管一管的。
    前天,
    劉富貴兒去鄉公所“土地辦”,就是為了查閱6生產隊的社員們,當初在“土地辦”裏麵備案的宅基地、和院落登記信息。
    當時羅旋的計劃就是:如果竇白軍死活不肯服軟的話,自己就可以去大隊部裏,反映竇白軍家私自占用集體用土地的事情。
    這樣一來,自己就占據著法理,讓人無法詬病。
    隻不過,法不外乎人情。
    所以在此之前,羅旋私下裏,也和竇白軍的四戶鄰居商量好了。
    拆除他們兩尺多寬的院落籬笆牆,這不過是臨時舉措而已。
    生產隊裏的情形就是這樣:大家都會采取蠶食的方式,把自家院子慢慢的往外擴張...
    等到這一次風頭過去、道路也修好了。
    大家以後再三寸五寸的,慢慢往外挪動籬笆牆就是了。
    羅旋此舉的目的,其實並非是要給竇白軍家,造成多大的經濟損失。
    而是要徹底激怒竇白軍,羅旋要讓他去拚命鬧騰,最終使得他徹徹底底的、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去。
    如此一來,
    竇白軍在生產隊裏不僅孤立無援、顏麵盡失。
    而且他極有可能,會因此遭到鄉公所、生產隊裏幹部們的處罰。
    隻要他宅基地不合法、再將他頭上那個“典型”光環去掉之後,以後竇白軍,就變成了連普通社員都不如的身份。
    那他就再也無法阻撓自己修路了。
    隻不過,為了預防竇白軍狗急跳牆,羅旋準備將這個隱患,給徹徹底底消除掉...
    有了老支書和廖大隊長出麵,這次拆除籬笆牆的工程,進展很快。
    而被鄉公所的民兵,押解著回生產隊的竇白軍,回來的也很快。
    正當生產隊的社員們,準備各自散去之時。
    卻忽然看見村口的道路上,兩名背著槍的民兵,押解著蔫頭耷腦的竇白軍,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等到竇白軍來到自家門口的時候,有氣無力地掃視了一眼、自家被拆成七零八落的竹籬笆院牆。
    然後便低著頭,靜靜地站在老支書和廖大隊長的跟前。
    等候他們的發落。
    “汙蔑合作社幹部,向無辜社員身上潑髒水...”
    老支書狠狠瞪他一眼,“行啊!竇白軍,你長進了,出息了啊!開了一場全體社員大會,也治不好你思想上的偏差。
    你可真行!”
    廖大隊長歎口氣:“竇白軍啊竇白軍,上次召開思想糾偏大會,我本來是試圖再挽救你一次。
    但現在你既然越過大隊部、越過鄉公所,直接帶著汙水去縣裏麵往我們身上潑...
    你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我們村幹部的處理權限了。
    現在是由鄉公所,直接出麵處理你這件事情。
    去吧,去好好改造吧!希望你能認識到自己思想深處的錯誤,痛定思痛、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回來。”
    竇白軍聞言,渾身打了一個顫。
    “老支書!您救救我!”
    竇白軍‘噗通’一聲跪倒在老支書麵前,“我隻是不知道羅旋批了地基,也不知道他去賣山貨得來的錢。
    我,我隻是覺得他行為可疑、錢財來路不明。
    所以,我才向上麵反映一下情況,想揪出我們6生產隊裏麵的害群之馬...老支書啊!
    那個羅旋雖說沒有犯法,可我作為一位有責任心、有公心的生產隊社員,我看到值得懷疑的事情,便向上級反映情況。
    這件事情...我本身是沒有做錯的吧?”
    竇白軍這言下之意,他向上麵反映事情並不違法,所以他不應該受到懲罰。
    廖大隊長擺擺手,“你正常反映情況,當然沒錯。可....唉,不要說了。
    你的事情,鄉公所裏麵已經做出了處罰決定。你還是抓緊時間,回家去收拾收拾東西,早點去改造吧。”
    “唉......”
    老支書重重的歎口氣,正要說話。
    卻忽然聽見從竇白軍家裏,傳出一陣陣“拱,拱,拱”的聲音......
    眾人聞聲,大家都齊齊一愣!
    作為農村裏長大、在生產隊裏生活了這麽多年的人,這種聲音,大家夥兒簡直就是太熟悉不過了!
    這分明就是小豬仔吭哧聲音啊!
    生產隊不讓社員們在家裏養豬。
    可是在社員們的心裏,誰不曾做過幾次,在家裏麵養上兩頭肥豬的美夢?
    大家心心念念的,就是院子裏有一大群雞鴨、圈裏有兩頭肥豬。
    都說“莊稼是一枝花,全靠糞當家”。
    作為一位世世代代祖傳的農民,家裏不養上幾頭豬的話...
    這個農民當的,就不夠正宗。
    等大夥兒一聽見小豬崽的吭哧聲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大家齊齊望向竇白軍家的大門口。
    “爹!娘,快來呀,你看看,咱們家也有小豬了!哈哈哈,我要去割豬草回來,把它們養的肥肥的...”
    隻見竇白軍才5歲的小兒子,抱著一隻小豬崽,正滿臉興奮的從門裏麵跑出來...
    看見自家男人,竟然是被鄉裏的民兵押回來的。
    本來就被嚇傻了的竇白軍老婆葉二娘,再看見自家娃懷裏的那隻豬崽之時,直覺得自己一陣陣的頭暈目眩!
    隻見她兩眼一翻,“咕咚”一聲!
    葉二娘頓時就暈了過去...
    而竇白軍原本就虛汗直冒的臉上,頓時就顯得更加的蒼白起來!
    “我,我家哪來的小豬崽?”
    竇白軍喃喃自語,“我...我昨天晚上,隻不過去生產隊的地裏,扒了幾個玉米棒子解解饞...我家哪來的豬崽?”
    “爹,不止一隻,有...有...”
    竇白軍的兒子放下懷裏的豬崽,然後舉起一隻巴掌,把手指頭伸直了比劃著:“有,這麽多哩!”
    “竇白軍!”
    生產隊長彭誌坤,猛地朝著竇白軍厲喝一聲:“這是怎麽一回事?!”
    竇白軍此時,額頭上的冷汗流淌如注,“我,我也不知道啊...”
    望著小兒子懷裏的豬崽,再看看陸陸續續從自家門檻上、蹦蹦跳跳往外湧的其餘四隻小豬...
    竇白軍頓時,
    懵了!!
    再看看暈倒在地上、然後被社員們給扶著斜靠在石頭上的葉二娘,竇白軍想問問自家婆娘,那也是做不到的事情了。
    大夥兒正在驚疑不定之際。
    正在此時,
    醉醺醺的周大爺,在周老大的攙扶下,慌慌張張、跌跌撞撞的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隻見他一邊跑,一邊磕磕巴巴的朝著老支書、廖大隊長喊道:“不好啦,不好啦!飼養室裏的小豬崽,跑了幾隻!”
    社員們聽說,齊齊驚呼:“跑了幾隻?”
    飼養室的豬崽跑了,這在生產隊裏,也是了不得的重大責任事故了...
    廖大隊長歎口氣,“唉,走吧。”
    隨即,老支書在廖大隊長的攙扶下,兩人緩緩起身離去...
    而那兩位民兵,則壓著竇白軍回鄉公所去了。
    ~~~~
    竇白軍家門口,正熱鬧非凡、亂糟糟、吵鬧鬧。
    而此時的羅旋,卻在家裏麵忙碌著。
    現在自己家裏做出來的粉條,數量已經很多了,家裏麵有點放不下。
    所以,
    羅旋叫來周家老二,去給以前那位給自己送來甲魚的人,將欠下人家的粉條給送過去。
    然後讓周老三,再給戴紅梅家的代銷店,送去一部分。
    其餘的粉條,羅旋全部交給張大孃,讓她幫自己代為保管。
    以後和來幫忙幹活的社員們結算報酬的事情,羅旋也一並交給張大孃出麵去處理。
    要是遇到有誰給自己送來鱔魚的話,羅旋也請張大孃去出麵結算。
    眼看著馬上就要開學了,到時候自己回家的時候就會比較少。
    再加上空間裏的玉米,眼看就要收獲在即,所以羅旋現在能利用別人幫忙做事,自己就盡量的少去忙活。
    至於請張大孃、張大叔一手去幫自己打理這些瑣碎事情,羅旋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付給張大孃兩口子一筆報酬。
    這也算是變相的答謝他們兩口子,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關愛之情了。
    等到忙完了這些,羅旋又閃身進到空間裏麵去。
    現在空間裏的那6隻小野豬,已經開始長骨架了,等到它們的骨架足夠大的時候,就應該給它們增大投食量,以給這些野豬增肥。
    懂得一些養殖技術的羅旋知道:豬仔太小的時候,是不適合給它們喂太多精飼料的。
    那樣的話,豬崽就會長成一個肉團團,也就是俗稱的“坨坨豬”。
    這種.豬再怎麽長,它也不可能長得太大。
    所以這6頭小野豬仔,現在還不是催肥的時候。
    在這個時期,就應該給它們多喂一點粗糠、骨粉之類的,好讓它們長骨架。
    要想搞稻骨粉,其實很簡單。
    紅星鄉的收購站,有一處專門的場地,在大量收購骨頭。
    等到收集來的骨頭足夠多了,收購站就會將它打成骨粉,往地區畜牧局的良種場裏送。
    而收購站,之所以要另外開辟一處遠離人群的場地,來收購骨頭。
    隻因為這些骨頭,特別特別的臭!
    堆放骨頭的地方,頂風都能臭三裏!
    五裏地之內,誰要是聞到了那股惡臭,都能熏得人肚子裏翻江倒海...
    好在現在有周家三兄弟,在替自己跑腿。
    所以這種要命的髒活兒,都是周老大去替自己辦。
    隻不過這活確實不容易,所以給他們的報酬,也得昂貴不少:那周老大跑一趟,至少得給他半斤剔骨肉!
    今天中午,周老大就給羅旋買回來一包骨粉。
    所以,
    羅旋給了他半斤剔骨肉。
    額外還給了他一瓶“綠豆大曲”酒,讓周老大拿回家去,孝敬他爹...
    周大爺嗜酒如命。
    但他喝的都是自釀的包穀酒,這種酒的質量很差。
    像這種玻璃瓶裝的“綠豆大曲”,周大爺要是看見它了,肯定比看見畫片上的美女還親!
    以周大爺的尿性,他都恨不得抱著這瓶酒睡覺了。
    周家三兄弟來替羅旋跑腿,偶爾能夠得到剔骨肉、瓶裝酒的獎勵。
    這樣一來,
    以後周大爺不但不會阻攔自家兒子去羅旋那邊,反而求之不得呢!
    羅旋望著自家的野豬崽,心裏麵樂開了花:有了穀糠、骨粉,還有富含糖分和澱粉的紅薯,作為飼料喂養這些小野豬。
    現在它們的個頭,竟然已經長到有兩尺多長,估計有15,6斤重了!
    而差不多和這些小野豬,同時出生的生產隊飼養室的那12頭小豬崽。
    此時它們即便有老母豬的乳汁喂養、有飼養員周大爺的悉心照料,那些豬崽也不過才6,7斤重。
    要知道,野豬和經過改良的家豬,它們品種是不同的。
    真要說起來的話,野豬的生長速度,真還比不上家豬。
    在自己空間裏麵的這些小豬仔,它們的生長速度,已經遠遠超過飼養室的那些小豬。
    兩下一對比的話,羅旋估計要是自己在空間裏麵,能夠養上幾隻家豬的話。
    它們的生長速度,恐怕會比空間外麵,至少高出5倍!
    也就是說,生產隊裏養一年的豬,自己隻需要養上兩個多月,就能出欄了。
    空間裏麵的玉米、稻穀,馬上要收獲了,到時候這麽多糧食,自己也無法消化得了。
    要是能夠將糧食轉化為肉食的話,那相當於也是一種變相的存糧方式。
    看來,
    以後有機會的時候,自己還需要去搞上幾隻豬仔回來,養在空間裏才行。
    但現在市場上,買賣小豬崽的業務,都不對個人開放。
    自己要想搞到豬崽回來養殖的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去飼養室偷,羅旋一般是不會去幹那種事情的...
    老羅家的人,餓死不偷食!
    就像先前自己趁著周大爺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去飼養室裏,替那5隻小豬們換了一個窩。
    羅旋敢對著空間裏的那隻老鱉發誓:自己抱那些些小豬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輕拿輕放的。
    自己絕對沒有傷到那些可愛的小豬豬,一根毫毛。
    而且,
    自己也絕沒有占那些小豬豬的便宜,甚至連它們身上的一根豬毛,自己都沒有薅一根!
    沒辦法,
    老羅家的人,就是這麽耿直。